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不知道君宸的心思,生怕君宸怀疑什么,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在君宸的威逼利诱之下,修竹避重就轻的告诉了君宸“一切”事实,比如说他在登上皇位之前,是宸王府的宸王,深得太上皇喜爱,府中佳丽三千,各个美貌逼人,后来成功顺利轻易的登基为帝,达到人生高峰……可是他嘴里面的话有几分可信,君宸是断不会保证的,君宸摆了摆手让修竹下去,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身边的人少了谁,心里空缺了一半,让他寝室难安。君宸不傻,早就发现萧熠城和君曜的谎话,萧熠城是凤阁阁主,君曜现在是暨墨的君主,他们想要推卸责任,君宸是万万不会答应。君宸一直在凤阁待着不出去,心慌意乱却找不到任何原因的他只能在竹林间练剑。竹影深处,剑气呼啸的声音苍茫入耳,飞旋的竹叶在剑气的萦绕下化成一条巨龙,在林间白衣男子周身盘旋,气势恢弘也美不胜收。修竹等人站在一旁,啧啧称奇,唉,主子就是主子,前不久身子还虚弱的卧床不起,这才几天,身子就恢复如初,武功大增。君宸正练得起劲,萧熠城便走进竹林,他看见一身白衣的君宸,便幸灾乐祸的喊:“凤止,你还有这个闲工夫,你不知道君曜还有太上皇那老不死的在给你准备登基大典吗?”
噌……一片竹叶凌厉飞来,萧熠城赶忙躲过,没有防备的他还是被那片竹叶刮花了脸,萧熠城正想生气质问,却不想眼前白影一闪,脖子间就出现了一把寒光冰冷的剑,他一抬头便听见君宸冷漠绝色的脸,还有那性感完美的薄唇:“凤止是谁?”
萧熠城一惊,呲了呲牙,拿手拂开脖子间的剑,笑道:“嘿嘿,凤止不就你的小名了。怎么样,好听吗?”
君宸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没有想起什么,有些嫌弃的将手中的剑往修竹那边一扔,出声道:“不好听。谁取的?”
萧熠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得意过,试想一下,曾经在你面前拽的就像二百五,有事没事就将他往红楼一扔,就是几天几夜下不了床的某人,现在沦落到自己嫌弃自己的地步,简直是大快人心。“我也觉得这名字太难听了,一定是哪个没有品位的人取的,凤止,疯子?这不是骂人吗?你说是吧?”
萧熠城见君宸要走,立马狗腿的跟了过去,将自己的脸凑到君宸的面前,拐弯抹角的骂君宸,只不过脑中任何事情都没有的君宸,确实也非常赞同萧熠城的话,点了点头:“确实。”
身后的修竹可谓是对萧熠城这种欺负他家主子的行径鄙视之,简直是该打。“对了,疯子,你要去哪里啊?”
萧熠城似乎有些得意忘形,直接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喊出了声。君宸听见萧熠城这般称呼自己,转身抽出修竹手中的剑,啪的一声打在萧熠城的腿弯上,疼的萧熠城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惨呼:“我靠,你疯了?疼死了。”
君宸将剑扔给修竹,淡淡的道:“以下犯上,出言不秽,你便在这里跪着反省吧。”
“喂……真的假的,本大侠现在是萧王,你知道萧王是什么意思吗?喂……”萧熠城朝君宸的背影一阵咆哮,待他腿上疼缓过去才起身,却不想身后传来律竹冷漠的声音:“萧主子,虽然您现在是凤阁阁主,但是在主子面前,你永远都是弟弟,永远是属下,所以,主子吩咐的事情,你还是要照做才是,跪着吧,主子会放你起来的……”“我靠……一群丧心病狂的人。”
君宸离开了凤阁,直接来到了皇宫,他根据修竹的带引,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御书房,御书房门前的守卫看见君宸的身影时,不由的惊住了,宸王外出游历五年,终于回来了?他们连忙俯身行礼,却不想被君宸制止,因为君宸听到了里面君偃鸿和君曜的声音。“父皇,墨翎送来请帖,墨翎皇陌北滨的寿辰,儿臣亲自为墨翎皇祝寿如何?”
“嗯,墨翎皇和父皇有老交情,或许他就是看在这个份上才迟迟不与暨墨正式为敌,于理于情都该朕亲自去的,可是朕现在老了,宸儿现在醒来,孤也就放心了。孤只想去陪陪倾儿,来弥补孤当年的对她的亏欠。若是宸儿登了基,宸儿去最合适不过。”
“父皇,万万不可,三皇弟断不可去墨翎。”
君曜听到君偃鸿打算让君宸去墨翎,连忙阻止。“为何?”
“父皇可还记得那个假叶若溪?”
