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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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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庭愣在那,不知多久,直到有人进了楼,拍着他肩膀他才回过神来抬头,眼前的人让他一惊,竟然是慕容山河。后者大喘着气,身后跟着的阿元跑进来,“主子。”

司庭却面无表情,将怀中蔓生放下,摇摇晃晃站起来,也叫了一声,“主子。”

慕容山河张张嘴最后看看地上的蔓生,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我给主子送信才三日,主子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我,我其实已经在玄周境内。”

司庭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却冷极了。“蔓生死了,主子,是我杀的。”

慕容山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主子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杀蔓生吗?”

“是你的人,那个凌雨辰,是他。”

“看来主子知道的很多,对啊,这楼里都是你的眼线,我也不过是一个棋子。”

“司庭,我。”

“你这么着急来,是想问我什么,问我知道了多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和金家私下里做了那么多交易,你们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知道当初主子和金家做了何等交易,我当初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戏子,三爷,堂堂世齐的三皇子何以看得上我,兜那么大圈子。”

“司庭我没有,楚风想除掉你,他动不了手,我不过是想救你。”

“是,救我,谁能救得了我。”

司庭的眼神让慕容山河头皮发麻,这么多年他最怕的还是发生了,他不是没想过有一天谎言被揭穿,可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若不是他,楚风也会除掉司庭,他不过是顺势而为,况且那个交易根本不作数,楚风违背了他们之间的承诺,要杀司庭,自己当时已经和楚风闹翻了。之后这么多年,楚风用这件事想要挟他,可自己也同样用这件事要挟了楚风,一个怕司庭知道,一个怕伯中知道,他们早就守口如瓶可算漏了这个凌雨辰,不,他根本不是凌雨辰,自己竟然疏忽了。慕容山河攥着拳头,他竟然是千算万算算漏了司庭身边的这个人,是说他心机太深还说自己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以至于因小失大。他懊悔,他的懊悔写在脸上,司庭看的清楚,可司庭同样知道慕容山河懊悔的是被他发现了。司庭长叹了口气,将蔓生的尸体横抱起来往外走。“你要去哪?”

“我要带蔓生离开这。”

“你不恨他?”

“我恨他什么,不过都是为主子办事。”

司庭回头,“说到底,你和林章这般对他,过河拆桥,他都未曾将那件事告知于我,我不怨不恨,但你们愧对了蔓生。”

慕容山河眼神闪烁。“他是我的手下,我的人,就算死了,也有我带他走。”

“你要离开了吗司庭?”

慕容山河突然叫到,那声音有一丝绝望。“主子舍不得我?”

司庭答非所问,摇了摇头,那神情凄凉极了,如刀割在他心上。慕容山河自知百口莫辩,咬着牙根,“纵使我当初没有告知你真相,可这么多年你和我,你和我之间的情义,难道是假的吗?仅仅因为当初我出于好心的不做数的谎言,就要让我以死谢罪吗,司庭,在你心里,我又算什么?还是说,终于有理由让你离开我,让你去找他?”

声音哽咽,满心的不甘,“你问问你自己,这么多年,你和千婉做的事,难道你私心里不是为他?纵使有千般理由说服自己,可我作为旁观者看的明明白白。你敢说你心里没有?”

“我不否认。”

慕容山河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痛快,心更痛了,“所以你心里从头到尾都是他,哪怕你们这么多年不曾见面,所以我在你心里仅仅只是一个主子,哪怕我们生死与共?”

司庭回过身,低头看着怀里的蔓生,语气平静,“山河,无论你在我还是在蔓生心里,从来都不只是一个主子,哪怕你曾经对我们动过杀心。”

他抬头对上慕容山河的眼睛,后者心里一沉,那双眼疏离而冷漠,直打在他心上。司庭却异常平静了,平静到有些凄凉的孤独,“我曾当你是千婉一样的家人,珍惜你的孤单,心疼你的经历,我曾与你惺惺相惜,甚至原谅你的私心,哪怕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无所畏,因为我始终觉得你是我最亲的人,所以我愿意牺牲所有,愿意放弃自由,追随你,只想做一个帮得上你的人,时至今日,我都不曾恨过你,就像不曾恨过伯中一样。可无论是你还是他,都让我最后觉得自己是在演一场独角戏,我对你们来说只是拖累,也许你们并不曾需要我,而是我需要你们。”

慕容山河心中剧烈疼痛,一瞬所有委屈不甘,都化作愧疚心疼,同时让他恐惧,恐惧是不是从此以后就这样失去司庭了。他想说他心里是有司庭的,这么多年他若是没把司庭放在心上不会几次三番的违背自己的原则和林章争吵,可现在这些说不出口,因为司庭已和他有芥蒂,再者,他现在的身份不允许他说出这样的话,他早不是慕容山河了,他是世齐的王,他在一步一步走向大业,要统一这片大陆,所以他不能停留,不能因任何一个人停留,哪怕这个人是世上他最想珍惜,最懂他,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人。慕容山河知道若是失去了司庭,就再也不会有情了,可他此时此刻,却不能说,江山大位于他是不容践踏的存在。所以他只能眼铮铮看着司庭从他的视线消失,他突然觉得悲凉,“司庭,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后者走到门口这一次没回头,声音冷漠极了,“你终究于我有恩。”

“仅仅是恩情吗,仅仅是为了还这个虚假的恩情吗?”

