当然整个院落都是被结界笼罩着的。吹了一会儿晚风,阮灵感觉周身都舒服多了,“清漓,你可以在院子里随便转转,当心路面不平。”
燕冠清右手牵着她的手,左手搂着她的背,带着阮灵,来到院子中央:“但切记,不要摸墙外面的空气,那里是设了结界的。我去做饭了。”
“知道了。”
看着燕冠清走远了,阮灵转身来到结界处,手摸着下巴盯着面前的结界,忽然想到之前在闵医师那里走的那次剧情,恰好那次任务完成后那枚珠钗就一直带在她头上。伸手将头上的那支缺了颗珍珠的钗子拿下来,对着面前的结界小心的戳了过去。面前的结界如她所预料中的破碎了一个口子,出现层层裂纹,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阮灵正打算将钗子重新带回头上,离开这里,就感觉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从她面前的那个缺口传来。紧接着下一秒,阮灵就感觉到一阵重心不稳,紧接着手心直接触碰在了结界上,一股雷电一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阮灵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往后退去,被闻声而来的燕冠清身手接住揽入怀里。……回到房间里,阮灵蔫了吧唧地坐在床上。“我说过墙外面也有结界的,清漓,你为什么不听话呢?”
燕冠清平静地俯视着她,似乎并不意外她会触碰结界,话语间,倒也没有很大火气。阮灵:“……”燕冠清是以为她要逃跑吧?她也不好解释说,自己只是想试试看珠钗能不能破开结界,没想着要跑啊。阮灵选择了不吭声。燕冠清在她前面蹲下,抓住她的手,展平了五指,蹙眉,端详着上面的红痕:“得涂点药。”
膏药的质地很黏腻,即便有体温,也很难推开,薄薄一层,冰冰冷冷的,但疼意果然减轻了几分。望着这片白皙肌肤上伤痕,燕冠清忽然垂下头,在她的手心印下了一个吻。阮灵吃惊,连忙缩手,但被他扣住了。不止是手心,这温柔又绵热的吻,沿着她的指尖,一寸寸地往上爬。手背,手腕,最后到了她的手肘处,终于因为阮灵挣扎得太厉害,而停了下来。灼热的鼻息拂在桑洱的肌肤上。燕冠清一松手,她就立刻缩回了手,有点恼火地将袖子捊了下来。燕冠清的嘴唇很软,明明是双生子,吻却比燕云深的要冷上几分。已经离开了她的皮肤,痒痒的滋味儿却还残留着,仿佛有爬虫在朝上爬。燕冠清蹲在她面前,衣服下摆铺开在地,缓了缓气息,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忽然开了口:“对了,清漓,过些时候我们就得离开这里了,兄长追的紧,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准备的,届时我们到了那里后直接就能安顿下来,而且没人会找到我们。”
阮灵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快?可系统之前跟她说自己这几天就要下线了,如今燕冠清说要转移阵地,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系统:“宿主,不必想太多,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阮灵:“你的意思是,我会在他计划之前就会迎来结局?”
系统:“是的。”
燕冠清只以为阮灵在走神,伸出手,握住了她那只搭在膝上的手,微笑了下,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清漓,很快我们就能过上真正的寻常人家的夫妻了。”
……两天后,阮灵站在屋子里,看着面前脸色明显苍白的燕冠清,有些担心,“你身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状况,脸色很差。”
燕冠清看着阮灵,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别担心,我没事就是这几天没有服用一些配合身体的药,所以脸色才会这么难看。”
阮灵点点头。但片刻后,她却听见了瓷器的碎裂声,以及一声闷哼。一回头,就看到燕冠清扶着桌子,跪在了地上。阮灵神情一凛,大步冲了上去。看来她的便当熟了,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燕冠清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阮灵将他扶到床上,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熟悉的红纹看来是诅咒又再次复发了。只不过这一次比起之前来得还要猛烈太多,先前闵药师的丹药虽然补好了身体上的亏空,但是诅咒也因为骤然大补直接爆发的比之前还要强大。系统:“宿主,我已经给你兑换好了,全自动屏蔽痛觉神经,保证你在解除诅咒时走的很安详。”
阮灵:“…………”好家伙,好一个全自动屏蔽痛觉神经。话说,居然连必走的剧情也要兑换。系统这抠门货,可以说是当代葛朗台了!然而,这不是腹诽与拖延的时候。才短短一会儿,处在昏迷中的燕冠清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脖颈上青筋痉挛。阮灵伸手握住燕冠清已经冰冷的手,叹了口气,“开始吧,系统。”
……“冠清!醒一醒冠清。”
“公子怎么样了。”
在迷蒙间,燕冠清听到了无数嘈杂的声音,周围像是有几十个人同时在他耳边说话。在更近一些的地方,他的头顶上,传来了一道冰冷而焦灼的声音。同时,脸颊还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意,仿佛有人为了唤醒他,正在拍打他的脸。可燕冠清醒不来。仿佛坠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里。漆黑的甬道没有尽头,也找不到出口,他浑浑噩噩地走在里面。在即将被体内翻涌的诅咒彻底吞噬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冠清,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
这道声音耐心的引导他,抚平他身周暴动的诅咒,燕冠清的眉心皱得很紧,终于被唤醒了,缓缓睁开了眼。模糊的光影重叠、合一,映入他视线里的,是夏蝉那双绽满了血丝的眼睛。燕冠清喃喃:“夏蝉?”
迷茫了片刻,昏迷前的记忆,开始如潮水一样,灌入脑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