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知道，没想到黎隽之早就知道了，而且还用那样嘲弄的口气说出来，跟骤然在她脸上打一巴掌没什么区别。许星拍拍她的肩聊作安慰。黎言心里难过得要命，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许星。或许许星是这世上唯一对她有足够多耐心的人了，黎言心里是依赖她的。许星把用餐的老家伙们都送走之后，开车带她去兜了好几圈，她才卸下心防，把自己默默关注姜漓的事说了出来。许星听完，眉头皱得紧紧的，也不说话。“你听完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或许我真的是在妄想吧。”

黎言强颜欢笑，“也是，我要是姜漓也觉得愤怒，以为施些无关紧要的小恩小惠就能把这笔血债一笔勾销吗？做这些恶心谁呢。也不怪黎隽之嘲讽我，是我活该的。”

许星深深叹了口气，把车靠边停下，表情凝重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力道温柔，却暗藏着抚慰人心的力量，黎言的鼻子一瞬有些发酸，不敢去看许星。“我真没见过你这么傻，这么善良的小孩。当年的事故是你父亲造成的，不是你的错，何况你那时还没出生。或许这样说口气很傲慢，但黎家给了姜漓一家诚意十足的赔偿。后面发生在她身上的坎坷和不幸更不是你的错了，所以你不必有心理负担，也不用替你父亲赎罪。”

都说父债子偿，黎言从小就听人说她父亲如何顽劣，如何不堪。她不想让父亲背负这样的名声，她想为亲生父母做些什么，也想为因为她父亲的错失去亲人的受害者做些什么。“而且你每个月给她打钱，默默帮助她，鼓励她，说不定她正是靠着这些才走到了今天，你已经很了不起了黎言。”

许星从来没这么严肃地同她说话。黎言几度哽咽，索性埋下头捂着脸啜泣起来。“我知道不是我的错……可谁让我是黎涉的女儿，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姜漓一家因为我爸做的混账事过得这么糟糕……我，我怎么样不要紧的，可黎隽之明明知道这些却还要对姜漓……我不能原谅他！”

黎言不通人情事故，可许星一眼就能看出黎隽之和姜漓关系不太寻常，不过也不怎么好跟黎言解释。只得耐心开导了她许久，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后送她回了学校，鼓励她等这事过几天后主动找姜漓谈谈。黎言心烦意乱，下了课直接去了柏占渊那边。好久没下厨了，做菜似乎跟滑板之类的运动一样能让她得到短暂的放空。晚点柏占渊打了电话来说晚上不能回家吃饭了，她倒是没生气，一个人吃完饭把厨房都收拾了。又去附近的超市逛了逛，买了些个人物品，她现在可是柏占渊亲口承认的女朋友，她得在自己的领地上留下点属于她的痕迹。柏占渊一进门就闻到了玄关飘着的香氛味道，清新活泼，让他忍不住想起她的滋味来。到底是有她的日子这里才更像一个家。卧室里，黎言趴在床上睡着了，手机还放着游戏直播。柏占渊松了松领口，凑上去，她似乎洗完澡没多久，像枝头新鲜带着露水的蜜桃，又香又甜。黎言被主播的声音催眠了，半梦半醒间觉得背上一片凉，腰上传来酥痒的感觉，一路朝着后颈蔓延而上。她伸手去摸，被无意识在他胸膛上一阵摸索，柏占渊捉住她四处招惹的手轻轻啃了一口。“唔？”

柏占渊低笑，“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