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试验出了十成元力灌注在铁域内,所能达到的效果,虽然这里的十成,指的是顶级武士的十成。由于铁域只是一副拳套,被死元力包裹之后并不显眼,所以在场的人大多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都将这恐怖的一拳归功于郑东鹤的功法,而这也是正是郑东鹤想要的效果,但明眼人也并非没有,将台上的庞搏就已经看破了玄机。庞搏的目光落在郑东鹤的拳套上,一眼便看穿出,这是一副出自名匠之手的巅峰之作,上古元武本已经十分罕见,而它竟还有压制对手实力的作用就!郑东鹤与卢申龙的比斗庞搏看得十分真切,从卢申龙转为防守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失败的命运,他明明防住了郑东鹤的第一次重击,并未受伤,可实力却诡异的直线下降,当时卢申龙就慌了,庞搏甚至可以想象他当时的心情,无缘无故实力大损,而且根本找不到原因,别说是他,换做庞搏也不敢肯定自己能镇定自若。惊慌失措是战斗的大忌,即便是十级武士也一样,卢申龙心神大乱之下,那还能抓住还手的机会,唯有不断的防御,实力迅速被压制。郑东鹤随后那一击,虽然看似一拳,但庞搏却看出,郑东鹤以极高的速度轰下了上百拳,每一拳都轰在卢申龙挡架的双臂上,实力因此暴跌到了中级武士的程度。最巧妙的是,郑东鹤之前的攻击都是左拳发出,只有最后一击,却是酝酿了许久的右拳。只一拳,就将卢申龙硬生生的钉进了地底!这一拳的爆发力就连庞搏也看得头皮发麻,若说郑东鹤的力量达到了如此程度,那他至少也该拥有五级武师的实力,可他分明只是十级武士,这才是令庞搏也颇感蹊跷的地方。思忖片刻后庞搏才意识到,郑东鹤手上的拳套多半还有积蓄元力,爆发于一击之中的功效。如此上古元武,几乎已经接近了无尚元武的范畴,绝对是擅长拳术者梦寐以求的至宝。此时郑东鹤本人却不知道,他自认为掩饰的很好的事情,已经被人全数洞悉,他抓住卢申龙的肩膀,一把将他从地底拔了出来:“卢镇抚使没事吧?”
卢申龙的战甲本已碎裂不堪,不拔还好,一拔之下,竟将腰部以下的部分全都扯掉了下去,那模样就像是被扒掉了裤子一般,好在他的衬甲尚算结实,这才没有当众走光。卢申龙这会儿虽然没死,但也绝对谈不上一个“好”字,五脏被震伤,颈骨被击碎,整个人都痴痴呆呆的没有从重击下恢复过来,尤其是穿着一条脏兮兮的衬甲裤,看上去更是可笑,引得不少人忍俊不禁,而他属下的侍卫则大多对郑东鹤怒目而视。郑东鹤的力道把握得很好,重伤不死也不算违反了比武的规矩,即便有人不满也说不出什么来。副统领赵恒宣布此次挑战郑东鹤胜,晋级镇抚使。如此一来他当然不能再在七队呆下去了,被调往三队,取代了卢申龙。郑东鹤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闻言心里还是苦笑不已,刚把三队镇抚使打成了重伤,随后就成了这群侍卫的顶头上司,属下的侍卫会怎么对待他可想而知,不过郑东鹤倒也并不担心,不过就是费上些手脚罢了。好在赵恒安排的还算妥当,并没把卢申龙留在三队,而是调到了七队去做百夫长。与郑东鹤相比,他的处境更加不妙,蒋少成会怎么收拾他几乎可以预见。宣布过结果后,郑东鹤登上将台领了镇抚使的战甲和长戟,虽然都是宗门配发的制式装备,但也都是元武中的上品,而且一旦战损还会补发,每月还会有一百金元的军饷和一部分修炼物品可领,待遇比起普通内门弟子也不差多少。他刚当上镇抚使,麻烦就来了,三队中一个什长竟跳了出来挑战蒋少成,显然是针对他重伤卢申龙而做出的报复。