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忽然笑得有些可怕，莫雨桑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多眨几次眼，能分辨出眼前不是梦境，她还差点以为江桓是别人假扮的。“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荒谬的笑话。他和你之间没有感情？如果你说是单方面的，我现在也不知道哪一方出了问题，但我至少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你在内心深处，对他没有那么一丝的留恋和不舍，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也不会多次在法国，跟我提出回国的想法。”

啪——响亮清脆的耳光打在江桓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在莫雨桑看来，极为可怕变态。平时温润的男人，最令人胆寒的就是他生气的时候，无言沉默，往往让人坐立不安，分分钟想要冲出门去呼吸新鲜空气。厨房因为两人的存在而变得拥挤不堪，她呼吸困难，推着他的胸膛，此处手都不知往哪放。“莫雨桑，我是男人，我最清楚当一个男人靠近另一个漂亮女人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绝对不是单纯地想要做朋友。”

“那你除了我以外，就没有见过其他女人了？”

“处于工作需要，会有接触。”

“那你和那些工作上的女人，有任何关系？”

“不是，她们不属于漂亮女人范畴。”

“那你心中的漂亮女人标准是什么样的？”

“你这样正好。多一点少一点都不可以。”

江桓的每一句回答，都格外认真。莫雨桑噗嗤笑出了声。他被她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在欲望的驱使之下，忍不住盯着她的唇，寸寸靠近，两人的呼吸紊乱，莫雨桑的笑声更像是在他的心里挠痒痒，他提高了专注，她则笑得很不认真，他提醒莫雨桑几次，她都不当回事，他只好捧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承载桌台上，用以固定两人的位置，避免她乱动而伤了。莫雨桑还是忍不住出戏了，不过因为被他束缚着，她不好动弹，忽然出声止住了他：“等等，我想和你说句话，很重要，你先认真听。”

江桓眼里满是期待，他近段时间，虽然没有逼着她做某些转折点上的决定，但也提了多次，比如婚前演练之类，虽然莫雨桑每次都装聋作哑，或者笑嘻嘻地蒙混过关，他心中的期待就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了。可她现在似乎要对他们曾经做出的某种承诺，做出最后的安排。既然现在气氛这么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变得融洽，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她会做出肯定的选择。他松开她，但两人的鼻尖还是靠得很近，这让莫雨桑感到不习惯，她稍微退后，鼓起勇气，抬起小腿，往他的关键部位狠狠踢去——江桓隐忍而痛苦的神情显现在脸上，他依靠着最后的惯性，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倒在地上，身体逐渐往里缩：“莫雨桑，你好狠的心。”

她轻巧地从厨房的操作台上跳下来，顺就往他的小腿处踩了一把，听见一声闷哼，她才满意：“你要原谅我？你要我倒过来和你道歉？老娘还不愿意！你凭什么对我为所欲为，无论是你，还是唐觅风，对我都没有任何掌控的权利。”

他皱眉，满头是汗，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侧着身子，余光看向她，莫雨桑不懂他是在思考消化自己所说的，还是真的连说话的反应都没有了。她低下身子，撑开江桓的眼皮，往瞳孔瞧，如果是瞳孔散大了，就说明已经失去意识，当人遇到剧烈的疼痛，承受不了而昏过去时，眼睛失去意识，就会出现双眼无神的现象；而他似乎还紧紧盯着她，随着她的脑袋转动而轻微变化。她站起身子，拍手，拍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好了，你如果是愿意，就继续在这呆着吧，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况且我相信，江大总裁也一定不稀罕我家的这些个摆设，沙发之类的，而且这房是我租的，你要报复，冲我来，别伤害房东的房子。”

她知道江桓不会做这些不入流的下等事，不过想要侮辱一个人，不正是污蔑他会做一辈子都以此为鄙，而做不到的事情吗？一盘饺子只吃了一个就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等江桓可以说话的时候，嗓子都哑了。莫雨桑提着包包和厚重的文件就往门外走，出了门，就看见正在飞檐走壁，身上还穿着睡衣的季梓晨：“我天，你疯了？这大清早的，要是把跑步晨练的肌肉帅哥给瞎蒙了，你赔得起吗？”

季梓晨脑袋上出现“三道黑线”，他抓住几个墙壁突出的把手，利用惯性一跳，轻松站在莫雨桑面前，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拜托，你下次出现，能不能以正常一点的方式，我知道你可能是搞行为艺术的，但我实在是没有思想准备。”

“地震来之前，是不是还要土地公给你打个电话，让你有心里准备？”

季梓晨嘴毒，不过这点和莫雨桑倒是很像，只是莫雨桑只允许自己嘴巴毒，别人如果是让她气到跳脚，是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拍他的脑门：“你这家伙，敢在老娘面前胡闹，不想活了？”

季梓晨本来还没睡醒，这么一拍，可就把他的脑袋，吧唧一声给弄醒了：“哟，里面那是谁啊，这车怎么说也得上千万，唐觅风在里头？”

“不关你的事，我找你就是告诉你，现在暂时不要进去，他暂时还不知道你的存在。”

季梓晨煞有介事地甩动刘海：“你难道不爱我了么，我和你发展了这么久的地下情，我不管，你是要他还是要我。”

莫雨桑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这逗比。我告诉你，可别在别人面前提这个，有些年纪大的中年人，可见不得这么开玩笑，可能就会当真，特别是江桓他们家那跟树状图无穷无尽似的大家族成员，年纪都挺大，如果是让人拍到你的脸，或者和我在一起的照片，就完了。”

季梓晨和莫雨桑每次见面都要打闹一番，安静下来后，他才会进入正题：“你和江桓，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