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年前确实被蛇咬了一口，得了怪病，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天残蝰蛇。”

苏墨染回忆道。“那条蛇长什么样？”

蓝无月面色看起来十分紧张。“那条蛇状如白玉，有树干那么粗，被我们叫做白玉雪蟒，是五毒至尊，为什么婆罗教要叫它天残蝰蛇？”

比起苏墨染，当然是叶尘对白玉雪蟒的了解更多。“因为它是残缺的。”

蓝无月罕见地露出一抹害怕的表情，“等到它真正完整蜕变的时候……这些上古的传闻我必须请示教主，如果她不同意我无法告诉你们。”

“好吧。不过我已经替她压制了毒性，她至少一年内没有大碍。”

虽然不能知道白玉雪蟒的秘密，但对于妻子的身体，叶尘还是暂时放心的。“一年？就凭你？”

蓝无月颇为不屑的样子。看她的表情，天残蝰蛇十分厉害，叶尘根本不能压制一年毒性的。“有何不妥？”

叶尘，手指轻轻点在一根，干草立刻被抹上了一抹阴黑的紫色，让人心生畏惧。“蝎毒之体？不，是万毒之体！啧啧，没想到你母亲真是背叛教义够彻底的，把这种体质都制造了出来，还赋予了你。”

蓝无月捂着嘴，诧异又感慨。“这种体质有什么特殊的吗？”

苏墨染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些，好奇道。“蝎毒之体是婆罗教里普通的一种毒体，不仅需要集成千百种毒蝎精心培育，然后种植在人的体内。关键是它除了让人自带蝎毒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了。而万毒之体就不一样了，万毒之体汇聚了世间千万种毒素，是真正的大成毒体，世间罕有。蝎毒之体正是万毒之体的前置条件，没有蝎毒之体，就不可能诞生万毒之体。啧啧，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能见到万毒之体。”

稍作解释，想到自己败在万毒之体的手下，蓝无月心情也没那么低落了。她同时对叶尘补充道：“但就算你是万毒之体，压制了她体内的毒性，也没法支撑一年。最多三个月！”

“假如再加上白玉长生果呢？”

对于苏墨染的治疗，叶尘肯定放在心上，早就做好了周密的计划。“寒潭神果，这一次又过来找雪苏草，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蓝无月点点头，假如有生长在寒潭的白玉长生果，那支撑一年确实没问题。似乎觉得说累了，蓝无月拢了拢耳边的秀发，站起身子：“好了，闲话回寨子再聊吧。我想教主一定会很欢迎你的，你如果真想要得到雪苏草，正好我们现在遇到了点麻烦。”

“麻烦？”

在苗疆，婆罗教还会遇到什么麻烦？联想到一系列的分裂、迁徙，叶尘心中大感不妙。“路上再说。”

蓝无月挥挥手，似乎没指望叶尘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多个战力。“好。”

知道一切的原委后，叶尘也不再耽搁。先将森老先生等人安置好后，旧婆罗教的人也替镇子上的人解开迷药，唯一值得担心的是鲁达。在被困洞穴的时候，他受到了惊吓，现在状态十分不对，整个人就像发疯了一样。叶尘只好让他陷入昏迷，希望过段日子鲁达能够恢复清新，不然森老先生没法向鲁达的家人们交差。至于回到学校，如何处置马博文，相信森老先生有自己的判断。而几个伪装成登山队、盗窃小白野犀牛的壮汉，蓝无月要了去，打算交给教主发落，也算是他们应得的惩罚。漫步在林间小路，小白野犀牛走在前面，不时有飞鸟落在蓝无月肩头，叽叽喳喳，十分欢喜。也有猴子送来新鲜的野果，看得叶尘和苏墨染面面相觑。“蓝姑娘真的好受这些小动物欢迎啊，就像精灵一样。”

苏墨染忍不住赞叹。“万物有灵，我们婆罗教世代和山林间的百兽交好，这些百兽也会把我们当作朋友。特别是圣女，天生就有亲近百兽的天赋。假如你和叶尘有了孩子，也可以送回婆罗教里来担任圣女，阿十一的血脉不能断绝。而我们也会给她最好的教导，保证让她比现在的我还要厉害。”

蓝无月趁机拾掇道。“想都不要想！”

假如以后苏墨染生了孩子，叶尘自己宠爱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送到偏远的苗疆来受苦？笑话。堂堂毒神大人，还需要依靠一个婆罗教？“万一呢？”

蓝无月嘟嘟嘴，多一个圣女还给她以后的孩子当教主添麻烦，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实现。紧接着，蓝无月正色道：“趁着还没见到教主，我提前把事情告诉你，对了，你现在到什么境界了？”

“嗯。我现在是武道至臻三重，身法至臻两重。”

对于自己的实力，叶尘没有必要隐瞒。反倒是知己知彼，对于双方后续的合作都有好处。虽然说叶尘的母亲背叛了婆罗教，但那已经过去了，不是吗？现在更应该看重的是眼前。眼前叶尘武道至臻三重、身法至臻两重的实力，对于现在分裂新旧两派的婆罗教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可小觑的战力。“短短十余年，你竟然能有这般造化，既有了天下顶尖的实力，又修成了万毒之体，真是令人感叹，一定过得特别辛苦吧？”

纵然是蓝无月，也生出一股心疼起来，两人毕竟是亲戚。“不提这些，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叶尘挥挥手，十年军旅，一边忍受剧痛、服下毒药来延缓寿命，一边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哪是只言片语能说得清的？此刻，苏墨染紧紧牵着叶尘的手，传递着属于她的那份温度。话不多说，蓝无月进入正题。“我们之所以要搬迁，是因为是波斯的人追来了，我们不得不离开那里。其中阿九所在的新派主张北上，打开密藏，增强实力，顺便借助华夏官兵来拖延波斯人。我所在的旧派主张留在苗疆，和波斯的人周旋，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份古老的恩怨。就在前不久，波斯的人把我们一个分寨全灭了，可谓是心狠手辣！这一次我们旧派已经下定决心，三月后开春，雪山初融的时候，将会拿出所有的雪苏草，和其他宝物，召集所有的力量，彻底和波斯人决一死战！”

“那我需要做什么？”

叶尘淡淡道，他可不关心婆罗教和波斯人的恩怨，他只关心怎么得到雪苏草。“你？”

蓝无月魅惑一笑，芳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