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小手在大狐狸胸前摸了摸，本来是想熄灭他怒火的，结果被大狐狸攥住手腕，半威胁道，“很想去？”

虽然语气很危险，但皎皎还是点了头，“恩。”

大领导已经被气得脸都歪了，沉默许久才道：“以后不准你再擅做主张。”

大狐狸这是让步了？皎皎欣喜，生怕他反悔似的赶紧答应，“不会了不会了，仅此一次。”

萧泽气结，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得不到教训，每次都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叛逆得很，想要做什么还是会去做，不管后果。很严肃地告诉她，“再让我发现一次，肯定要好好罚你。”

“好。”

皎皎喜笑颜开，大眼睛黑溜溜地转着——至于下次还会不会犯事，嘻嘻，到时候再说吧，视情况而定嘛。皎皎夸赞英明的大领导，“你真好。”

比以前开明多了。大狐狸露出颇为恐怖的笑容，“我确实很好，不过你待会可能……会不太好。”

“为……为什么？”

可怜的苏姑娘，饭还没吃上一口，就被大狐狸直接拉去了书房。劈头盖脸地飞来一本书，让皎皎震惊的是，书里面不仅有苏家祖宗十八代的历史，还有她为什么嫁到京都之后就突然变一个人的详细讲述。撞到头？起初记忆全无，变了性子，后来才慢慢记起来。至于为什么会算术……皎皎翻过去一页，大狐狸在书里给的方法是——传自其生母。皎皎好奇，“我的母亲，算术很好吗？”

“你以为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对哦，这个时代没有系统的算数心算培训，就算是天赋再高的，也无法运算得知出全部的简便算法，像是莫老先生，就已经被称为是一代算术大家了。萧泽教她，“你母亲有这个基础，你就说或许是受母亲影响，自从撞到头醒来之后，就莫名会了。”

皎皎咯咯地笑，“听起来好像神话故事。”

大狐狸一点都没有在编故事的自觉，“很唬人就行。”

好吧，皎皎有很无耻地接受并消化进了脑子里。“那这些家族史呢？”

看着怎么这么厚啊。大狐狸笑着下命令，“全部背下来。”

！！“全部？”

皎皎惊愕地翻了翻，苏家的人倒是不难记，但问题是后面还介绍了所有在苏家做过事的丫鬟仆人，在任的，退任的，被处死的，犯过事的，只要是她见过的，通通列入在册。人名样貌不算，还要一一对应她和这些人之间有发生过的事情，还有各自的职务。另外，苏益安是军人，他手下的将领士兵原身也是多多少少有接触过一些的，不知陆氏怎么弄到的这份资料，居然连苏皎皎接触、知道哪些人都一一详细介绍，甚至……额，里面还有她的初恋对象。苏益安娶了几位姨娘，内宅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有不少，将军府的布局设计、房间布置、每个角落的小细节……但让皎皎最紧张的，还是苏益安本人。据说是个和大狐狸不想上下的狡诈人物，皎皎对上他，还真是没什么底气。“不用怕，我会在你的背后。”

萧泽按住她的肩。皎皎看简介，“苏益安是前朝的人？”

“是，一直想着复国。”

大奸臣！不过，最要紧的，“这些，我都要背吗？”

大狐狸丝毫不留情面，“全部。”

好厚啊，苏皎皎过去十几年的记忆，她居然要在短短的时间内，全部都背下。而且大狐狸还告诉她，“不止是这些。”

“不，不然呢？”

“从现在开始，每天早起教你练武，尽可能学。”

“……”次日皎皎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时候，已经是东歪西倒，哈欠连连，毫无女子形象可言。硬被萧大王爷灌下一碗粥后，直接被他抱到马车里昏睡，昨晚背书背到脑子昏沉，早上练武又练得腰酸背痛，她简直是又累又困到了极点。这幅场景落到旁人的眼中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谢怀笙要不是知道皎皎还没被萧泽拆解入腹，都要怀疑平王殿下昨晚纵欲过度到天明了。小肉团就有些纳闷，“娘亲，姐姐怎么了吗？累累的。”

谢怀笙很自然地接话，“都是那个叔叔的错。”

谢文晔对萧泽的印象彻底变差，小小声道，“臭叔叔，会欺负皎皎姐姐。”

谢怀笙亲切地笑笑，“没错，我们的阿晔就是聪明。”

皎皎在马车上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马车再颠簸都没办法叫醒她，连中午饭都直接略过了，一睡就睡到了傍晚。伸伸懒腰，真好，终于有种满血复活的感觉了，苏姑娘暗下决心，宁愿白天早起不睡觉，也再不要晚上开夜车了，难受还伤身。再次看到谢怀笙，对方对她这种白天萎靡的状态很是好奇，不过皎皎总不能到处说自己在背苏家家谱，只好以工作为由搪塞过去。结果让谢怀笙更是惊奇，“没想到你看起来懒得像只猪，倒还有挺多本事的。”

这个评价真的是，谢姑娘直性子起来，还真是不绕弯子。“阿晔呢？”

“外头有几个小家子，放他自个玩儿去。”

谢怀笙虽然对他很宠爱，但有时候需要放养一下。皎皎羡慕，“阿晔真是一个好可爱的孩子，乖巧又暖心，真羡慕你。”

谢怀笙揶揄，“羡慕我做什么，你和萧泽努力一下，别说一个，十个都行。”

皎皎脸爆红，对方果然是什么话都不避讳，而且十个很困难吧，她又不是母猪，哪有那么高产。咳咳两声转移话题，笑道，“看到阿晔就觉得很亲切，我是不是说过他有点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现在倒是越看越眼熟了，尤其是眉毛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像谁？”

皎皎勾起唇角，“像是我刚认的一个师父，教我功夫的，俊俏得很，阿晔像他，以后长大了一定也是个美男子。”

“你师父？不是王府的人吗，叫什么名字。”

皎皎想了想，“怀笙知道夏侯家吗？我师父叫夏侯锦衣。”

“谁！”

她大惊，“你再说一遍。”

“……夏侯锦衣。”

她哪里说错了吗？狐疑地看着谢怀笙惊慌的眨眨眼睛，飞快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