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叹了口气,将临安拉入怀中,两人紧紧相拥,在李善长死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不明白日后要怎么过,难道一辈子待在公主府吗?但他的野心不容许他这么碌碌无为。 于是,朱尚邴出现。 所以他迫不及待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即便粉身碎骨也要走下去。 不止因为朱尚邴来得及时,更是因李善长与他说的一句话。 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即化龙。 李祺不再用公主与临安形容怀中人,他笑着说。 “夫人,且随我听这龙吟。”
流言愈演愈烈,朝堂也闹得不安生,许多武将对此心存芥蒂。 他们被尊为将军,却被迫与秦王世子相比,还皆略逊一筹。 虽然看好那位殿下,但如此比较实在太过,若不稍加制止。 无知百姓还以为他们是些只知道领俸禄的草囊饭袋,这像什么话? “陛下,这该如何是好?”
邓镇被迫替武将站台,当他走出来的时候,明显感受到有道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令人不寒而栗。 只能硬着头皮将那句话说完,看着武将们感激的目光,他的心中泪流满面,暗道。 这下完了,还不知怎样才能让那大外甥消气。 对于那些流言蜚语,朱元璋也知道不少,也明白是有人故意这么做,但没有办法将源头掐灭。 他也很是头疼。 出征的事情还早,更何况鸟铳至今才研究出几个,船更是只有一个花架子,根本没有办法出海。 想到这朱元璋就心累,他抬眼望向底下的人开口。 “那你们说到底要朕怎么样!”
因为情绪上头,声音下意识拨高一度,吓得底下的文武百官,还以为上面那位震怒,齐刷刷跪倒一片。 他们纷纷在心中感慨,莫非秦王世子当真这么受宠。 余光更是不忘望向沉默寡言的太孙殿下,自出事以来,太孙甚少在朝堂上发言,如今更适合个透明人般。 不知道的还以为朱尚邴才是太孙。 “臣请陛下令武将出征,只要不是朱尚邴。”
邓镇硬着头皮继续发言,心中却知道下早朝他就凉了。 这群武夫丘八自然不知道流言的用意,为的就是让朱尚邴出征,至于他们什么样,百姓才不会关心。 果然听到这句话,朱元璋一愣,就连朱尚邴也用错愕的目光看向这边,满脸不敢置信。 说了半天,就和他说这? 有位武将不假思索的站出来,说出的话更是慷慨激昂。 “陛下我等戎马半生拿的功名,并不是为了在朝堂上虚度光阴,我们想要驰骋疆场!想要保家卫国,开疆扩土!”
身后的那群武将复述这句话。 一个个自信满满以为事情可以做成,谁知道他们换来的是当头棒喝。 朱元璋拍桌而起,将他们递上来的折子全部丢回去怒斥。 “你们这群人光会行军打仗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制止流言,而不是派遣你们去远征,更何况现在哪里来的粮草?诸位将军是想自费吗?”
几个问题抛下来,那群兴冲冲的武将被泼了冷水,全部低头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朝堂上公然引出这番闹剧,实在荒唐。 朱元璋心神俱疲准备退朝,谁知就在这时一人出列,他看着那群武将毫不犹豫的开口。 “既然诸位将军这么厉害,那不如这样,谁愿意跟本王打的都站出来,若是能赢,行军打仗的名额便让给你们。”
他傲立在朝堂中央无比猖狂,气得那些武将横眉竖眼。 果真有几位站出来。 看着眼前这气味榜大腰圆的武将,朱棣点了点头。 “七个人刚刚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且前往演武场去比斗一番,看看谁能更胜一筹,若是败了,可千万不要再怨天尤人。”
说罢便带着这七个武将向外面走去,连知会都没有知会朱元璋一声,他知道老爷子会同意。 朱尚邴的目光从始至终都锁在那道紫色身影上,万万没想到朱棣会为他出头,原以为这件事需要他自己出面摆平,谁知…… 想的出神,他浑然没有察觉有人在身侧,回过神时被吓得一激灵。 “臭小子还是咱小看了你,没有想到和倔牛一样的老四都被你收服了。”
两人并没有继续停留在朝堂,而是快步向演武场走去,恰好撞见一幕。 只见身着紫金袍的男子将手中比他体型大了近乎一倍的武将举起,直接抛到台下,其力之大令人砸舌不已。 就连以力大闻名的平乱军对此都在感慨。 燕王朱棣,强得迫人。 他拳风凌厉,拳头像雨点般落在那群武将身上,打的他们闷哼不止,从始至终那群人都没还手的余地。 这是毫无悬念的比斗。 朱棣看着自己发红的拳头,眉心微锁,随后抬眼望向朱尚邴。 他说。 “大侄子,你四叔打得怎么样。”
豪横跋扈朱老四,名副其实。 朱尚邴看着还在他脚下哀嚎的武将,无奈的摇着摇头,命令底下的人发些金疮药。 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脑中的几位大佬却大有不同。 “原以为燕王朱棣只是个草包,如今看来做个将领未尝不可。”
“李二此言差矣,若燕王朱棣只是个草包的话,那他便不会令郑和下西洋,铸造永乐大典。”
“子房所言极是,不过朱郎为什么你不自己动手?明明这样更快。”
…… 他们并不认可朱棣的谋略,但在武艺上面评价颇高,就连素来挑剔的李二都称他有大将之资。 以一打七的事被朱尚邴眼中传播,很快便传遍应天,与此同时,朱元璋也下达诏令由燕王朱棣与岳南山一同出征。 后者虽然现在并没有丝毫的攻击,但是光岳飞后代,这名头也足够响亮,即便他心中不满,但为了大局还是点头同意。 而是朱尚邴的谣言也随着圣旨消失,不过有人说他生病了。 …… 麟德殿内。 朱尚邴斜躺在榻上,百无聊赖的翻阅书籍,时不时抬眼看着军械所送来的样品点头评价一番虽然大差不差,但他希望能做得更精细一点。 尤其是…… “这做的也太丑了吧,与我做的完全不同!”
他就差没有把嫌弃两个字写到面上,而军械所那位对朱尚邴也无可奈何,只能附和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做评价。 但…… “大人这已经没办法再改了,别这样!”
当朱元璋得到这个消息时眉开眼笑,不过最近传来的折子上有说,朵颜三卫不太安分,面上的笑容消减,取而代之的是烦躁。 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 这句话说的倒是不假,他转眼看向在旁边奉茶的杜安道,开口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