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阁里。满桌子的菜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祁承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自在的坐在椅子上，听着乔小叶问话。乔小叶本来有些慌张的心，在看到祁承渊的脸之后，一下子奇迹般的安定下来。她镇定的问道：“你刚刚说的我姐姐的活路，到底是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欧歌说，“如今你赢了，她死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

“什么叫我赢了她死了？”

乔小叶瞪大了眼睛，“我爸妈死得不明不白，我为什么不能追究？”

祁承渊就坐在旁边，欧歌不敢多拿话刺乔小叶。他敛去目光中的情绪，面无表情道：“小舒得的是心脏病，需要心脏移植才能好，医学那么发达，本来只需要找到一颗合适的心脏就好了，可她的血管也有问题，当年乔家和我们欧家找了很多名医，都没人敢做这个手术。”

“后来小舒病情加重，徘徊在死亡边缘。我都想好跟她一起走了，她却找到了我，求我给她活路，我们就此分了手。”

“她告诉我她找到了肯给她动手术的人，乔叔叔和乔阿姨也同意了小舒做这个手术。后来乔家出事，你和小舒都不见了，我以为她是得偿所愿了。”

乔小叶越听，脸色越难看。她打断了欧歌的话：“我姐姐说的活路，是我？她要用的，是我的心脏？”

欧歌点头：“你们是双胞胎，你的心脏，本来就是最合适的脏源。”

乔小叶脸色惨白，整个人颤抖起来：“你说我爸妈同意了她做这个手术……他们也同意把我的心脏移植给姐姐？”

欧歌没有说话。“你骗人！”

乔小叶尖叫起来，“如果他们同意了，为什么他们会死？”

欧歌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我已经四年多没有见过小舒了。”

“我以为是生离，没想到是死别。”

欧歌看向那张跟乔小舒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乔小叶，听完了这些话，你满意了吗？”

乔小叶却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她整个人忍不住发抖，脑子一片混沌。当年的事情，她有过一千种一万种猜测，就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乔小叶！”

祁承渊发现乔小叶的异样，将她紧紧抱住，“别怕，我在这里。”

欧歌还在对面喋喋不休：“你们明明是双胞胎，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所有的不幸都让小舒遇到了，所有的好处都给了你一个人。你健健康康的活了十几年，她缠绵病床十几年，最后你还要抢了她的活路……”祁承渊听不下去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吼道：“不想死，就赶紧滚！”

欧歌看了乔小叶最后一眼，起身走出了春江阁。屋子里没有了多余的声音，祁承渊将人固在自己胸前，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他那温柔的模样若是让他的员工们看到，只怕要掉了眼睛。乔小叶委屈、惶恐、疑惑、害怕。面前这个宽广而坚硬的胸膛在这一瞬间成了她的保护伞。男人的安慰，让她终于不再憋着，放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