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皇后娘娘的那刻就觉得，呀！这位娘娘未免太伪善了些吧？”

“看到颟顸无能的上官瑞时臣女更这么觉得了，您这位皇后看上去不争不抢，可想拉拢臣女的心思未免也太不知道掩饰了。”

秦攸宜嗤笑，“不过皇后娘娘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娘娘培养出来一个孝顺儿子。”

“皇后娘娘既然调查过臣女，那么应当知道臣女自幼在家中并不受父亲和母亲的宠爱，那么娘娘可知道为何吗？”

秦攸宜的低笑声令萧皇后毛骨悚然，只觉得她攫住自己的力度又加强了许多。秦攸宜淡声说道：“臣女的阿母一直试图扳正臣女睚眦必报的脾气秉性，可是臣女的阿母可不知道，臣女疯起来的时候是不管不顾的———”“譬如待会儿———”秦攸宜拖长了音调，“臣女若是看到什么受刺激的场面，这匕首就要划过皇后娘娘的脖颈了。”

“本宫不怕！”

萧皇后闭了闭眼，“陛下未曾废后，本宫依旧是天下之母，你尽管往本宫身上划！只要你往本宫身上划上一刀，你同样也得了谋逆的罪名！”

“没想到秦家世代忠义，竟然也会背上这样的污点！”

“娘娘当然不怕，娘娘还有心情威胁臣女呢…”秦攸宜感受到萧皇后通身在紧绷着，知道她是在强撑，“只是娘娘好生奇怪，既然知道了臣女与家中不和，又怎会觉得臣女会在意这些虚名呢？”

秦攸宜听到萧皇后的话后咯咯笑了两声，语气同样温柔，“娘娘不怕自己挨刀，可还是怕这刀会划到您的宝贝儿子身上吧？”

“呵…”萧皇后勾唇一笑，眼底带着摧毁一切的疯狂，“秦大将军麾下的将士如今都不在上京，而瑞儿调动的兵马则不归秦家调配，本宫倒是要看看你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如何寻来护卫皇城的帮手！”

“放开皇后娘娘！”

一队人马闯入含章殿，是上官瑞的人。见秦攸宜挟持着当朝皇后，为首的士兵欲拿过背在身后的弓箭，萧皇后仰天大笑了起来，“看样子，外头的人根本无力抵抗！”

秦攸宜的手背青筋迸起，圆润的眼瞳里闪着讥讽的冷意，“那我便为外头的所有人杀了你！”

“无妨，只要本宫的瑞儿能够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本宫就算是死也安心了！”

萧皇后的目光阴鸷，冲着上官瑞的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她射杀！”

上官瑞的人犹豫着没有出手，秦攸宜提起的心松懈了许多。她果断地拖着在自己手上无力挣扎的萧皇后离开了含章殿。萧皇后猜出了她的意图，开始奋力挣扎了起来，可秦攸宜却不加任何犹豫地划破了萧皇后的脖颈，身后一步不落地跟在她身后的人绷紧了神经。“你将皇后娘娘放下！待会儿大殿下定会饶过你的性命！”

有冰凉的血珠滴落。秦攸宜冷笑一声，“我何须他的饶恕！”

不远处有白烟冒起，秦攸宜知道那是崇德殿的方位，萧皇后自然也知道，喃喃自语，“瑞儿看样子已经成事了。”

“那就好…本宫就算是死，也安心了！”

“那皇后娘娘恐怕是安心不得了。”

沿途道路上蓦地出现的谢怀与打断了萧皇后的美梦。他的身后同样有着并非兵士穿戴的精干人士。谢怀与目光沉沉地看着秦攸宜身后跟着的数十位将士，说道：“皇后娘娘养育了大殿下二十余年，最起码临死之日得让你们见上最后一面，大殿下如今正等着皇后娘娘呢…”萧皇后的瞳孔猛地一下子缩紧，“你胡诌！”

谢怀与逆光而立，可周身的气质依旧慑人，“娘娘不信，大可以前去崇德殿一观。”

秦攸宜身后的人登时举起了弓箭来，但依旧没敢放号开射。谢怀与脊背挺得笔直，眉眼凌厉，“大皇子伪造虎符调动军士，你们身为受到蒙蔽之人，若是肯放下武器，吾会向陛下开口求情。“若是不肯…”谢怀与身后的人瞬间支棱了起来，虎视眈眈地冲着他们。“你们便自求多福。”

其实上官瑞调动的这些军士中为首的人与是为萧太后的旧党，否则上官瑞也不会调动的如此顺利。可他们无心恋战，更不想因朝堂争斗丧了姓名，如今见局势再此骤转，他们自然也想趁机保住性命。被上官瑞吩咐来了的这些人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谢怀与抬起手臂，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收缴那些人的武器并递给了秦攸宜一个眼神。秦攸宜刚缓和了的脸色重新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