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堂姐,秦似玉。”
秦如雪那扑了细粉的小脸白里透红,唇边笑容甜到发腻,“姐姐,这是我相公,周永年。小殊,快来叫姨父。”
她说着,还朝旁边一心吃瓜的秦殊招了招手。秦殊眸子一瞪,躲到了秦似玉身后。秦似玉挑眉看着秦如雪:“秦姑娘,家都分了,请注意称呼。”
先前她听采药的妇人们八卦,说秦如雪前些天去了镇上一直没回来。她以为秦如雪是去看牢里的秦大河了,不想这一回来就大变了模样。小白莲不错啊,带了个男人回来,虽说长得实在是……可架不住人家有钱啊。“你说的是,我们对你做出那样的事,的确不配再跟你做一家人。”
秦如雪攥着袖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就算不顾血脉亲情,咱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我……我能跟村里人一样,喊你一声似玉姐吗?”
“你可别恶心我了,”秦似玉看到周围村民眼里燃起的八卦之火,冷声道,“你这套在男人面前演演就罢了,跟我演你也得不到掌声也收不到门票,有什么意思?”
周永年听到这话,先怒了:“你个不要脸的说谁恶心?”
他家如雪貌若天仙,心似菩萨,这无耻村妇居然敢骂她?“谁恶心我就说谁呗,”秦似玉耸了耸肩,拉了秦殊转身,“你们慢慢演,我先走了。”
白莲戏太多,她不想当陪演。秦如雪撒开周永年的胳膊,上前拦住秦似玉:“姐姐,我前日跟永年成亲了,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往后我就要去镇上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到元德堂找我们,那是永年开的医馆。”
她说的情真意切,看向秦似玉的眼里却藏了几分得意。秦似玉闻言,瞥了眼倭瓜脸。元德堂?她上次去镇上见过,跟葛掌柜的杏林堂在同一条街上。她当时为了卖药打听过,这医馆虽不是云家的,却是崔管事的小舅子开的。这小舅子好像跟知县也有亲,难怪这么嚣张。秦如雪既然找了这么个相公,秦大河也快出来了吧?果然,秦如雪接着就说:“我爹先前是做得不对,可他也被你下狠手收拾了,他被你害得去了半条命,如今还在医馆里养着,我娘也一直没好,他们也是瞧着你长大的,还请姐姐以后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明明是他想谋财害命,玄将军是秉公执法定罪量刑,怎么就成我害他了?”
秦似玉挑眉,脸上化开一抹讥讽,“秦姑娘,咱们说话要讲证据,做人要明事理,你张口就胡言诬陷,跟乱咬的狗有什么分别?”
“你怎么说话的?”
周永年忍无可忍,拉开秦如雪,咬牙捏拳就要上前来。还没到秦似玉跟前突觉膝盖一痛,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嗯?你这是做什么?”
秦似玉面露疑惑,“还没过年呢,磕什么头?”
“谁给你磕头了?”
周永年皱眉,刚骂一句,就觉肚子上一痛,痛得他弯下了腰。“都说了不用磕头啊,咱们非亲非故的,你就是磕头,我也没压岁钱给你啊。”
“永年!”
秦如雪见状,顿时慌了,忙伸手去扶。腰一弯,人也跟着跪了下去。“哎哟,你们咋在大路上就开始夫妻对拜了?我就不观礼了,你们慢慢拜。”
秦似玉更觉诧异了,摇了摇头,牵着秦殊扬长而去。“这他娘的也太邪门了!”
周永年捂着肚子坐在地上,都不顾上旁边的娇妻,直直盯着秦似玉离去的背影。他是跟姐夫见过世面的,明白他们是着了那女人的道。可为什么他都没看到她出手?他这几天听如雪讲了家里的事,知道这秦似玉就是个忤逆不孝,狼心狗肺的贱东西。可也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种本事!“永年,我堂姐就是那样的人,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秦如雪忍痛站起来,伸手去扶周永年,“咱们惹不起,以后躲着她就是了。”
“不就是个忤逆不孝的贱人吗,怕她做什么?”
周永年怒声道,挽了袖子去给落泪的娇妻擦脸。王翠花堆了一脸笑凑过来:“哎哟,周大掌柜可别这么说,那秦似玉惹不得呢,她不仅会些害人的旁门左道,这阵子还说自己会制药材,哄了一群村民围着她打转,还跟镇上的杏林堂做起了生意,你瞧她如今可得意了!”
“她在跟杏林堂卖药?”
周永年听到这话,面露冷笑,“这倒正好,如雪,等回去我就替你出这口恶气!”
他早就想收拾跟他抢生意的杏林堂了,可那葛掌柜跟姐夫也有几分交情,他先前一直不好动手。赶巧姐夫前几日因为云家出事去了州府,他本就想趁着空档把杏林堂打压了,今次倒正好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