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壁画是,那么多人进来,只有祭司一个人出去,想必其他人应该都在这里,这根本不是什么祭祀,完全是一场血腥的屠戮,从这些尸骨看,每一次祭祀被送到这里的人应该都在千人以上。那些蝶面禁卫取出一些药丸给王裕他们喂下,王裕他们很快清醒过来,惊恐的向后退,蝶面禁卫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那些恐怖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龙阳挣扎着站起来,转身就跑,一个蝶面禁卫拍打着翅膀很快追上龙阳,随意一捏,龙阳便发出凄厉的惨叫。那个蝶面禁卫抓起龙阳,把他按倒墙上,举起青铜戟穿透龙阳的肩膀,很快王裕等人也被残忍的钉在石壁上,撕心裂肺的哀嚎此起彼伏。禁卫下颚盘卷的口器展开,喷出半透明的粘液,似乎有很强的粘性,把王裕他们死死的粘在石壁上,很快他们由于失血过多和难以忍受的疼痛,全都奄奄一息,低垂着头。宽大的石壁上站满了人,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禁卫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在我们诧异的时候,萎靡不振的龙阳突然清醒,发出生不如死的哀嚎,可任凭他怎么挣扎,也还是动弹不得,龙阳身边的几个人也相继开始痛苦的呻吟,表情异常痛苦。我看到龙阳不停的把后脑勺撞向石壁,看上去他宁愿自杀也不要忍受那种痛苦,可石壁上不知道沾过多少人,干涸的粘液一层一层凝结在上面,撞上去松软无力。那些悬浮在石室里的禁卫,转动的复眼透露着冷酷的杀意,阴森的盯着石壁上痛苦哀嚎的人。咔咔……接二连三的骨骼断裂声传来,我震惊的看到龙阳的胸口裂开了一道口子,一个沾满鲜血的三角形头从血洞里爬出来,龙阳的惨叫声简直耳不忍闻,他现在承受的痛苦难以想象。随后龙阳身边的几个人的肋骨也被硬生生撕裂,一个个小小的躯体钻出来,我们这才看清楚那是都是体型较小的蝶面禁卫。我捂住杨君文的眼睛,我不确定她能否承受这样的血腥场面。我们终于明白那些尸骸胸前的肋骨究竟是怎样断裂的,很明显神墓中的禁卫是依靠活人孵化的,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钻出的禁卫把还没断气的人啃食的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骨架。龙阳和那些死去的人从石壁上掉落下来,混杂在堆积如山的尸骨中,看四周密密麻麻的尸骨,这石室里发生过多少杀戮一目了然。刚刚孵化出的蝶面禁卫被飞舞的卫士带走,石室上还沾着几个没死的人,我们小心翼翼的穿过虫卵,走到石壁下面,试图把他们救下来。可是那些粘液超乎想象的坚固,我们怎么拉扯都无济于事。“不……不用扯了……”王裕虚弱的说,“帮……帮我……走……”“先别说话了,”魏鹏硕一边用力拉扯一边压低声音说,“要是把那些怪物招来,我们都得死。”
“没……没用的……”王裕越来越痛苦,“你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裕说到一半突然开始痛苦的哀嚎,我们清楚地看到他的胸腔里有东西在游动,魏鹏硕惊愕的后退了一步。“杀了我!”
王裕用尽最后的力气恳求道,“帮……帮忙,给我个……痛快……”王裕的呻吟声越来越痛苦,他身体里的东西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就要破体而出,我们很难想象体内孵化着一个残暴嗜血的怪物是什么感觉,我低头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尸骸。“刀给我。”
我把手伸向将军。我们救不了王裕,但现在杀了他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解脱,将军深吸一口气,把刀递给我。我的刀尖抵在王裕胸口,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惧怕,有的只是期待和感激。他身体里的东西好像感觉到了危险,急速的蠕动,王裕张了张嘴,嘶嘶的吸着凉气,我看懂了他的口型,他是在乞求我快点给他个痛快。“闭眼。”
我对王裕说。王裕心满意足的闭上眼,我把刀刺进他的胸口,他抽搐了一下,脸上的痛苦之色逐渐舒展,身体里蠕动的东西也慢慢停了下来。王裕死前的表情非常轻松畅快。“现在怎么办?”
魏鹏硕叹了口气问。“把他们身上的装备收拾一下,”我捡起王裕和龙阳等人掉落的枪支弹药,“出不出去不重要,这神墓留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
白晨宇在我背后诧异的问。“你不是也想看看这神墓里安息着什么吗,”我擦干刀上的血,回头冷冷的看了白晨宇一眼,“不管是什么,这东西都不应该存在于世,就算真是神,我也要屠神!”
白晨宇的目光有些慌乱,那绝不是害怕,这也是我一直看不透他的地方,我从来没在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睛里看到过恐惧,有时我甚至感觉他狡黠的目光里透露着和他年纪不相称的年轻。我现在才意识到,他在意的根本不是这座神墓,而是神墓里安息的东西,恐怕这才是他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我们从龙阳他们的背包里找到足够的枪支弹药,准备离开这里。“万一,我是说万一,”这时将军从弹匣里退出一颗子弹交给我,一本正经的说,“我要是和这些人一样了,你就送我一程。”
我接过那颗子弹扔在地上,不屑的说:“没那么容易让你挺尸,你打了我十年,留着命看我怎么还给你。”
“死在这些东西手里,我会死不瞑目,”将军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魏鹏硕,“把炸药包给我。”
“蒋叔,要在这儿当英雄您可得排队。”
魏鹏硕应该猜得到将军是想遇到危险的时候留下断后,摇了摇头把背包背好。“掌柜可是把君文交付给了你,还能喘气就别挺尸,”我把杨君文推到将军身前,“掌柜一直说你重承诺,你要是死了,谁护她周全。”
旁边的耿奕突然打断了我们的交谈,偏头靠着石壁左边,听了一会告诉我们,他听到了机关启动的轰鸣声。“我还听到了很奇怪的低吼声,”耿奕指着左边的通道,“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我们警惕的握紧枪,小心翼翼的向左边的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