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的亲弟弟。小杰只感觉一道凉风在自己的脸颊边划了过去，冰凉的感觉在脸上停留……雯雯伸出手，不过是在小杰的脸上摸了摸。“念杰……念姐……，妈妈一直忘不了你，雯雯，是是爸爸妈妈的错，没有保护好你……呜呜。”

颜颜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鼻子有点发酸。我看向双胞胎姐妹，她们的目光中带着不解。说好的报仇呢？说好的重男轻女呢？几滴眼泪就把你给收买了吗？真是悲哀！两个小姑娘气愤地扭过头去，不想再看了。我心里忽然有些同情起这两个小女孩来。黄仙儿那边的调查越来越深入，这两个双胞胎女孩的经历一段一段地呈现在我的手机中。高宁安、高宁静，两姐妹是去年才死……不，才失踪的，因为她们的尸体一直没找到。两姐妹的父母家境比雯雯的要好。但，她们的父母以及爷爷奶奶是真的重男轻女。而且两人又是双胞胎，这在四个家长眼里就更加难以忍受了。到了适龄的年龄，连学都不让两个女孩去上。还是附近的邻居举报了，警察来调查后才让两个女孩入了学。黄仙儿查到了两姐妹在警局的出警记录中出现。不止一次。然后根据住在农村的爷爷奶奶周围的邻居报警，仅仅从六岁到十岁这四年多的时间里，就有十多次。包括虐待（打到邻居看不下去）、走失（被打得不敢回家）等等……最后一次报警，去年夏天，走失。两个小女孩再也没被找到。警方根据劣迹斑斑的“案底”也怀疑过她的爷爷奶奶甚至父母。不过最后没有找到尸体，更谈不上证据，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她的心愿已了，估计不用我动手就会自己下去了。”

我看了一眼开始变得半透明的雯雯，没了阴气支撑，她的魂体也变得越来越纯净。她手上差点粘上自己母亲的鲜血，但终究是没杀过人，所以这辈子的悲惨估计能在阎王殿里打个很高的分数，下辈子投胎不会太差了。不过我回过头来。“你们呢，该死的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没了的心愿吗？”

两姐妹沉默下来……雯雯的身体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了一道虚影。冲着抱着自己的妈妈笑了笑，身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半个小时后，我开着车来到了一个小区外。漆黑的夜色中，后座上有两个娇小的身影在那静静的坐着。车停下，现在时间不算太晚。小区内还能看到不停有行人和车辆进进出出。一周前的跳楼时间没翻起多大的波浪，大家都很忙，各有各的生活，只剩下地上有两团还没散去的黑红色血污。老张前两天生了一场病，感冒，不算特别严重，但年龄来了，也养了好几天病。他感觉就是因为那天晚上见了鬼的原因。今天刚刚回到岗位上，白班。老张看了看正在播放着京剧的手机，9:35。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能交班了，小刘已经到了这会正替自己去小区巡逻。端起温度刚好的热茶，喝了一口。正当他准备放下搪瓷茶杯时，端着茶杯的手，僵住了。准确的说，是整个人，都僵在椅子上。一个年轻人，在小区门口，透过窗户能看到他的穿着打扮有点老气。不过让老张僵住的是，透过玻璃的反射，他看到两个娇小的身影站在年轻人的身后。那两个双胞胎女娃娃！老张打了个寒战。男人朝着小区门走了过来。能看到身后是空无一物，但是再移动视线，透过玻璃的反射去看，两个小巧的身影就在那里，跟着男人。有人出门，自动门打开了。年轻人步伐稳健型朝着小区内走了进去。老张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重重地放下茶杯。跑到靠近人行道的窗户旁边，叫住了那个年轻人。“嘿！那个小伙子！对对，就是叫你！”

我走到保安室的窗边问到：“大爷，什么事啊？”

“小伙子，你不是这个小区的吧？”

老人视线有些飘忽。“对，我是来找朋友的，要登记一下吗？”

我指了指一旁窗户旁边的登记册。老张摇了摇头，那是用来给那些流动性人员登记的，像快递员，送外卖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