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城地处大离王朝西北边陲，北接克沁草原，西连无尽沙海，是凉州七郡最为重要的城池之一。永宁城名为郡城，实为要塞，常年驻军十万，分为城北城西两座大营，统归将军府所属。城中虽然也有不少归化的蛮族居住，不过由于军纪森严，加上实行重典，城中的治安实际上比内地郡城还要好上不少。向北百里，便是西岭山麓的末端，也是蛮族在凉州南下最为快捷的通道，这里设有雄关一座——峡蒙关。西行百里，越过邱王山，就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之后就是浩瀚的无尽沙海。无尽沙海中时有沙盗出没，为了防范沙盗劫掠，在邱王山最狭窄之处也设置了一处关隘——峡裕关。自陶郡出发，又经过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之后，周靖所在之军，终于来到了永宁城中。前后几乎一个月不间断的行军，让纵然身为淬体境五重修为的周靖，也略略感觉有点吃不消。好在将军府已经颁布命令，让他们修整十日之后，再行归建。已被擢升为曲率的周靖，自然有了自己独居之所。他每日里除了修习圣灵真诀之外，就是呆呆的看着手中短剑发呆。不知为何，白素素在那日服用了精气丹，化为短剑之后，便再无任何音讯传出。无论周靖如何呼唤摆弄，皆没有一丝反应。这让周靖心中颇为忐忑，直道这精气丹出了问题，剩余的那颗精气丹，他也迟迟不敢服用。听着窗外的刁斗之声，斜靠在床上的周靖，知道现在已是三更时分，却丝毫没有一点睡意。现在虽只是夏末季节，不过永宁城地属边塞，夜晚寒气颇重，周靖还未修习到气海境，尚不能做到寒暑不侵。想到明日便要启程奔赴峡裕关，便拉开棉被，怀抱短剑，强行闭上了双眼。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的周靖，感觉到自己怀中的短剑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就浑没在意。突然，短剑剧烈的颤动了起来，让周靖猛地一下子惊醒，睁开了双眼，赫然发现，一双美眸正端端的直视自己。“呃！”

不知何时，怀中的短剑已化为软香满怀，好巧不巧的是白素素的纤纤玉手，正按在周靖的分身之上，这让周靖尴尬不已。趴在周靖身上的白素素，像似丝毫没有察觉，俏脸上满是狂喜道：“公子，没想到这枚精气丹如此神妙，竟然让奴家的修为生生的从妖精之境，提升至妖怪境*。”

为了缓解尴尬，周靖顺着她的话意问道：“妖精与妖怪有何区别啊？”

白素素娇嫣一笑，小脸上满是得意：“你瞧好了，公子。”

说着，小嘴微张，一颗莹白如玉的珠子，从她的口中缓缓吐出。珠子指甲盖般大小，通体散发着荦荦白光，宛若调皮的小精灵一般，围绕着白素素缓缓旋转。“这是内丹？”

周靖试着问道，而后又不解的说道，“有何用途啊？”

听到周靖所说，白素素如同小鸡啄米，大点其头。而后听到周靖有问，白素素眼珠一转，内丹顿时化为出弦利箭，猛地向屋中的桌子射去。轰隆一声。木桌连同上面的茶具，顿时化为一堆齑粉，就像是被石磨磨过一般，细碎的如同粉尘。这么小小一颗东西，竟有如此威力，这一幕让周靖顿时大开眼*。白素素面露得意之色，挥手将内丹招回，张口吞入体内，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奴家自幼修习本族秘传的灵蛇吐息术，达到妖精修为之后，一直不得寸进。有幸被公子赐于一颗精气丹，这才突破桎梏，达到妖怪修为。”

妖精就像人族的淬体境一般，通过打磨修炼自身，战斗时主要依靠自身肉体的强悍。而修为提升至妖怪之后，就可结成内丹，拥有不可思议的神通力量。通过白素素的解释，周靖总算是弄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差别，不过眼前还有一个更为亟待解决的问题。“你能先起身吗？”

两人亲密无间，淡淡的幽香萦绕鼻端，周靖兀自苦苦忍耐，此时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啊！”

白素素先前只为自己突破了桎梏兴奋不已，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此时被周靖出言提醒，顿时面红耳赤，手掌一撑，从周靖身上弹跳了起来。“啊！”

这次换周靖忍不住惊叫出声，这白素素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掌按在什么地方，这一掌之力虽说不大，却完全不是周靖怒起的分身所能承受的。看着周靖双手捂着下体，眼珠几乎要努出眼眶，白素素顿时面色大骇，以为他被自己所伤。忙双手一错，将周靖双手掰开，右手就伸到周靖裆部，想要查看他到底伤在何处。白素素开启灵智之后，虽知男女有别，却懵懂不知男女之事。她虽是无意之举，却让周靖为之尴尬不已。原本疼了一下，分身已有平复之意，被白素素这一顿撩拨，顿时又昂首起来。白素素只觉得手中握一硬物，不时还弹跳不已，对比自己，以为周靖得了什么奇怪疾症，泫然欲泣道：“公子，可是奴家之过？”

周靖被白素素的柔夷一拨一握，心神都飞出了天外。恰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喝：“周曲率，你屋内为何发出巨响？”

“呃！”

周靖长吁了一口气，这才魂兮归来，轻咳一声说道：“做了个噩梦，不小心打翻了……呃，床边酒坛。”

休整这些时日，管得比往日宽松了许多，营中并未禁酒，周靖才有此说。“虽说你部正在休整，也不可过于放肆，引发营啸的话，那可是重罪。”

门外更值之人出声提醒道。营啸在军中属于大罪，在十七律五十四斩中，属于斩刑。周靖对此当然不可能不知，闻言心中顿时一凛，忙开口说道：“多谢阁下提醒，周某自当注意。”

更值之人听到周靖所言，便不多言，即转身离去。白素素耳根一动，轻声说道：“那人已经远去了，公子，快让奴家看看你所患何疾。”

被刚才更值的人一打岔，周靖心无旁骛，分身自然平复了下去。听到白素素这么一说，赶忙拦着她道：“无事，自然反应而已。”

只见她摸了一下，却摸了个空，美眸中满是疑惑：“公子，为何刚才突兀之物不见了呢？”

“这……”周靖脸上一红，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忙支吾了几句，将话题岔开。白素素心性率真，却也没有多想，任凭周靖东拉西扯一些前世的见闻，她反而趴在床边，右手托着下巴，听得颇为入神。偶尔，白素素也会插上几句嘴，说些自己的见闻，不过更多的时候，是用满是崇拜的眼神凝望周靖。两人这一聊，便是几个时辰过去，直至微明，两人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