“不问恩情何处来,终究是恩。”

“那仅仅是恩情吗?”

司庭这一次没回答,半晌,“我回来之前,蔓生已经散了消息出去,做了局,很快便会传遍大江南北,玄周世齐交界处是晚莲谷之处,虽荒唐,可人心难测复杂,永远都会有人不甘,即便觉得虚无缥缈也会试一试,你只要派高手在那边结果了就好,尤其是你觉得阻碍的,明面上无法下手的,暗地里不好下手的,还有几国的你觉得是障碍的大将,身边我都叫蔓生安插了局,很快,这些人便可悄无声息自投罗网,这个江湖我替你搅乱,你只要收网就行了。”

“那你再也不回来了吗?你不是说我对你有恩。”

是他觉得自己此时被逼急了,明明一切都已经戳穿,可他固执的不要脸皮的也想把司庭留住,哪怕知道他心不甘情不愿也私心里把他留在身边,这么多年自己不一直这样吗?明知道司庭的心不在这,还虚情假意留住他。又随时为自己的利益伤害他。“你交代我的事我会去做,山河,可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你。”

说完这句,司庭再也没回头横抱着蔓生的尸体出了繁星楼,慕容山河一瞬发疯一样想追出去。却被身后熟悉的声音叫住,那声音带着急切,“主子,皇上。”

他回头看到角落里的林章。“主子,他原本就不属于你,何必苦苦相逼,局已定,主子真的要追吗?上位者大忌,主子真的要在这时候选择司庭公子,而不选这大好江山吗?”

慕容山河却是眼中带血,“是你,你早就知道凌雨辰身份有假对不对,没人能瞒过你,哪怕是繁星楼的消息,都不如你林章手段,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慕容山河又想到什么,“还有在玄周,出使玄周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引起我的怀疑,知道我会派司庭跟着你,你故意将他引到宫中,故意把他送到伯中身边故意揭开这一切真相,都是你,对吗?”

林章静默的低着头,“我劝过主子,不要用司庭这等修真之人,忠心也就罢了,他心所属从头到尾都不是主子,难道您心里不清楚吗,何必自欺欺人。我劝了,您不听,这么多年,您上位这一步一步走到地现在哪一次都是计划周全,从不感情用事,唯独对待司庭公子,您是一步错,步步错,从最初答应和金家联合,我就看出来了,你所谓的权谋之计,其实不过是为了一人心,在司庭公子身上,您太任性了。这份任性已经让您乱了分寸,想要一统天河大陆,一步都错不得,可你在司庭公子身上总这般不按计划。而永远都拿权谋之计当理由,这一点您总是骗过自己,也骗不了世人的眼睛,司庭不除,您终究难以实现梦想。”

“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

“主子的梦想难道不是这天河大陆?”

慕容山河恨却无力反驳。“人这一生难免有失心的时候,当初连詹茂祥都不为过,主子,这不是错,只要及时纠正就好。”

“可是谁给你的权利替我纠正?”

他眼中带血抽过阿元身上剑指着林章,“你就不怕我一剑杀了你。纵使你谋略惊人,可这天河大陆多少能人,林章你太自负了吧,自负到以为我没你不行吗,若我一剑杀了你,我照样还是慕容山河。”

“可主子心里清楚我说的没错,即便你杀了我,我也知道有更优秀的人辅佐您,可换了谁,都会先除掉司庭公子,这一点您心里更是明明白白。”

慕容山河手里的剑落地,发出悲鸣。“可你知道我的心我的心。”

“痛只是一瞬,习惯了,以后便不会痛了。”

“那只是麻木了。”

“若是主子悲天悯人这世间的一切,又如何登上那位置,那可是你梦想。”

“所以?”

一把揪住林章的领子,“你就觉得可以戏弄我利用我?”

“我没戏弄主子,我自知没法杀掉他,便可以利用他的心,他心里有那个人,那个人心里也有他,我不过是挑开障碍,两个人便又走到一处去,这难道是我的错?原本他和他才是一起的。”

“你是想利用司庭来扰乱伯中的心,因而让金家失力。”

“主子明见。”

慕容山河颤抖着松开他,眼前一片痛苦和茫然。林章却似笑非笑,“现在看来效果不错,楚风是很厉害,不过在我看来也是嫩了些,他想利用司庭和咱们抗衡,殊不知,司庭是什么样的,金伯中又是什么样的人,司庭即便这般也不会做让您利益受损的事,可他金伯中就不一样了,楚风这一切做的事,是对金伯中致命的伤害。”

“你未免想的太简单,难道一开始伯中就不知道是楚风想除掉司庭?他又何尝不是为了金家?”

“可金伯中和主子是一种人吗?”

林章洞察一切,“楚风即便把他家主子营造成所向披靡的样子,可从司庭身上我就看出来,金伯中和您不一样,这样的人,即便万人在后面推举,都不抵您的十分之一。”

慕容山河抬眼看着林章,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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