“自然,怎么?她又出现了?出现在墨翎?宸儿昏迷的时候,孤曾经以为宸儿去找她了,可是后来孤问过修竹,那叶若溪掉入绝情崖,她怎么会有活路?又怎么会出现在墨翎?”
“父皇有所不知,墨翎就是这几年出现了一个年轻丞相,凤歌,那凤歌才华横溢,年少有为,丝毫不逊色于左相辛融升,甚至在治国论政方面比起辛融升或许还更胜一筹……”君曜将探子的情报如实说给君偃鸿。“是吗?这是可不是好事,朕一归隐,恐怕墨翎那老鬼头也就要迫不及待得要拿下暨墨,现在出先这么一个人,对暨墨不是好事。”
君偃鸿皱眉道。“父皇,岂止是这个不妙,最不妙的是那凤歌的长相!几乎和那绫姑娘如出一辙,可惜是个男人。但是儿臣就是怕三皇弟见到那位,恐怕会引起三皇弟的误会。”
……御书房隔音效果还是很不错,但是对于内力深厚的人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修竹听到里面的对话,看着自家主子越来越阴沉的脸,修竹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修竹正想将拳头放在手边,咳嗽一声提醒里面的人,但是他才有这个想法,动作都还没有做完,便看见君宸回头瞥了一眼自己,便转身离开。修竹身子一抖,全身发麻。君宸出了皇宫,紧握着拳头,脚步匆匆的来到宸王府,君宸绕了一圈宸王府邸,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锦乐园这个牌匾之上,他想了一下,便踏足进去。修竹拍了一下脑门,叹道:完了。宽敞的院子里面竟然没有人居住,好生奇怪,君宸进入院子,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他进入主殿。主殿里面干干净净的,肯定有人经常来打扫,床,书案,书架,似乎每一处那么熟悉,空气中淡淡的莲香更是让他神情一片恍惚,空荡荡的房间却让他心里恐慌,潜意识中,他觉得这个床上应该躺着一个角色女子,这个书案前也应该有一个认真习字的绝色女子……“呃……”君宸这么一想,不仅是头疼欲裂,就连心脏都被什么缚住,疼的揪心。“主子,你怎么了?我们回去吧?”
修竹极为的担忧,主子那么在乎王妃,在绝情崖顶,主子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都要追上姑娘,虽然是给了她一纸休书,但是他看得出来主子内心的痛。而且主子在绝情崖顶昏迷时,并不知道王妃坠入绝情崖的事情,他一醒来,也是急着想要找到王妃,他们都不敢提起这件事情,现在好了,主子忘了,忘了多好,可别再想起来,那他们的欺瞒之罪,岂不是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了?君宸皱眉看了一眼修竹,知道他就算是主动问,他们也不会说真话,想到这里,君宸转身离开了此处。君宸再次去了皇宫,直截了当的在君偃鸿君曜面前拒绝为皇,他知道君曜是皇帝,而且君曜有为帝的才能,所以只要是能主,谁当皇帝都一样,而且在潜意识中,他觉得这个皇帝本该是君曜的。君偃鸿被气了个半死,但是以君宸的态度,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君曜无奈,长袖一挥,笔走龙蛇,圣旨一出,封君宸为摄政王。君曜狡黠的一笑,出声道:“皇弟怎么能置身事外,不为皇兄分忧?父皇年迈,你怎么能忍心见父皇如此失望?”
说到此处,君曜朝一旁的君偃鸿使了一个眼神,君偃鸿明白,连忙捂着胸口翻着白眼,到了过去,嘴里一阵断断续续艰难的道:“气死孤了,真是气死孤了……”“父皇,你没事吧?你别吓儿臣啊……太医……”君曜连忙上前搀扶。“太上皇,太上皇……”太监宫娥一阵忙碌。失去记忆的君宸虽然对他们这些人没有感情,但是知道这是自己的父亲,本着这身为人子该有的孝道,君宸明知道他是装的,却还是心生怜悯,皱了一下眉头,淡淡的道:“别装了,这圣旨本王领了。条件一个,墨翎皇的寿宴,本王去。”
君偃鸿和君曜对视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君曜连忙试探,但是他还未说出声,君宸便先发制人:“别试图劝本王,本王没有给你们商量的意思。”
话落,便只给君偃鸿和君曜留下一抹潇洒孑然的白色衣袂,人便消失在了御书房。君偃鸿一阵唉声叹气,君曜连忙劝慰:“父皇不必担心,多派一些人保护就是了,三弟只是失去了记忆,而且就算真的见到凤歌,也不一定会出什么事,毕竟这里这么多熟悉的人和事都没有让三弟想起以前的事,毕竟不是绫姑娘本人,只是一张脸而已。”
“要不,你先找画师画一幅那个丫头的画像,拿到宸儿面前去试探一下?五年前就是在墨翎边界发现他的,究竟是谁通风报信,是谁伤的他,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果,孤真的怕再次出现上次的事,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