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出租房恐怕是夜玺和凌晨两个人一辈子都没来过的，斑驳的墙壁下沿满是霉斑，房顶也滴滴答答不知道从哪里漏水。空荡荡的小隔间卫生间与卧室只有两步之遥，所谓的床不过是用木板拼起来的，也只有狐芸这样体重的女孩恐怕才能睡得了。夜玺的目光落在卫生间的镜子，就算这样艰苦的环境，卫生间的洗手池和镜子还是被擦得干干净净，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女孩每天早上对着镜子化妆时一遍遍安慰自己的心情。只要过了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比以前更好，大概是这样想的吧。但事实上，原本迎接狐芸的应该是彻底的封杀。凌晨也没想到狐芸居住的环境这样艰苦，本来还想嬉笑着调侃的心情也变淡了，凭着狐芸的长相和身材，随随便便过个斑马线就有一堆男人愿意花高价包养，竟然能安心地住在这种地方。男人脸色难堪地像被人扇了十几巴掌，又羞又愧地开口。“真的对不起……”凌晨真心为他之前想当然的偏见，以及对狐芸的羞辱道歉。狐芸不置可否地扬起唇角，权当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收下这句话。“在这等着，我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就出门。”

将包中的皇冠和奖杯放在破破烂烂用纸垫着的桌上，狐芸扭头朝卫生间走去，夜玺适时退了出来，目光有些复杂。“这次真的是看走眼了，太以貌取人。”

凌晨懊恼地拽了拽领带，之前看狐芸这样妩媚的长相，理所应当地将她当成靠男人上位的女人，真没想到……夜玺没有搭理他，忽然蹙眉低头从桌上拿起另一样东西。“安眠药？”

“什么？”

凌晨走到桌边，拿起塑料袋中的小票，“靠，前天在药店买的。”

夜玺摇了摇瓶子里的分量，“至少吃了一半。”

凌晨张大了嘴，前天买回来的安眠药，今天再看只剩下一半，剩下的一半去哪了？联想到狐芸的遭遇，两人立刻明白了。等狐芸换了身日常服装从洗手间出来，发现两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顿时挑眉。“看我干嘛？”

凌晨背着手将药瓶放在桌上，有点紧张道：“你有没有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院？”

看狐芸现在的模样，不知道还用不用洗胃。“神经。”

狐芸耸了耸肩，推开门：“走啊。”

凌晨怀着赎罪的愧疚心情忙不迭地跟上，夜玺顺手合上门，也一起出门。“夜大帅哥，你就不用了吧，你身价太高会吓到别人的。”

狐芸没想到夜玺也会跟来，这个男人在杂志上的出场率甚至比许多小鲜肉还高，回头率简直爆表，附近不少女孩已经朝这边看来。“我当司机。”

这下被吓到的是凌晨，“不是吧，吃错药了？”

这个司机的身价会不会有点太高，能有几个人能坐得起？夜玺看他一眼，凌晨立刻闭上嘴，殷勤地打开后座门。“来来，狐大美女你请。”

多的一句也不敢说。按照这具身体的记忆，狐芸指挥着来到一家大学门前不远的咖啡厅，夜玺戴着墨镜下车，镜片遮住大部分的面容，但高大的身材和气势依旧让不少人回头看来，甚至有长相靓丽的女孩想前来搭讪，只是畏于男人不凡的气势不敢上前。“啧，夜总就是夜总，要是你去拍电影，不说剧情怎么样，片头片尾露个脸我就能回本了。”

凌晨忍不住地打趣，刚准备和狐芸一起进去，就被女孩赶了过去。“和之前说好的一样，等我需要你的时候再进来。”

狐芸唇畔浮现冷笑，目光顺着窗户看着内里的男人。今天她要好好给这个男人，一个难以忘怀的见面。凌晨打了个激灵，急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