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呢,你又不亏。”
“你妈,我也……啧,你这女人!”
陆阙好多年没骂过脏话了,被世人欺辱成那样他都没生过大气,偏在这女人身上破了功。这女人,说的好听是来报恩,他看,倒不如改成来克他的,她只用一张嘴就能把人活活气死。“陆显知,你的嘴真的很甜。”
沈南桑的小手又在唇上点了一下。羌崇的国风不像太华,干什么事儿都矜持来矜持去,她们那儿的人都分外的奔放热情。沈南桑打小就明白,喜欢就要主动,主动才会有结果。亲个嘴而已,她不觉得有什么,她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亲嘴,不是很正常吗?所以,她一点不觉得羞赧:“陆显知,下次再让我亲亲吧,我发现,迄今为止,我亲你的时候,你脸最红。”
他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她喜欢看他脸红,话本子上说,脸红就是心动,心动就是有一点点喜欢。陆阙得喜欢她才行。陆阙:“……”这句话的答案,沈南桑等了一路也没等到。原本就不搭理她的陆阙,越发的视她如无物了。沈南桑跟在他身后小嘴嘚吧嘚吧的,前头的男人愣是一句不语,头都不带回一下的。他那张俊脸又藏到面具下去了。沈南桑略微有些沮丧。不过这沮丧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久。再多的不开心,在看到陆霄霄的那一刻,都能化为乌有。小丫头有时间没见着她了,这次又捡了老套路,在她房门口蹲着。看见她来,欢欢喜喜的跑向她,面上的心绪一点都藏不住。“漂亮姐姐,你去哪了呀?”
“我外出了一趟。”
沈南桑让见春拿了几颗糖来,她剥开一颗喂给陆霄霄,又给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其余的全塞给了陆霄霄。陆霄霄抱着糖果如视珍宝:“漂亮姐姐也买了这个糖吗?小爹爹刚刚也给了我一模一样的糖果,你们是一起去买的吗?”
“额……不是。”
沈南桑脸皮厚是厚,但她没好意思告诉陆霄霄,这糖是她回来时从陆阙那顺来的。换句话说,她们手里的糖,“师出同门”。“漂亮姐姐。”
陆霄霄拉着沈南桑的手往屋里走,小眉头忽然皱起,像是想到了什么。“漂亮姐姐,昨天你跟小爹爹出门遇见谁了吗?小爹爹是被人欺负了吗?”
“什么?”
沈南桑没太理解小丫头话里的意思。陆阙什么时候被欺负了?小丫头攥着她手指的小手紧了紧,眼眶跟着就红了:“昨天小爹爹和漂亮姐姐回来后,霄霄想找漂亮姐姐玩儿小爹爹不许,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小爹爹来哄霄霄睡觉,霄霄看见小爹爹的一边脸上红红的,是五个爪子的印记,小爹爹是在外头被人打了吗?”
“没有。”
吧?沈南桑绞尽脑汁的想,愣是没一点记忆。昨天陆阙不是很威风的嘛?他怎么会被人打?还是打脸,想想都不可能……等等……有什么奇怪的记忆钻进脑子里,沈南桑停住脚步愣在原地,脸忽然僵住。她好像记得,昨天在马车里,她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似乎听见了什么格外清脆的声音?“啪”的一声脆响。她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力道不是很重,但声音足够熟悉。沈南桑:“……”昨天那个时间,马车上只有她和陆阙,而那个时候,她趴在陆阙身上,再加上今天早晨他见都不肯见她,以及三伏对她越发糟糕的态度……综上所述,她好像,打了陆阙一巴掌。“见春,你把霄霄送回她自己的院子,我有事出去一趟。”
“漂亮姐姐!”
陆霄霄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姐姐要去哪?”
“我得去哄你小爹爹。”
那可是她要抱紧的大腿,要是没了,她找谁哭去,她的家,她的国,她的子民还在等着她呢。迎着热浪伴着蝉鸣,沈南桑跑到陆阙院子里时,脑袋上出了一脑门儿的薄汗。“小夫人。”
门口的小厮朝她毕恭毕敬的抬手作揖。沈南桑点点头,朝院子里看了眼:“你家殿下在里头吗?”
小厮笑着冲她摇头:“不在,方才域亲王府邸来了人,请了殿下过去。”
“域亲王?”
沈南桑脑子里的内容转了个圈儿,一张不太熟悉的脸随之浮现出来。“糟了。”
沈南桑脸色轻微一变。这域亲王是明心郡主的父亲,这个时候他来找陆阙,能有什么好心思?指定是为了明心郡主的事儿。“你家殿下带了哪些人去?”
小厮仰头想了想,回道:“没带多少人,就带了三伏大人和四海大人,殿下平日里出门不喜带太多人的。”
“行,知道了。”
沈南桑急着回了趟院子,见四下无人,她无奈只得在桌子上留了张字条,而后便步履匆忙的出了府邸。夏日的天委实闷热,她随随便便几个动作,身上的衣裳几乎要被汗透了去。伤口处被汗水浸着,多少也有些难受。域亲王的手段她略知一二。这人不简单,心也狠,重点在于他带走的人是陆阙,就算他真对陆阙做了什么,上头那位知道了大抵也只会欣喜若狂,压根不会插手,末了末了,最多定他个无关紧要的罪责。她知道将来的陆阙会大有作为,能只手翻云覆雨,可将来是将来,现下是现下,她不知道此时的陆阙到底有多大的手腕儿,多强的能力。这件事儿,在上辈子并没有发生,她不敢赌,她怕因为这件事情,坏了她往后的计划,她背负太多,赌不起,她只知道,陆阙绝对不能有事。沈南桑出府邸时问了门口的看门小厮,得知了马车的去向后,果断奔着那方向去。陆阙是坐着域亲王府派来的马车走的。沈南桑走到岔路口,问了路边的商贩,一路以此来确定方向,直到最后,她看着停在东郊郊区山坡下头的马车,敛了一路的眉眼,彻底皱在了一起。东郊这块小山在前几年被一把无名火烧了个干净,这么些年过去,也不见这山上生出几分绿来。自那场大火后,这山上许久不曾来过什么人。马车停在这儿,是何意都不用多猜。沈南桑愤愤攥拳,稚嫩的面庞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若是陆阙有半点闪失,她必定亲手扒了域亲王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