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哈文小聚了一下,吃完午饭方煜几人就准备回三监,本来哈文热情的挽留方煜晚上一起撸串儿扎啤,不过被方煜拒绝了。都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作为好朋友,不为对方考虑根本不能称之为朋友。从三监回去的路上又买了点水果,方煜打算带着青澈和付语堂去后山玩一玩,这个季节兔子正好肥了,顺便下几个套看看能不能套到兔子,而且后山还有一处地下泉,泉水冰凉冰凉的,把西瓜放进去不要十分钟,比放在冰箱里冻上半个小时还爽口。“哟,老吴,这是干啥去?”
刚走到办公楼门口,就看到副监狱长吴喜春带着俩人往监区的方向走,方煜挥手打着招呼。“吃俩香瓜不?”
“哎,你回来的正好。”
吴喜春看见方煜眼前一亮:“今儿早上新送来一个,刺儿头啊,这不刚才打起来了么,好家伙,拳头还挺硬的,愣是一个打七个,这会在禁闭室关着呢。”
方煜眉毛一挑:“哟,挺厉害的啊,怎么进来的?”
“嗨,说起来这小子也不算坏。”
老吴点了根烟,说道:“体校一个散打教练,还挺有能耐的,那不是带着队员去外地打比赛了么,结果提前一天回来了。本来想给老婆一个惊喜来着,结果一进屋发现床上多了个人。这小子当场就炸毛了啊,把他老婆的情儿直接打断了两根肋骨。”
方煜纳闷道:“两根肋骨不叫事吧?咋也送不到咱们这来。”
“我这不还没说完么。”
老吴也是个老烟枪了,一根烟刚燃尽,立刻又借着烟屁续上另一根:“挨打那小子也是个楞子,你祸害有夫之妇也就算了,挨打就认了呗,结果他到好,找了俩兄弟去堵冯立东——就是那刺儿头的路,让人几下就给放倒了。就是这回下手有点重,三个人去找人麻烦,让人一个打了,主事者脑出血,抢救了十几个小时,另外一个植物人。考虑到他是防卫过当致人伤残,但情节比较恶劣,判了七年,然后送咱们这来了。”
方煜恍然:“那得了,我跟你去看看。”
“就是准备叫你去呢。”
老吴笑道。“你二当家专治各种不服。”
付语堂一听就来了兴趣:“带上我啊,带上我去看看啊。”
老吴犹豫了一下,毕竟这么做不合规矩,方煜也就算了,都是眼巴前看着长大的,而且三监这种重刑犯监狱在有必要的时候必须使用一些暴力手段,不然这里面的人炸了锅可不是小事。方煜想了想,看着吴喜春道:“老吴,老规矩,把人带到操场来,正好也到了放风的时间了。”
“行,那我去带人。”
吴喜春点点头,然后离开。让狱警打开铁门进入犯人放风的操场,方煜看着青澈道:“你们就在外面看吧,别进去。”
青澈自然是方煜说什么她听什么,付语堂本来还想进去看看的,可等他看到监区里呼啦啦的出来一群光脑壳的犯人后,当场就怂了。方煜站在操场正中间,那群犯人看到方煜,先是一愣,然后就撒了欢儿似的跑了过来,却不靠近,距离方煜七八米的距离规规矩矩的站好。“二当家你回来了?”
“是啊二当家的,好几个月不见还怪想你的。”
“二当家今儿是要给谁立规矩啊?”
能住进三监的就没有一个是善茬,但是在面对方煜的时候却不得不赔笑讨好。在三监有个恐怖人物排行榜,常年盘踞榜首的自然是身为监狱长的方老虎,其次就是方煜。没规矩不成方圆,三监这种地方光靠普通的规矩是不行的,靠的就是拳头。不服气?刺儿头?觉得自己在外面牛逼到可以横着走,进来还能当老大?朋友,你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被电影里的情节给骗了。在这地方,不服气就只有一个下场,挨打。一开始是方老虎亲自动手,后来等方煜有了能力后就换方煜来动手,这也是为什么方煜被称为二当家的原因。方煜在面对这种人的时候可不会手下留情,通常都是有多大劲儿用多大劲儿,打到你服,打到你再也不敢扎刺,然后就好说了,老老实实的改造去,以后没人找你麻烦,你也别找别人麻烦,我们三监是个爱好和平的地方。很快,一个穿着灰色囚服,手上还带着手铐,脸上带着点伤的男人被两个狱警给带了出来。冯立东,三十二岁,青城市体校散打教练,七岁学散打,十四岁进入体校,十六岁就拿到了首个省级的个人冠军,二十一岁拿到了散打全国冠军,此后又拿了不少冠军,二十六岁的时候退役,一直在体校当教练。被狱警带着手铐给送到操场上,冯立东有些瞢逼,等看到穿着一身休闲装被众多犯人众星捧月似的围在中间的方煜后,更加瞢逼。他已经做好了被群殴的准备,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反正老子也没盼头了,谁打我我就按住谁往死里打。“解开他的手铐。”
方煜示意道。见狱警解开自己的手铐,冯立东揉着手腕,皱着眉头看向方煜:“怎么个意思?你谁啊?”
