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龙一愣眯起眼睛,“上面的命令?”
“那是自然,”“有名头?”
伯中也是一惊,不是说楚风在江鱼那边吗,才说了江鱼无法无天,楚风就纵容他这般,难道这是楚风的意思?一时气氛紧张尴尬,江鱼不可一世的推开邵凡龙,直径往里走。后者反应过来追上去抓住他的袖子,“不可能,上面让我来探病不可能让你来抓人。”
江鱼看着邵凡龙的表情又看看自己袖子。一下抽出来。邵凡龙吓了一跳,却还不甘的攥紧了拳头。只见江鱼从怀中拿出一张单子。“从今儿开始,这玄周没有李家,只有我江家,来人啊,请李大人出来,这李家的宅院从今儿起,就是我江鱼的宅子。”
邵凡龙诧异极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张单子,是李家的财产清单。“这不可能?”
邵凡龙最为疑惑,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在楚风面前露脸,听楚风无意说起李家油盐不进,虽上交了势力,却烦人的很,他若懂了也会背上骂名留个名不正言不顺。邵凡龙便请示出招又送礼,必能进了李府,让李元池自己滚,对方若松动自然不是铁板一块,虽然李家现在没有威胁,可在玄周名望还在啊,若是连根拔怕是不好,但若是李家主动开门,自觉告老还乡退出历史舞台也算是给楚风解决个麻烦。可他这边刚刚来了,却没想到江鱼出现,这东西若不是楚风允许,江鱼绝不敢现在如此堂而皇之,着这才几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何止是他,躲在暗处的伯中更是诧异,此时长风已经出来脸色冷峻,虽没拿武器,可他自己就是武器周身寒冷堵在正堂门口,不卑不亢,“江大人?我们李家速来和江大人毫无交情吧。”
后者也是认识长风的,笑着,“我说长风,以前在金家大营里我就说过你一身好功夫,偏偏服侍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主子,当真可惜,若是跟了我,荣华富贵名望官职任你选,怎么样,现在我是将军你还是随从,就没有不甘心吗?”
长风面无表情,“江大人这是要抄家的意思吧,可就算要抄家,总要给个名头,往大了说,李家是玄周几代的重臣大家族,往偏了说,金家进城李家一直在其左右可是首功,就算怎么样,现在台面上也要过得去,江大人一意孤行觉得李府现在是软柿子了?”
“你们李府是不是软柿子,我不好评价,可看清楚了,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李家通敌卖国,已上交国家的东西,现在上面分给我,名正言顺,不过是碍于李家在进城门时候的首功不想闹得那么难看而已。”
“通敌卖国,不知江大人可有证据,大理寺都不曾压过人,哪来的罪名,还抄家?”
长风一把抽过旁边守卫的剑指着江鱼,“若是不给个说法,江大人,我可以认为这是你的私人行为,主要是你之前的功绩太赫赫有名了,仅凭一张不知道是不是伪造的纸便想定我李家的最,也要从我长风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这是要造反?”
“我看要造反的是江大人。”
“长风你们李家怎么回事心知肚明。”
江鱼在于他面前把那张纸撕了,“你说的没错,这东西是假的。”
长风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说实话,不过看他丝毫不在意,今天的事始料未及,说实话,这事却是突然,连楚风自己都没想到,他出来警告江鱼的,却最后成了这个样子,真的是一场意外。楚风到了江鱼府上时候,江鱼正沉浸在一群京城贵公子,官员的巴结奉承中,以陆大人为首,美酒佳肴还有美女,一片奢靡,所以楚风到的时候,这些人都吓疯了。楚风一个也没放过,眼神所到之处几乎刮了这些人一层皮,只有为首的江鱼不在意,歪着身子喝酒,手里还搂着个美女看到楚风也不怕,笑着说一句,“楚大人来了。一起啊。”
楚风脸都黑了,一挥手叫所有人滚,只剩他和江鱼,此时没人知道他多厌恶江鱼,也许江鱼也知道其厌恶自己,但还是要用着他吗,这就是他可以狂妄的资本,就如当初在詹星身边,知道对方需要自己的点,自然就可猖狂。“楚大人怎么有空来。”
楚风气急了抓过他手里酒壶摔在地上,“谁让你动冯志的。”
“怎么,一个小官不能动?”
“你知道激起民愤了吗,你平时怎么做怎么闹我都纵着你,可你知道激起民愤的后果吗,本来就是我金家主导,你是想给我惹麻烦。要处理人也暗地里悄无声息的处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朝廷命官,你让我给你找什么理由,你知道上了多少本奏折参你,若不是我保你,你以为你还能活过今晚?记住伯中可不是我,你若是动了他的子民动了江山社稷根本,他早晚会对你下手。”
江鱼非但没丝毫惧怕,反而笑了出来,笑的前仰后合。楚风越发的气愤,直接抽过剑朝他砍去,对方没躲,楚风一愣随即转了弯将他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下人吓的都退了出去。江鱼没有惧怕反而抬眼看他,“楚大人何必动气,说来是和金大人吵架了?”
“你以为因为什么?”
“看来我还挺在您和金大人眼里的不是吗?”
