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 在柯南高呼着“枪下留人”小跑过来和豫让即将扣下扳机的前一刻,爱尔兰身上手机铃声响起,这也让他的生命不至于就此终结。 “如果是琴酒打来的,或许留着爱尔兰还有用。”
柯南捂着肚子喘着粗气,感觉肺里火辣辣的难受,但还是尽可能连贯的给出了一个自己认为足以说服豫让的小理由。 “钓鱼,拿他钓琴酒!”
然而豫让停下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像柯南所说的放长线钓大鱼。 有一个不属于宁静夜空的声音顺着七夕的晚风隐隐约约的飘散进豫让的耳朵里。 “接电话。”
“如果是琴酒,应付他,如果不是,你会死。”
豫让冷硬的说道,枪管重重的怼着爱尔兰的脑袋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爱尔兰的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 在豫让面前,做假装拿手机然后夺枪或者像刚刚那个小姑娘那样扫堂腿反击无疑是痴人说梦。 一生要强,立志要把琴酒拉下水拖下马为义父报仇的爱尔兰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需要看琴酒,或者说自己的脸色来过活。 爱尔兰摸向裤兜的手从稳定渐渐变得颤抖,里满是汗水的手心随着吹进观景台的夜风而变得冰凉。 爱尔兰仿佛又听到了自己刚出道的第一个任务之后,自己最敬仰的义父和自己的花园对话。 ‘爱尔兰啊,你的性格上得改改啊,太自大不是什么好事啊。’皮斯科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端起红茶抿了一口。 ‘哪有,这都是情况完美按照计划走,优势在我的时候我才跳脸装一波的。’ 爱尔兰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是什么时候情况都能按照计划走的,也没人能保证自己永远占据优势。你会为此吃亏的。’ ‘那就做足计划,让自己永远处于优势不就好了?’爱尔兰呲牙一乐:‘就像义父您那样,一路成为组织关键的皮斯科。’ 皮斯科笑了笑,没有多在这个问题上多说。 妈的!赌了!我能找到工藤新一那肯定不是什么黑人非酋! 爱尔兰一咬牙摸出手机甚至都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 听筒对面传来相当大的噪音和杂声,把爱尔兰震的不由得把手机离耳朵远一点。 “搞什么鬼!吵死了混蛋!”
爱尔兰借着骂电话那头的功夫调节着自己的心态。 “爱尔兰,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琴酒那死了爹一样冷冷的声音,爱尔兰从未有哪一刻会觉得这个声音是多么的悦耳。 “哼,刚收拾掉碍事的,怎么?大忙人坐在车里兜风太久不记得行动人员的辛苦了?”
一通夹枪带棒的讥讽让爱尔兰找回了点平常的状态。 “记忆卡呢?拿到了吧?”
“那当然!你当我是谁?”
爱尔兰小心的微微抬头看了眼神色冷峻的豫让。 不远处查看小兰呵呵毛利叔叔伤势的柯南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无他,电话里叫得欢是加上战战兢兢要看豫让脸色行事未免也太反差了点。 但是说真的,很解气。 柯南手指轻轻的拂过小兰胳膊上的淤青,心疼的皱着眉头。 雨水比天气预报预计的还要早的降临人间,观景台二层已经能微微感受到外面淅淅沥沥的声音中的潮意了。 “那就好,你在东京塔对吧。”
“是啊怎么的?你要来接大爷回去?”
爱尔兰下意识地回答完便皱起了眉头。 琴酒的话引起了爱尔兰的警觉。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豫让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电话内容,一股不妙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那个睚眦必报相当记仇的琴酒,被爱尔兰这么嘀咕一通还会如此好心好气的回应? 突然,东京塔外的灯光层层熄灭,整个观景台里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不管是组织自己人的爱尔兰还是仅仅和琴酒进行过屈指可数的正面交锋的豫让瞬间都意识到一件事:琴酒恐怕已经来了! “合作!我们合作!”
爱尔兰立刻按掉电话叫出声,生怕慢了一嘴自己就已经见到皮斯科了。 “琴酒马上要来了,我可以帮你吸引他的注意力!”
