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谋士啊,和林章有过之而无不及,就从他当年设计任家来看就心计了得,并且能蛰伏,这样耐着性子达到一个目的的人太难得了。楚风想留下他为金家所用也是情理之中,汝南王最后肯用自己的命换这个人给烈豪可见其能耐,可惜啊,烈豪他没懂得汝南王的一片心思。”
蔓生到看的通透。“可金家家主不会同意的。”
“但金家家主这个位置不是可以任意私心的。”
蔓生这话意有所指。“那你打听出细作是谁了吗,两次了,尤其这次玩的这么大,汝南王一脉差点把金家灭了,三皇子那边更是受到了波及,如果不抓出这个细作,后患无穷。”
蔓生挑眉凑到他跟前,“没有。”
说完笑嘻嘻的,司庭觉得他这么大年纪了还玩恶作剧着实有些无聊,后者却笑着,“汝南王死之前说那细作是主动联系他们的,这就有意思了,主动联系的必然要隐藏自己身份,也许汝南王也不知呢。”
“既然不知消息哪来的就敢信,未免太过草率。”
蔓生耸耸肩,“也许那人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叫人信服呢。总之我越来越对告密的人好奇了,也不知是三皇子那边的,还是金家这边的。亦或是,繁星楼的。”
“什么意思?繁星楼知道这事的就你我千婉,还有你的手下我的手下,这几个人你觉得谁会告密。”
蔓生挑眉,“这可说不准,这里面有私情的人可不是我。万一你对这个金家家主怀恨在心呢,想利用汝南王一举将其歼灭,要知道能把消息透出去,身份又让对方信服的人,放眼望去可不多,楼主岂不是很符合?”
司庭冷哼一声,没再理他,朝着大帐而去。蔓生在后面叫着他,“三爷说这个任伯竹最好活着。”
“什么?”
司庭回头。“这种人拿到手就是极大地助力,如果是金家家主得到了那便是一统玄周,三爷对这人也很有兴趣。可惜啊,金家家主应该是想杀他的吧。”
蔓生说道,司庭却皱眉往大帐走,没看到伯中。谁也不知道他和楚风冲突之后去哪了。金家一片混乱,不少伤兵缺胳膊断腿的伤势极重。司庭走过之处,哀声一片。碰巧遇到在指挥人抬担架的杨曦,看到他行礼,“狼青公子。”
以为他在找三爷派来的人指着大帐一面,“在那边呢,似乎和蔓生先生在商量之后飞鸽传书的事。”
司庭没往那边去而是拉住他,“将军呢。”
杨曦叹着气,摇头,“将军每次和楚军师有意见不合的时候都会消失几个时辰。”
“身边也没带人?”
他打量着杨曦,他不是副将吗。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将军从不喜欢别人在他不开心的时候跟着他,所以末将也不知道他在哪,但如有事,将军会很快出现。”
司庭摁住嗓子想说,你们就这么放心把金贵的家主随便乱扔,可又觉得矫情索性在大营里走来走去,大营嘈杂,走了没一会就烦闷了,不知不觉走到角落,这边支了两顶帐篷,没什么人来,他有些诧异大营里竟还有这样的地方,撩开帘子发现都是放的杂物,又往后走这边离主营已经很远了又在山脚下,像是个死角。司庭本不欲多看想往回走,却发现山坡树上拴着一匹马,那匹马背上水囊看着极眼熟,一下意识到什么,走到近处的一顶小帐篷,里面是堆满尘土的杂物间,司庭明白过来想抽身而退,可里面的人已经发现他了,“什么人?”
司庭只好进去,只见这尘土飞扬的杂物间真是什么都有,敞开的几大箱子都是旧戏服,桌子上摆着的簪子铜镜头面,一切熟悉而又陌生,让司庭恍惚。“将军。”
那人正坐在旧椅子上抚着一个首饰匣子,“狼青公子。”
“无意中经过这里看到将军的马,没想到将军真的在这。”
后者笑着倒无所谓的,“不过是想找地方清净。”
“金家家主,将军,这大营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还需要找地方?这里都是你的地方。”
“人可以在世上纵横,却不是每一处都让人觉得安宁。”
“一个杂物间就可让将军安宁了?”
后者叹息,“不过是一些旧物,睹物思人罢了。”
司庭心里一抖,没接话,半晌,“将军如果不打算留任伯竹,早就动手了,根本不会把他压回来,看来金家家主就是家主,在大局面前,纵有千般仇恨,也会留他一命为你所用。”
“他也是金家的仇人,他活得了一时活不了一世。”
“将军是不忍心杀他了,到底是骨血至亲。”
“他何曾把我当过至亲。”
这话说完又觉得自己不该流露真情实感,抬起头来,“世齐三爷那边如何了?”
“还不知消息,人是三爷从别处紧急调过来的,至于世齐那边,消息应该还在路上,傍晚时分大概就到了,不过将军放心既然合作,自然是互惠互利的,但我就想问一句若是我向将军要任伯竹这个人,你会交人吗?”
“不会。”
“你还是恨他想杀他。”
“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可楚军师并不同意,他一向以大局为重。”
“你到看的明白。”
“所以真不如交给三爷。”
司庭笑着。“三爷到打的一手好算盘这人到了他手里,便是他的助力,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
司庭抿着嘴没说话,后者收拾下拍拍身上的土,“这人我自有计较,无论是楚风还是你都别想打主意。”
他率先出去,司庭在他身后,“将军到现在还没去看过任伯竹吧,在怕什么?”
伯中猛的回头眼神锋利,司庭却看破了一切,“也许你的心没你想的那么狠呢?”
司庭接近他,手指点着他胸口,伯中拔剑朝他的手砍去,司庭仰头躲过,只落下几缕青丝,“怎么恼羞成怒了?”
“你以为你能看透我?”
“我当然看不透金家家主,可你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伯中挥剑朝他刺去,司庭一个利落的回旋,踩着箱子跳出去,伯中紧跟着出帐篷上山坡,司庭轻跳不主动出击却是左右逢源,这就很折磨人了,伯中拿剑大喊,“怎么瞧不起人吗,不使出真正实力,在这逗弄我?”
“不敢。”
分身而躲,伯中却不依不饶发了狠一样,“使出全力叫我看看三爷的人到底多厉害。”
司庭不得不接招却是越打越烦,最后踹了他一脚把他踢到树根下去了,擦着汗喊,“有完没完,真是烦死了。”
伯中却是愣在那,摸着胸口,“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烦死。”
司庭一下意识到这场景的熟悉,索性皱眉抽回自己衣袍。后者却爬起来抓他,司庭回身就是一挡,伯中才反应过来,司庭已经跑走了。说到三爷那边的消息,司庭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不知为何消息始终没送来。世齐没来消息,金家大营到出了事,楚风让人把任伯竹运回金家总部去,伯中不肯,以至于矛盾冲突到极致,晚饭时分,在大帐中传来摔东西声音,几名大将都面面相觑。这不是楚风第一次和伯中翻脸,但伯中到底是金家家主。楚风要顾及他的颜面,可这次大概是真的气疯了,摔着袖子从里出来,强硬的要执行,楚风在金家地位不言而喻,很多人都是听他的,但也有人比如以杨曦为首,知道伯中楚风两人不能分彼此,可总要有个主次,竟然没动,一下大营里竟形成了两方对阵。这就尴尬了,因为营里可还有世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