没等方煜说话呢,就有人叫道:“小崽子怎么跟二当家的说话呢?找死啊?”
方煜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冷声喝道:“闭嘴!”
本来一下轰乱起来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我是谁并不重要。”
方煜道。“你以前是谁也不重要。在这里,你只是一个犯人。明白吗?”
不等冯立东开口,方煜继续道:“挺厉害的啊?一个打七个。你把自己当蝎子精还是蛇精了?真当他们是葫芦娃了?”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都不值得同情。”
方煜冷眼看着冯立东道。“犯了错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的代价就是要在这里改造,不过我看你还没有犯错的觉悟。”
冯立东不屑的嗤笑:“我没错!他们该死。”
“那你为什么不打死他们?”
方煜眯着眼睛看他:“一个脑出血一个植物人,再来两拳,保证一个都救不活,你怎么不打死他们呢?——不用找借口,你就是害怕,你害怕打死人要偿命,你就是个只会嘴上能耐的废物。老婆老婆看不住,人你也不敢往死里打,你说你是不是废物?”
“我草你大爷!”
冯立东最忌讳别人提起这事,刚才跟监仓的人打起来也是因为有人拿这事笑他。这是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痛,一想到脑袋上绿油油的那片草原,心底的戾气怎么都压抑不住。大叫一声,冯立东立刻向方煜扑了过来,而周围的狱警和犯人却没有丝毫拉架的想法,甚至还齐刷刷的后退了好几步给两人让开了足够的空间。冯立东这种人算的上是练家子了,在三大方面算的上是大师级的人物。但说白了,他练的都是固定套路,大师为什么成不了宗师?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创新,只会守旧。套路几十年不变,你再厉害也是有破绽的,反而像方煜这种没有任何套路的才最可怕,因为你明明看到他身上全是破绽,但实则上却没有一丁点的破绽。哐!不等冯立东完全靠近,方煜一脚就踹了过去,鞋底跟胸口碰撞发出一声让人光听都感觉疼的闷响,冯立东奔跑的身形仿佛被什么东西在后面拉了一下似的,整个人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倒飞了出去。“起来,你不是很能打吗?继续。”
方煜面无表情的说道。冯立东这会是哑巴吃黄莲,被方煜那一脚踹的胸口一阵气闷,而且好像骨头都裂开了。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冲向方煜。方煜侧身抬腿,高鞭腿带着破空的风声踢向冯立东的脑袋,冯立东大惊,他知道这一下的力道有多大,如果让踢中脑袋,这下不比拿脑袋跟七十迈的汽车撞一下舒服多少。好歹也是练家子,那么多省级国家级的散打冠军不是白拿的,即便是已经退役多年,可身手和反应还在,下意识的抬起胳膊用大臂的肌肉去挡,结果挡和不挡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直接被方煜一脚扫了出去,噗通一声侧飞出去将近两米远,整条胳膊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试了好几次,抬都抬不起来。用另一只手撑着地站起身,冯立东眼神充满愤恨的看着方煜,气喘如牛。“还不服?”
方煜冷笑一声,这次不等冯立东先进攻,他已经走了过去,拳脚齐上,打的冯立东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砰!方煜一拳打在了冯立东的下巴上,冯立东直挺挺的晕了过去。蹲下身子给冯立东检查了一下,方煜看着吴喜春道:“老吴,送他去医务室,骨头没断,就是裂开了,不需要做复位手术,自己会长好。多处肌肉挫伤,胃里有轻微出血,内服止血粉,等他醒了你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