爱尔兰小心翼翼的站起,发扬法国精神高举双手:“那个女高中生,还有那小胡子侦探,你都需要时间转移对吧。”
爱尔兰绞尽脑汁找着理由来试着说服豫让,他知道毛利小五郎和他的女儿在豫让心里的重要性。 至于豫让会放弃这父女这一点,爱尔兰无比确信豫让不会这么做的。 伴随着雨水肆无忌惮的从天空滑落,豫让心底莫名的不安感逐渐放大,有什么很关键的东西被他遗漏了。 当豫让有了和他的杀手职业本不该发生交集的人有了生活上的联系,那么毫无疑问他们都会变成豫让的一部分。 作为弱点的一部分! 看到豫让放下手枪转身去帮着工藤新一扛起小兰走向通往观景台一层的楼梯,爱尔兰长出一口气转头抓起桌子上剩下的大半瓶赤霞珠仰头就开始吨吨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下来,爱尔兰后背都快湿透了。 “咳咳咳咳咳······” 爱尔兰喝得很急,加上挨了豫让三脚重踹忍不住咳嗽直接呛到,狼狈的扶着桌子咳嗽,不算昂贵但也算不得便宜的酒液就这么浪费在地面上。 尽管豫让用的公主抱,柯南也顾不得吃醋了,帮着豫让捡回充当投掷暗器的轻语,紧紧跟在豫让身边。 今晚没有豫让的话整个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人都得折在这里。 自己被组织捉回去做人体实验,而看见了爱尔兰真容的毛利叔叔和小兰绝对会被当场灭口! 到时候,所有的罪名全都推给松本清长管理官,以霓虹政坛的德行,松本清长绝对连鞠躬红豆泥思米马赛的机会都不会有,第二天就会被发现用鞋带挂在门把手上畏罪自杀。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豫让。”
柯南说的很郑重,“如果不是你······我靠这什么情况!”
柯南才说了一半的感谢的话语直接被自己的“尖叫”给打断,刚跟着豫让走过楼梯拐弯就看到一个正对着楼梯口跪着,太阳穴上插着刀柄嗨到不行,仰视着自己的山村操那扭曲狰狞的脸,吓得柯南说话都破了音。 “被替换了,和松本清长一样。”
豫让把小兰轻轻地放在“叠叠乐”的刑警们边上,顺手把压得荻野彩实脸色煞白的几个大汉扒拉开。 他和组织间的交手,没必要波及到这些人。 怕小兰穿的单薄,豫让收拾了一下风衣兜里剩下的子弹和一枚九连闪塞进裤兜里,把缝了防弹内衬的风衣披在小兰身上。就算像大阪通天阁一样和琴酒在塔里对射开火也不用太过担心流弹会不会伤到小兰。 柯南这才仔细看清楚,扭曲是因为面具里被血灌的和本人的脸皮脱离分层了,至于狰狞······ 柯南嫌弃的伸出手捏着山村操面具没被血糊住的部分,撕拉一声一把撕掉。 一个长相普通可以说毫无特色的男人,但是笑起来是真的渗人。 能被允许易容化妆配合爱尔兰,想来应该是组织的什么代号成员吧。 柯南啧了一声,再一次感叹组织的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负鼠,在今天遇到了他的秃鹫,装死成了真死,扮腐碰上了食腐。 到死他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别说豫让,连克里斯汀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死人眼无神呆滞,仿佛能穿透厚厚的钢筋水泥一般。想来仰望星空这道菜会和他有很多说不完的话。 (负鼠:俺是动物园!动物园的啊!) 柯南随手合上不知名组织成员的眼皮,以免自己看着犯膈应。 “什么声音?”