此人名叫吕元,是十级水元武士,进入侍卫营已有十五六年,经验丰富实力非凡,是三队之中仅次于卢申龙的高手,他与卢申龙素来交好,见卢申龙落败,不惜与郑东鹤撕破脸也要替卢申龙出气,竟想出如此办法。如此一来,许多不知内情的侍卫都都愕然以对,郑东鹤可是出身于七队,刚当上镇抚使,手下就跳出来挑战他原来的上司,这算怎么一回事?是二人间有什么冤仇,还是郑东鹤恩将仇报?殊不知郑东鹤也正为此烦恼,庞搏事先已经说过,今日挑战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吕元出面他根本无法阻止,但如此一来难免给人一种软弱无能的印象,连属下都约束不好,还当什么镇抚使?好在蒋少成很快就镇住了场面,身经百战的吕元,在蒋少成手下没撑过一招,直接被打得当场晕厥!校场一片哗然,因为蒋少成显露出了武师境的实力,成为十年来第一个突破武师境的镇抚使。庞搏很是高兴,当场任命蒋少成为副统领,而蒋少成保举宋忠为七队镇抚使,庞搏也欣然应允。之后又有几场挑战,可惜都是挑战者败北,再无异军突起之人。一场镇抚使争夺战终于尘埃落定,当夜一营席开百桌,欢宴一直持续到黎明方止,而郑东鹤和蒋少成理所当然的成了宴席上的主角,受到众人的恭贺,即便酒量甚高的蒋少成也喝得酩酊大醉,郑东鹤自然也未能幸免。郑东鹤到三队任职,自然不能再住在七队,新住所就是卢申龙的镇抚使石堡,卢申龙的石堡在所有镇抚使中算是最好的一座,通体由黑杠石修砌,高达十余丈,呈口字形,占地面积仅仅比庞搏的统领堡略小了一些。石堡的中央是一座花园,四面的宫殿分为上下三层,房间上百,就算住上几百人也富富有余,堡内一应器具、家什尽为老红木、银饰,奢华到了极处。然而郑东鹤搬进石堡之时,所见却是一片狼藉,内中器具全被搬得精光,连张木床都没留下,花园中的林泉也像是被象群碾压过一般凌乱不堪。带路的是三队的一名什长,周奕寒,郑东鹤瞥了他一眼,对方虽然表现的中规中矩,却低着头,让人始终看不出他什么表情。周奕寒显然对这里的一切早有所知,想必是卢申龙的死党要给郑东鹤来个下马威,可又知道武力方面不是他的对手,才会使出这种下作的手段。营中石堡,本来归侍卫营所有,卢申龙以前住在这里,但这里的东西却并不属于他,他这么做,若是被郑东鹤告到统领哪里,够卢申龙喝一壶的。但郑东鹤并不打算这么做,这点小事都要去找统领诉苦,那就正中卢申龙下怀,更让下面的侍卫瞧低了他,甚至还会让庞搏看轻他。殊不知,周奕寒此刻也正暗感诧异,此事的确是他们商议出来的计策,本以为郑东鹤见了这番景象必定暴怒,转头就会去找统领控诉。而庞搏素来不喜属下用这些琐事烦他,定然会因此看轻郑东鹤,至少当面呵斥一顿是免不了的。可郑东鹤的表现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不但没有一丝恼怒,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笑意,仿佛对这一切早有所料似的。这样的反应令周奕寒很不舒服,好在事先他们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早准备了应对之法。他开口道:“郑镇抚有所不知,咱三队穷啊,您别看外表光鲜,一个个穿的齐整,可队上却欠了烛河红门数万金元。”
郑东鹤闻言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烛河红门?首领叫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