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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对师父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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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尽?怎么可能?他死之前咱们见过不可能。”

任伯中眯起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司庭叫了他几声都没听见。“还有啊,那个杨哥,不也是自尽?伯中我总觉得这不对劲。”

“是不对劲,但也不管咱们的事。”

“那麻烦会不会找上咱们?”

“昨晚都平安回来了,我觉得不能。但也小心一些吧。”

司庭提心吊胆了几天,可这件事一开始还挺轰动的,毕竟褚凤馆,在短短时间内自尽了两人,可一段时间后也没有新的消息了,本身秦楼楚馆死个人太平常了。只是那天千婉抱着换洗衣物要去洗,司庭看到其中一件衣服一角破了用丝线绣了朵干枝梅,心中一抖,“这件?”

“啊,是阿爹的衣服,阿爹也真是的都当了班主,总改不了节省的毛病,我明明给他做了新衣服,他还穿这个,说舍不得,都破了,没办法,我就给他绣了个梅花,怎么样?”

千婉自顾自的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瞄着司庭的衣衫,“我上次看你和子华的衣服也旧了,快过年了,现在咱们怎么也比过去强,我给大家都买了新衣,你和子华的是我亲手做的,回头拿给你。”

话还没说完,司庭就打断,“你说这是师父的衣服。”

“是啊?”

“你绣的?”

“怎么了?”

他攥紧拳头。“师父人呢?”

“阿爹在后台呢,曹家班最近找麻烦,看阿爹当上了班主,不是今天病就是明天病的,昨天差点没人上台。”

千婉气愤的。可下一秒钟司庭就跑走了,她在原地跺脚,正巧看到站在院门口看过来的任伯中,似是鼓气很大勇气,“子华,我做了套衣服,快过年了,回头你和苑生都换上吧。”

任伯中一直盯着跑远的司庭,回过头来,难得露出笑意,摸着她手上那刺绣衣衫,“上面也带刺绣吗,要说你这绣法真特别,和外面的都不一样。”

任伯中平时不爱说话,对梨园的人也都淡淡的,千婉几次和他搭话他都爱答不理,此时却主动夸刺绣好,还说这么一长串话,千婉脸红了,搅着帕子,低下头,“子华你,你。”

“你以前也练过武生吧。”

不知为何问这个问题。“最近练功,长矛的动作做不好,不如你教教我吧。”

千婉受宠若惊,赶紧点头,惊喜的,“我就说你肯定行的,你不知曹家班那些人最近总找麻烦,你要是能登台,以后才不怕他们。”

说到这声音低下去,“你大概是不愿意地登台的吧。”

早知道任伯中来戏园子不情不愿的。“也不一定,人生这么长,人总要有在戏台上的时候。”

这话说的不明就里,千婉疑惑,他却伸手,“来吧,现在有空教我吗?你好像。”

指指衣服,“没空吧。”

“我。”

“不如,我先陪你去打水洗衣服,然后你陪我练。”

千婉忍不住点头笑出来。而另一边司庭慌张的跑到后台,正看到师父和曹家班主理论什么,曹家班主姓徐,都叫他徐二爷,个子不高,以前是丑角,但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当了班主,又在阳城,自然觉得比县城出来的梨园要高出几个档次。归到歌萧颂之后,就处处压梨园一头。仗着自己年长,对柳三爷更是犹如看小辈一般。柳三爷这人傲骨向来不和他计较,可没想到班主这一走,留了口信给柳三爷,徐二心里不痛快,隔三差五就说他的人上不了台,让柳三爷亲自来请。也不过仗着,梨园能出来的就梁欢一人而已。“病了?病了不请大夫,我这就叫人来瞧瞧,三天两头病,怎么演霸王。”

“这霸王难道就不生病了,老三,你这人真不通人情,你家梁欢病的时候怎么就呵护着,我这边人病了就不想当霸王,你这偏心了啊。”

对方明显得理不饶人,那些学徒们也跟着起哄,柳三爷眯着眼睛,脸色难看,身后的豆包跟着不平,“给脸不要脸,师父,咱们也有武生,咱们的人上?”

“哎呦喂,豆包,我说你这不自量力了吧,你以为在县城呢?你们那些人还能登台,这儿是歌萧颂,都是给达官显贵们听得,随便上来糊弄砸招牌吗?也是,现在柳三爷您是班主自然您说了算,但别忘了,咱们歌萧颂今晚要给官家唱堂会呢,那是詹家。”

今晚詹家请人过去唱堂会,这还是几天前定好的,说是来了詹家的亲戚。“你也知道是詹家,老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这个场子砸了,你我都担待不起。”

“您是班主,您要非让带病上台的武生,我也没办法。”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要我的人唱将军塞外新戏。”

“那个戏可没练呢。”

“你的旦角没练,我们小凤凰可练了,行不行一句话,还要准备呢。”

“你这是逼我。”

“不是我逼你,老三,你们梨园的人少,那些年叫你养点你不听,进阳城采买还要靠我们帮衬,人不能忘恩负义。你现在可倒好,飞黄腾达了,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斤两。”

“你是不满意我当班主?那你来做好了?”