“你几斤几两中乘着谁的风心里要有数。”
“我自然是沾了金家楚大人的光了。你说这话是金大人生气了?可他不也没杀我,你再生气不也保我。”
楚风要说什么他一把拦住话头,眼睛狐狸一样的邪魅,“因为我对大人有用啊,那些你拉不下脸来的暗地里不好处理的,可都有我冲在前面,所以那些骂名,那些折子弹劾的都是我江鱼,你们一个个都要当女表子还要立牌坊,不好下手,我自然要做你们的剑,做所有人的替罪羊,不是吗?”
他说的一点没错,楚风冷冷看他,后者笑着,“所以纵容我,就是我该得的东西。”
“你不该明目张胆杀人。”
“杀了就杀了,楚大人,你现在难道要治我的罪吗?”
“你以为除了你我就没别人可用了?”
“我肯定你没人可用了,因为放眼玄周都顾及自己羽毛只有我如此不要脸的喝出去。”
楚风被他气笑了,抓过旁边一台未开封的酒直径喝,可气却是消了几分。“我不过是一颗你利用的棋子,我受这么多都是为了谁,至于那个死了的小官。我看他不顺眼,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我看着就厌恶,我承认杀他我是一时没控制好自己得情绪失误了。”
“你也知道?多少人上折子。”
“他们也不过就是在奏折上叫嚣一下,看到我还不是要笑脸相迎,你信不信,刚才在我这喝酒的就有偷偷上折子的,最好别让我知道,知道了。”
他一笑。“知道了怎样,你还敢再杀朝廷命官?”
“那可说不定。”
“我警告你,别太过分,我纵容你也有限度。你若是听话,我保你荣华富贵。”
“楚大人不就喜欢我这份无法无天,金大人太过保守了,明明是造反的名却总想着黎民百姓。”
楚风瞪着他,江鱼并不在意,他是如此无法无天,确实如他所说全由他顶下所有的骂名,替他们办事,可谁不知是金家纵容,可谁敢说金家一个字?江鱼凑过来嬉皮笑脸像个顽皮的孩子,“这次就当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我看你的胆子到是大。”
“你今天不就是来警告我的,我听了不就好了。”
江鱼不在意的拿过旁边一颗樱桃也不吃放在鼻子上玩耍,“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躲着我就好,那个冯志什么都不顾竟然指着我的鼻子说教,他当他是谁啊。”
“那你又当自己是谁?”
“我啊,我当然是楚大人的心腹。”
他这么一说楚风却是心头一颤,他那双狡猾的眼转着,“其实你也早看那个冯志不顺眼了吧,他可不只弹劾我,连楚大人他都上过折子,真是不识时务,总那么事事的,知道这玄周是谁的天下,竟然参楚大人你,他这不是找死?”
“那我也没想要弄死他。”
楚风承认他也不喜欢冯志这个人,耿直的几乎迂腐,可朝廷需要这样的人,不然都是江鱼这样的,根本不无法继续下去,朝廷需要平衡。江鱼看透他的心思,“我自知楚大人不喜欢,我除掉他好也是给其他人一个警醒。”
“我不需要你替我做主,你当你是谁,敢替我做决定。”
楚风冷笑着一脸讽刺,后者到不介意的笑出来,“我自身是楚大人的狗啊。我这人就是当狗的命,以前是詹家的狗,现在是楚大人的狗,不过就算当狗,我江鱼也要当最会咬人最叫人惧怕的恶狗。”
楚风冷笑着,气却消了,他承认他太过纵容江鱼除了自己和伯中说的理由,就是这个人身上确实有一种魅力,便是能挖掘出一个人内心变态的黑暗面,让你厌恶他的同时又舍不得将他置于死地,确实有些东西自己做不得说不得,甚至想不得,可这个人却能完美的捕捉到然后去做,可楚风也深知这种人放在身边是极其危险的,就如当初詹家一样。这样的人必须控制在手里,在有限的范围内叫他犬吠。“你知道个什么?你最好知道自己的地位身份,乖乖听话,再做出叫我生气的,我不介意放手叫那些早就看不惯你的人出手。”
江鱼眼中闪过一丝冷漠但稍纵即逝的笑着。观察着楚风的表情,笑着凑过来,“我自然知道,楚大人专宠一个外人,金家六部可眼馋着呢,不过也只有我懂得楚大人的心思。”
“别套近乎。”
后者转着眼睛,“怎么楚大人不信?”
指着一个方向。楚风没明白,后者口型“李家。”
楚风一愣随即嘲讽,“我当你多会看人眼色,知人心思,也不过而已,李家现在是我最不担心的,也最不放在眼里的,你记在我手下做事也知道哦李家之前出的事,李家已经投降了,把手上的江湖势力都偷偷交给了我,现在不过是为了保命。”
后者转着眼睛依然笑着,“可这么不尴不尬李家只能称病也不是长久之计,难道真的要送李大人一程,给他们个名正言顺告老还乡的名头?”
楚风一下睁大眼睛,“你敢?”
“楚大人顾忌名声,我可不,你顾忌李家几代中立的名声怕惹一身腥,即便没有威胁了还是会惹人口舌,交给我去做不就得了。”
“我都说了别动李家,这种只剩名头的也是大家族,你以为现在他们上交了势力,就没人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像你这种个市井出身的怎么明白,你若真杀了李元池,回头被反噬,反而给我惹一身麻烦,现在战时紧张,朝廷上下野心勃勃我要处理的比这重要的多,李家早就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