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糖人吃了好运要来了。”
有人看到任伯中,虽平时互相不服,此时过年都一笑泯恩仇了,“子华?你怎么在这?我们也睡不着,走啊,一起去买糖人。”
任伯中颤抖着摇头,径自走进院子,后者撇嘴,“他们梨园的人就是傲慢。”
当天晚上曹家班主还一脸兴奋地显摆呢,正月还没出,即有人来请他们去唱大戏,而且偏偏选小凤凰等人,那些人算是扬眉吐气了,豆包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个,“不就是有人来请唱戏,也是奇了,怎么到咱们这来请人,听说是外地的呢,还是去豪门大户的江湖府邸,啧啧啧。”
“别是有什么事?”
“你说的和师父说的一样。师父也劝他们说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怎么就想着请他们。为此曹家班主还和师父吵了一架,说他们就不配有人看上?我问过那边和我关系不错的小夹子,他说,是早就有人和曹家班主搭上线,可不是才来请,头好几个月,就请了他们,主要是小凤凰,一次登台唱戏,被一个大户给看上了。”
豆包这包打听还真是什么消息都有。人小鬼大。“那岂不是要?”
“那又怎么了?他不是一直想攀个贵人,捧自己上位吗,口头禅不就是羡慕大师兄。”
“大师兄又没有?”
千婉瞪了他一眼,豆包吐舌头。“反正现在他们鸡犬升天,自从师父当了班主,曹家班那边就想离开咱们这。”
“可他们一走咱们歌萧颂不是没人了?”
“怕什么,现在子华和苑生都能登台,詹府的事传出去,肯定过了正月好多人要来看戏。师父也和旁边几家草台班子说好了,他们都上赶子咱们,可不像曹家班。”
“但我总觉得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千婉说着,任伯中在旁边一直低着头,只有司庭注意到他,“子华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没什么。”
他起身,“我吃饱了。”
“他怎么了?”
豆包纳闷的,“怎么除夕之后大家都怪怪的。”
这话一出,千婉红着脸朝着伯中方向看,脸色很不好,她误以为是任伯中对那天自己的主动犯膈应,只觉得无地自容。恰巧大师兄从外回来,带了醉仙居的烧鸡,豆包马上就把注意力引开了。后者坐下来吃饭,形容精神都比之前好了。不只是烧鸡,还买了很多东西,“正月好多铺子没开,只找了几家。”
一个个纸包递过去,给千婉的手镯,豆包等人的吃穿玩意儿,还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包送到司庭面前,“给你的。”
打开来,竟然是一盒玉容膏,这东西听说对伤疤有奇效只是非常贵。“这好贵的。”
豆包举着一双新靴子,双眼冒光。“一年到头,总被大家照顾,我也赚了些钱,送给大家的。这么多年来,一直穷的很,也没给大家买过什么,我是大师兄应该的。”
四处看着,“子华呢?”
“他先回房了。”
梁欢笑着,把一个蓝色的荷包递给司庭,“你送给他吧。”
还不忘嘱咐,“你俩不要总闹别扭了,”又看千婉,“你也是,都多大了,还总和豆包那些人一样幼稚,等开春,就叫师父给你说门亲事吧。”
千婉撅着嘴撒娇,“我才不要。”
“总归要嫁人的,难不成和一堆戏子过一辈子。”
“一辈子就一辈子。”
“傻丫头。”
梁欢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豆包虽比你小几岁,可他人实诚,师父也早就属意。”
“阿爹还属意过你呢。”
梁欢一愣,点着她的头,“这张嘴真厉。我知道你的心思,可襄王有意神女无梦。你心里清楚怎么回事,非要做那不入眼的。”
“不入眼又如何。”
说到此,抓过司庭手里的荷包,“我去送给子华。”
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