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是因为恨而结合,凭着陆南舟冷漠的性子,也好管这样的事吗?……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觉得浑身舒适了些。门把旋开的声音,陆南舟单手扣着袖扣的动作微顿了下,声音沙哑:“怎么样?”
“我说陆总,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顾卓希走到陆南舟面前,双手环胸,懒懒地靠在墙壁,“这才几天,就逼得人家小姑娘跳河自尽?”
“人怎么样?”
陆南舟直接忽略他的话,不耐地重复了一遍,“没有大碍吗?”
“你是想她有大碍还是没有大碍?”
顾卓希走到皮椅上坐下,椅子跟着旋转了一个角度,他拿过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悠闲道,“说你想她没有大碍,就不会逼着她跳河;说你想她有大碍……你又犯不着亲自救人,还非要让我这样资历的医生亲自去检查。陆总……你矛盾不矛盾?”
“问你人什么状况,你尽是废话!”
陆南舟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说重点。”
顾卓希轻咳了一声:“人都及时救上来了,还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肺部有点积水,身体有点虚,还有一点高烧。”
陆南舟的眉头轻轻拧起,顾卓希推过一杯咖啡:“反正性命无忧,其他的都是小事。你不是要留着池凉烟慢慢解恨的吗?”
陆南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太苦,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又习惯性地掏出烟盒。顾卓希迅速按住了他的手,抽开烟盒,笑道:“陆总,这里是医院,禁止抽烟。”
“这恨好像解得不够如意?”
顾卓希双手枕着脑袋,那样子要多悠闲有多悠闲,“解恨解恨,解了总该痛快才对,当初你执意不让她去坐牢,是为了让她生不如死,不是找个人在身边让自己左右为难的。”
“我为难什么?”
陆南舟“啪”地一声打开打火匣,盯着耀动的蓝色火苗,“不过是一个需要付出代价的人。”
“嗯,代价。”
顾卓希点点头,“说起来,你好像也没那么爱顾想言,至于对一个小姑娘下那么重的手吗?”
“跟性命有关的事情,孰轻孰重?”
陆南舟“啪”地一下又把打火匣合上,“我下的手再重也敌不过她,为了一个荒唐的理由就能下这样的手,小小年纪,是什么心肠?”
“那怎么能算是荒唐的理由?冲冠一怒为红颜,谁让陆总你魅力大到让人迷失心智?”
顾卓希笑着又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狭长的眸子轻眯,“说起来,我怎么从前都没有发现过池凉烟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她曾经对你献过殷勤吗?”
“没有。”
“含情脉脉的眼神?”
“没看出来。”
“啧啧,藏得真深哪!”
顾卓希叹了口气,拿着杯子晃了晃,“我看这小姑娘是爱你爱得太苦,不敢说憋太久了才会一时冲动做错事。我虽然了解她不深,但是对她的印象原本还是不错的。你对她,下手会不会太狠了点?”
陆南舟翻转了一下手中的打火机,眸子沉沉地望向窗外:“你知道想言对我而言,跟其他人不一样。即便不谈及男女之情,顾家对陆家的恩情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