柯南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雨幕里仿佛有一只超大号苍蝇在耳边盘旋的声音渐渐靠近。 这陌生的噪音同样也传进豫让的耳朵里。 豫让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旋风般冲上观景台二层来到毛利小五郎身边。 爱尔兰刚从咳嗽中缓过来,诧异的看着豫让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事物撵着似的和自己擦肩而过。 “搞什么······”爱尔兰嘟囔着弯腰捡起P220,关上保险插回枪套里。 豫让心中无比焦急,雨幕里那烦人苍蝇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不等豫让发力把毛利小五郎如扛麻袋似的上肩背起,一束雪亮刺目的光柱便扫过了观景台一层。 漆黑巨大的铁鸟搅碎了雨幕,带着震撼的轰鸣声悬停在东京塔外。 豫让立刻握着沉默靠坐在墙根下,现在豫让终于是知道了之前心底的不安的感觉是哪里来的了。同时也为琴酒的记仇和疯狂所震惊。 刚跑到楼梯口的柯南立刻缩回身子,同样的面露惊怒。 军用级别的武装直升机,几乎光明正大的开进了市区?! “淦你娘的琴酒,当什么远光狗。”
爱尔兰咒骂着伸手挡住眼睛,骂完自己也回过味来。 你琴酒胆子这么大的?!为了这记忆卡你连组织走关系花巨资弄得长弓阿帕奇都开出来了?! 一时间不知道琴酒这到底是猖狂还是太苟的爱尔兰沉默了,他微微转头,看向躲在墙后没被探照灯扫到的豫让。 强弱关系瞬间逆转了,这下子豫让是真的不可能杀了自己了。 在这一瞬间,爱尔兰想了很多,甚至还想到如果自己借着这个机会射杀豫让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毕竟豫让带着没有防弹手段昏迷中的拖累,哪怕不是组织里的代号成员都差不多能做到这个伟业。 有了这份功绩,想来我都不用拉琴酒下马也能骑在他头上了吧。 爱尔兰的想法很多,但是他的手枪依旧好好地插在枪套里。 他的自大和骄傲不稀罕这么做。 ‘算了,既然你都放了我一命,就当是我们这行职业的回礼吧。’ 这么想着的爱尔兰收回目光,在探照灯的注视下脱掉了松本清长那一身的职业服,露出里面黑色紧身的潜行短袖,摸出手机接通了琴酒的电话。 “记忆卡呢?”
“很安全,”爱尔兰挑挑眉,“不准备放绳梯下来接我吗?”
“任务至上,爱尔兰,我要先看到记忆卡。”
听着琴酒一如既往臭屁的腔调,只想赶紧撤退的爱尔兰‘啧’了一声,把电话换到左手,从右手裤兜里掏出了那张不过大拇指指节大小的记忆卡,迎着探照灯伸向琴酒的方向。 “还不够,我看不清,再伸过来点。”
“你那狙击手的眼睛还看不清?我看你还是赶紧给有潜力的新人让位置算了。”
爱尔兰说归说,但还是听话的胳膊伸直的更往前了一些。 很好,这样就看的很清楚了。 琴酒坐在阿帕奇侧边的射击孔前,头戴式耳机牢牢地压着他的帽子不至于被风吹飞,在光线充足的条件下,琴酒抬起了手里的狙击枪。 伏特加的直升机驾驶技术虽然不如他的车技,但也做到了几乎稳定住了机身,伏特加顺手操控着夜视系统的镜头在观景台两层来回扫动着。 琴酒作为组织里最强的狙击手,这点起伏颠簸完全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琴酒绵长的呼吸着,瞄准镜的十字架始终牢牢地套在记忆卡上。 带了消音器的枪声直接被淹没在螺旋桨的声音中,完全没想过琴酒是来灭口的爱尔兰被这打碎了记忆卡的一枪正中右胸! 大蓬的血花在爱尔兰的后背绽开,爱尔兰错愕的低下头看着胸口洇开的血痕,难以置信的后退两步,最后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辛苦你了,爱尔兰。”
摔在身边的手机传来琴酒的嘲讽,爱尔兰艰难的喘息着想要骂回去,手机屏幕上却已经显示通话中断。 “还用补枪吗大哥?”
通过驾驶位掌机大小的夜视系统屏幕看到了爱尔兰右胸中弹倒下,伏特加咧着嘴欢喜的问道。 狗东西,就特么你叫爱尔兰啊?就这还想搞我琴酒大哥? “不用,右胸中枪,肺部大出血,他死定了。”
琴酒满意的拉栓收枪,“伏特加,看东边的街道。”
“嗯?警灯?警视厅的支援来了啊。”
伏特加顺手把夜视探头转了个方向。 !!! 这顺手一转却让琴酒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 荧绿色的屏幕里,走廊的墙根边,一个红白双色的鞋尖往回收了收。 本想趁着爱尔兰正在和琴酒交涉吸引注意力的时候跑到观景台二层的柯南仅仅晚了一步就眼睁睁的看着爱尔兰中枪倒地。 连完成了任务的自己人,甚至是拥有代号的成员都不放过吗?! “伏特加,”琴酒居高临下看着还在路上的警车车队,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下达了命令。 “用那个,把他逼出来!”
“是,大哥!”
伏特加脸上露出了一个兴奋到甚至有些怪异的表情,伸手握住了另一个操纵杆,大拇指轻轻地按下上面的红色按钮。 下一刻,机腹下的M134米尼冈航空机枪转动枪口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金属的狂风暴雨瞬间席卷了东京塔的观景台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