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楚慕初未免太,太……”顾惜艰难的合上自己差点惊掉的下巴,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楚慕初的这个举动。左菱把玩着自己腰间玉佩,闻言轻笑一声。“你是想说残暴吧?”
顾惜一愣,然后疯狂的点头。对对对,她就是这个意思!“嗤,你忘了孟冉做的那些事了?”
“她可一点都不无辜。”
顾惜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厌恶的皱眉。“大小姐说的是,这样说来,楚慕初今日此举,还真是为民除害了。”
“只怕这些心疼着这位娇小姐的学子们压根想不到吧,这位娇小姐可从来都没将他们当人看过,真该让他们要好好的看一看那一院子被磋磨的没个人样的学子,看他们还心疼不心疼了。”
顾惜撇撇嘴,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左菱看她一眼,温雅的面容之上没有丝毫波动,只静静的看着楚慕初,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顾惜见状,也不敢再多言了。“楚郡主,你怎能如此恶毒?大庭广众之下便这般残忍嗜杀,你这样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有学子捂着自己的胸口,满脸的痛心疾首。邱若君忍了大半个晚上,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站在楚慕初面前,一拂袖,冷笑着看说话的人。“恶毒?什么叫恶毒?”
“若刚刚输的人是楚郡主,你们可会为她抱半句不平?”
“一个个文采学识没多少,风花雪月的花花肠子倒是多得很,这金秋才子宴,依老朽看,不如就改成攀龙附凤宴吧!”
被邱若君目光扫过的学子们面色一阵青白交加,心里羞愤欲绝。不过别误会,他们可不是因为反思了自己才羞愤欲绝,而是觉得邱若君此话着实太过侮辱人,这才觉得羞愤!“楚郡主,你和老朽一起,老朽带你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邱若君气得很,憋了一晚上的怒火全部都炸了出来,伸手就要去拉楚慕初的袖子,要把人带出去。楚慕初眨了眨猩红的眸子,嘴里还叼着一个鸡腿,被这么一拉,整个人都茫然的看着他。干啥玩意?这老头是不是对面那群憨批派过来的卧底?明摆着这群人对不出她的上联,她干嘛要走?“不走!”
楚慕初轻哼一声,认真的把自己的袖子拽了回来,并且退了两步。邱若君愣了一下,狐疑的看她。“他们的赌注!我的!”
楚大佬补充完自己的话,表情仍然冷漠,但却带了几分呆萌。邱若君呆滞了半天,突然噗呲一笑。“好好好,我们不走,等你赢了那些赌注再走!”
他好笑的看着那个啃鸡腿啃的腮帮子都鼓起来的小姑娘,觉得面前的少女,总算是有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了。楚慕初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是生气他们说的话?”
“为什么要生气?他们什么都比不过我,无能狂怒而已,就挺滑稽的,你留下来还能看个乐子,不好吗?”
邱若君:……好,好极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说出来?你这已经不是把他们脸放在地上踩了,这是把他们的脸都给踩没了啊!不过——邱若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感觉怎么这么爽呢?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若无其事的说着话,殊不知在场的人都要被气死了。这说的都是什么见鬼的大实话!“呵,小儿猖狂!”
孟亭鉴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抖动了两下,冷笑一声。“凭你也想要赢?区区下联而已,且看本官对出来!”
他说完,那双宛若毒蛇一般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楚慕初那张又妖又野的脸,声音充满了恶意。“就不知楚郡主今日失了护身保命的依仗之后,还能不能这般嚣张猖狂肆意妄为了!”
“人在做天在看,楚郡主如此歹毒,日后可要小心保命,莫要一不小心被人毁了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丢进军营沦为最低贱的军妓才好!”
“那些个兵油子,可不知什么是怜香惜玉,万一一不小心将郡主玩死了,郡主又去何处伸冤呢?”
孟亭鉴字字句句都充斥着恶毒和毫不掩饰的杀机。显然,他觉得自己心中所想之下联,必然能够轻松拿下这场赌注。“孟大人竟然这么快就想到了下联?这这这,这未免也太让人汗颜了!”
“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孟大人当初可是名满大商的才子!若不是后来因为接管了孟家,他的才名只怕是不输邱大儒。”
“那楚郡主这次只怕是踢到铁板了。”
“呵,谁让她这么目中无人呢?也不知道是自哪里看到的上古上联,便这般目中无人,洋洋得意,果然女子就是女子,经不得半点荣耀。”
“兄台此言有理,孟大人爱女糟了楚慕初的毒手,此时只怕是恨毒了她,待赢了之后,少不得要与她清算一番。”
“那也是她活该,仗着有几分身手,目无尊长且不敬君上,此等叛逆之辈,自是当诛!”
周围的议论声声声入耳,邱若君神色略有些紧绷,他抿着唇,亦是上前一步。“如此倒是巧了,老朽这里亦有一副下联。”
“邱大儒,这是一场赌局,你即是赌局外的人,便是有了更好的下联又如何?”
孟亭鉴桀然一笑,满目森然。“即便邱大儒是上国使者,只怕也是不好贸然插手他国之事的吧?”
邱若君面色难看,隐在袍袖下的指尖微动,已经动了叫人动手的准备了。不论如何,他定然是不会看着楚慕初在自己的面前吃亏的。“唔~”“谁说他要插手了。”
一直没有说话,且被众人无视了的楚慕初伸了个懒腰,鼓了鼓腮帮子,从邱若君的身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