“可别,老肖走的时候可是留了信的,这地方交给你,我若是争抢,岂不是没理?”

徐二爷阴阳怪气。豆包在后面都要气哭了,柳三爷想发脾气,可这行规矩重,人家叫二爷,自然就是二爷,以前也确实帮不少忙,若如现在说话重了,那是忘恩负义,被这个圈子所不齿,以后没法混了,柳三爷气的直发抖。豆包想上前,却被拉住,他不服回头正好看到眼圈发红冷冷的司庭,“苑生你来的正好,他们真是欺负人,你去和子华说,子华能登台的,他练功我都看见了,不比他们什么武生差,他们也不是角,凭什么那么神气。”

“确实不是角,哪比的上你们梁欢,可这歌萧颂早不如前了,东城区的青丘轩,西直门的大团圆,打的热火朝天,咱们不过是靠着梁欢在当地父母官这挣一个脸面,不然啊,咱们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对方一句戏腔。司庭一句话没说,柳三爷攥着拳头,“好好好,如你所愿。你们上吧。”

“凭什么,师父,就算武生他们上,大师兄也该是角,凭什么让小凤凰上。”

看柳三爷气愤的往回走,都追上去,豆包心情不好,满脸通红,看着曹家班的人嘲讽,都要上去打人了被小嘎和司庭抱住,“别冲动。”

“过去受人气,说咱们是乡野班子,现在进了阳城在最大的歌萧颂,怎么还要受人气,都是骗人的,都说成了角就不受气,可你看看,大师兄都成角了,还不是要看人脸色,真真是,戏子根本没出路。”

柳三爷回手就给了豆包一耳光,只把他打蒙了,末了豆包还赌气的,眼圈发红,“师父,我又没说错,你打我干什么?““打的就是你,分不清上下。”

豆包赌气捂着脸就跑走了,小嘎他们都跟着去追。司庭看着柳三爷的背影却心里翻江倒海,“师父。”

“怎么了?你也要来教训我,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练功去,要不想被人说不好,就成角啊?你们一个两个让我不省心,我现在都是班主了,将来还没有你们登台的位置?一个个就看眼前,这场子要是砸了,大家都回去喝西北风吧。”

这句话像是刺激到了司庭,竟脱口而出,“师父是怕回到过去吗?是啊,过去咱们吃饭肉都没有,在这歌萧颂吃的好喝的好,以前班主虽然嘴上严厉,可无论曹家班还是梨园,都没亏待过,那么也算是有恩了。”

柳三爷皱眉看向司庭眯起眼睛没说话。“可师父,班主怎么就把位子给您了。”

柳三爷眼神锋利。两人对峙,半晌,“练功去。”

司庭执拗没走。“我说练功。”

师父烦躁抽出鞭子要打。可司庭就是没动,死死地盯着他,攥着拳头。“我叫你练功去。”

鞭子打了下来,可司庭还没动,没躲,柳三爷也诧异了,手颤抖,“练功,干什么呢?”

“我阿娘以前教我,吃水不忘挖井人,师父你说,班主真的和人私奔了吗?”

“你什么意思?”

司庭咬着嘴唇,眼圈发红。柳三爷鞭子抽过去,一鞭子又一鞭子,他都没动,以至于这动静惊到了曹家班那些人,都有些怕了。不知道谁找来了千婉,“阿爹,你这是干什么?”

推着司庭,“你做错了什么?别管什么,别梗着了,先认错,我阿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认个错啊。”

“我没错,我也不知道师父因为什么打我。”

司庭眼神坚毅死死瞪着师父,后者气的咳嗽鞭子不停,千婉抱住他手臂,“阿爹,你要把苑生打死了。”

“打的就是他,一天天的不把心思放在练功上,我真是白买了你们。”

又一鞭子下来,任伯中不知何时一把抱住司庭,脊背上狠狠挨了一下。后者这才回身,“子华?”

“你怎么这么傻?”

司庭心一下软了,和他一起摊在地上旁边是千婉哭天喊地,“阿爹,你要再打,连我一起打吧。”

她看到任伯中后背上那一下皮开肉绽,新衣服都开了花,心痛不已,柳三爷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人差点没站住,手抖着,眼神哀伤的看着脚下的女儿,最后狠狠地把鞭子扔在地上。千婉把药端到门口,开门的是任伯中,“你的伤?”

接过她手里托盘,“我俩自己可以。”

“可是。”

千婉还不放心,任伯中倒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的,故意居高临下,“怎么,要帮忙?两个大男人不穿衣服,你来帮忙?”

“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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