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斩情灭欲以寻天道,谢春风在太清观苦修近二十载,内心里早已视男女之情为洪水猛兽,赵瑔旁若无人地如吻美人香腮般啃一张纸笺,尘风子道长如入毛虫堆里,从心理到生理受到极大摧残。“喂,能否不要这般令人作呕?真不敢想像,若她人在此地你会做出何等不堪入目的禽兽之事。”
“请问尘风道长,小可曾置喙阁下修道之事否?”
赵瑔继续恶形恶状地猛嗅薛涛笺上淡淡的香气。“修道之事又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懂的。”
谢春风傲然抬高下巴。“那你这个方外之人又何必对凡尘俗事唧唧歪歪地。”
赵瑔重又把纸笺叠好收起,心情大好之下言辞格外锋利。谢春风顿时气歪了鼻子,“你……,哼,某真不该去管你这破事。”
顿了顿这厮毒舌又吐,“嘿嘿,说不定你心仪的美人现今已嫁了王公子。赵董啊,只怕你要空欢喜一场喽。”
“若我能打得过你,定要揍得你满地找牙!”
特莫哪壶不开提哪壶,赵瑔恨的牙痒。“来呀。”
谢春风用才学的时髦动作耸耸肩。“Shit!”
“喂!不许用番夷话骂人。”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你了?”
“哼,总之你讲鸟语时没一句好话。”
杨孝平笑眯眯地左右看看,从怀里掏中一个小酒葫芦,拔掉塞子美美地小抿了一口。“什么味?我日,杨大哥好享度呢。”
浓郁的酒香飘来,赵瑔如何不晓得是自家的玉庭琼浆。“托你的福,赵里正果真送了哥哥几箱玉庭琼浆。山里夜冷,喝两口暖暖身子。”
杨孝平又灌了一口酒,嘴里啧啧有声,“兄弟你不晓得,哥哥率人回县城后那万人空巷的盛况啊。大姑娘小媳妇那个多哇,咦?平日里真不晓得铅山有这许多美娇娘,县尊大人硬是不信咱们灭了强人,问了一回又一回,哥哥的嘴皮子都说干了,哈哈,解气、解气。怡红院的老鸨要拉哥哥去耍子,说看上哪个姐儿不收缠头资,嗨,哥哥是那样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