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进去的人，面对的风险是未知的。“我跟沈临城一起……”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被赵煜瞪了回去。沈临城只好惋惜的阔步向前。他率先进入山洞。锦衣卫纷纷举起火把。人虽带的不多，不足五十人。可各个都是精英。而且各司其职。赵煜能识八卦认罗盘，而胡卿则能奉鬼神。赵清影跟沈临城的能耐更不用提，唯一累赘的就是楚西祠。什么作用都不显著，打嘴炮话痨倒能算的一绝。山洞里面是暗道，很窄的暗道。四四方方，由水泥整齐砌成，逼仄的只能容纳一人的宽度。“看到东西不要乱碰，就连脚下的砖也最好循着前一个人踩。”

楚西祠突然沉声交代。虽然回声扎耳，可这一次无人反驳，甚至纷纷遵循。行了半个时辰，一行人终于到达一个宽敞宏大的石台。这里仿佛是一个封闭的空荡宫殿，无处可走。最前面是一面两丈高雕刻精美的壁画墙。上面记载着先帝南征北战的战绩。石台边缘点着一排鲛油灯。火苗看似微弱却足以照亮整个石台。“鲛人之泪化珠千金，鲛人之油灯火长明。是先帝陵墓没错。”

赵煜抬头观察着壁画。他用手一寸寸的感受着雕画。“雕刻细腻，刀风精细，是司设司的手艺。”

龟兹之战、漠北混战、小宛支援……众多战役地域明确，简明扼要的雕刻在一面墙上，简单易懂，并不会让人感到混乱。先帝的丰功伟绩被完整的记录下来。“别碰了。”

楚西祠挡回赵煜的手。“当心触及机关。”

赵煜警觉，立即收回手。“得罪了。”

“这里空空荡荡的，怎么进去啊？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赵清影四处考察了一圈，这里除了鲛油灯火架没有旁物。更没有门。“先帝地图上也并未记载此处。”

沈临城望向赵煜。赵煜会意颔首，立即从袖中拿出碗碟大小的罗盘。他站在石台中央，将罗盘托至左手，口中念念有词。眼睛眨都不眨，紧盯罗盘。众人屏息凝神，生怕打搅了赵煜，扰乱罗盘磁针走向。“坤、震、艮。”

“什么意思？”

赵清影在五行八卦方面可完完全全是白痴。楚西祠率先指向壁画。“分别是北、东北、西北。路就在我们面前。”

“你不是不会这些吗？”

赵清影讪讪问了一句。“对！可我看的闲书多啊。这些什么关于陵墓的话本子我都读烂了。等回去了，给你推荐几本。”

果然，多读书就是有好处。赵煜瞥了赵清影一眼，示意她别跟着学坏。“可是北面是壁画啊……根本过不去！莫不是要把壁画砸了？”

后面铁桂阁弟子道出猜测。此话一出，不等沈临城发话，赵清影便先怒了。“住口！”

沈临城瞥了下胡卿。胡卿从包袱里拿出三炷黄香。沈临城示意众人站到胡卿身后。“祖师在上，弟子所求……”胡卿叽叽歪歪说了半晌也不知在念叨什么。似乎真跟神仙对上话了？“胡卿的祖师是谁啊？”

她拽拽沈临城的衣摆。“师承玄湖真人……至于祖师不知是哪位仙家。”

沈临城贴在她耳侧解答。“那……玄湖真人是谁？”

“若言国师的师兄。”

赵煜冷冷瞥了二人一眼。二人立即噤声。胡卿将香插进自带的小香炉。三炷香烟袅袅直上，去往胡卿面前散开。就像有个屏障隔开，并未朝他们的方向飘来。而且，三炷香的烟雾久久不散。直到香烧尽，才产生异动。从石台侧边居然走来密密麻麻、整齐划一的绿色军队，士兵的穿着跟朱雀国的禁卫军如出一辙。气势恢宏，宛若上阵杀敌的军队。“嘶……”不知谁在后面倒吸了口凉气。原以为会惊动这些鬼士兵，可他们对于声响乃至于活人的存在置若罔闻。士兵拿着刀朝着壁画纷至沓来。然后他们从壁画的正中间穿过，一个一个消失殆尽。就在最后一个士兵穿过墙壁消失时，烟雾消散不见。长见识了，太神了！“此为阴兵借道，是祖师给的提示。”

胡卿解释道。“看来楚西祠说对了，壁画里真有机关。”

楚西祠耸耸肩。众人来到壁画前，开始摸索机关。“你们说，这次机关是靠扭的还是靠按的？”

“还是先找到再说吧。”

几十双手在壁画上又摸又按，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没有一点发现。赵清影抱着胳膊细细观察壁画。“壁画上应有玄机。壁画的共同点便是……”“每场战役都是先帝御驾亲征。”

沈临城默契的道出她心中所想。“可墙上足足刻了十多个先帝呢，到底哪一个才是关键？”

众人开始消极怠工，有人怀疑他们的关注点错了。“那些鬼士兵方才就是这样进去的。”

长留大步流星也朝壁画正中央走去。砰——脑门不偏不倚砸在墙上。锦衣卫跟铁桂阁弟子偷乐。“他们方才明明就是如此。”

长留不信邪，学着阴兵的样子又走了一次。砰——白净的脑门都快要砸出血。“长留，别试了。”

赵清影把他拉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