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聂良辰给了小伙子一张名片,告诉他说以后有困难了可以到NISE找他,小伙子看了看名片上简单的介绍,顿时惊讶地哑口无言。“NISE集团?我的妈呀,这是撞上财神了吗?”
他已经震惊无比语无伦次了,伸手到裤袋里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疼,不是在做梦,同时也...。再一次追了过去,气喘吁吁地拦在聂良辰面前说:“还有,还有个东西要给你,就是这个。”
聂良辰摊开掌心,耐心地等小伙子把东西放了上来又缩回了手,竟然是一把精致的小钥匙。那一夜他睡得很沉,他让人把她的东西全部清理了出去,让自己的生活看上去又回到了最初。几天后索亚再一次找来了,今天的她化着浓浓的妆,鲜红的唇色像那鲜血一样刺痛了琳达的眼睛,琳达刚要提醒聂良辰一声,却听索亚说:“你先出去吧,我跟辰有话要说。”
琳达又看了聂良辰的背影一眼,摇着头出了门,索亚见那男人根本不愿意回头看一眼自己,咬着牙恨恨地问他:“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孩子被我转到哪里了吗?”
孩子吗?他并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畏首畏尾的人,之前之所以那么感情用事,完全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对于那个孩子,她并非全无感情,可是决不能是以这样要挟的方式。聂良辰森寒的嘴角意味深长地车里两下,冷冷地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门口的女人:“索亚,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
索亚其实没见过这样阴森的一张脸,陌生地感觉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等女人的回答,聂良辰紧接着就说:“我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而你,恰好做到了这一点。”
女人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情感,甚至是哪怕一点点的恨意,这才是最可怕的,她宁愿眼前的男人会厌恶自己。“辰,我之前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
她抱着最后的一份希冀。然而男人只是淡淡地撇过头,不愿再看她一眼:“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人都是会变的,我只是比一般的人变得更彻底一些而已。”
索亚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无奈又无赖的答案,她还记得小时候聂良辰也曾当着双方的亲族说,以后要娶就娶小索亚的誓言,她还记得他出了意外大变了模样之后孤独无助的背影,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是他。其实她没想过眼前的男人早已换了个人,她只是为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与付出,感到不值。她看着男人决绝的背影,不甘心却也无能为了地问他:“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就值得你甚至放弃了一切。”
聂良辰无力地叹了一声,依然没有回头:“她没有什么好,却是我唯一珍爱的一切。”
一切吗?一个人能够抵得上两个家族几百年来的荣耀吗?从小众星捧月的索亚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回答,疯了一样跑过去扯着他的胳膊,让他转过来看着自己才说:“她已经走了,那个女人为了别人的孩子不要你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你念念不忘的一切吗?”
这样的一个事实是聂良辰不想再提的,虽然那个孩子并不是索亚口中“别人”的,虽然他也不会放弃了他们的女儿。可是凌苏的不辞而别是他不能面对的伤痛,这样轻而易举地放弃,让他所有的努力都成了可笑的空白。“她走了,我就一定要接受你吗?”
男人冷冷地注视着女人手上抓狂的眼睛。索亚突然就安静了,因为在他的眼里,她竟然看到了毫不在意的漠然,那是对陌生人的冷淡,更是对她的疏离与不屑。聂良辰拂开了女人揪着自己衬衣的手,抬起腿慢慢地往外走:“我从来没有说过非她不可,也从来不会因为她走了,就非你不可,这一点你最好记清楚了。”
话已经很明白了,纠缠了二十多年的感情终于落下了帷幕,她以为自己会很悲伤,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只是不过只是不愿服输罢了,面对着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即便把心都给了他,他也还是视而不见。她挫败地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接通了只是平静地说:“我输了,我不会再过问他的任何事,你也不必再拿他的事来找我。”
对方急着还想说什么,索亚已经果决地挂上了电话。车子开出了海边庄园一直冲过了好几条街,才突然在路边停了下来,聂良辰用力地拍了下方向盘,自责着这一连串的无能为力,枯坐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出去,语气已然恢复了平时的冷肃:“史密斯,我给你三天时间处理好签证的事,三天后还不能回国,我会找另外一家律所去办。”
重新回到方圆上班,凌苏却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刚过了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公司上下还都处在一个喜庆兴奋的状态,桑榆这一天来得有些晚,眼睛的一圈都是黑黑的,化了很浓的妆也没能遮得住,大概是夜里睡得很不好。见了凌苏,桑榆似乎心情格外得好,紧紧地抱了抱就问:“法国怎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念念呢?”
凌苏不知道先回答那一个问题,或者说这些问题她哪一个都不想回答,只好装作还不错的样子说:“惦记着家里就回来了,念念留在那边继续治疗,李姐在呢,比我在强多了。”
她绝口不提聂良辰,桑榆也难得没有八卦着追问。晚上两个人杀遍了整个高端卖场,买的东西再长几只手也拿不完,卖场只好给安排了两个保安提着给她们送到了地下停车场,无厘头得千恩万谢了之后才让两个帅到没脾气的保安离开。“哎,才九点多,还早,去喝杯酒怎么样?”
桑榆突然来了兴致,扭着屁股提议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