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序轻微的耸动和哭腔让苏妧心里五味杂陈，肩颈上的湿意更是将她的怜爱彻底激发。“怎么还哭了呢？”

轻拍着他的后背，她幽幽叹口气，“早该不让你听的。”

“对不起，我应该…再克制一些的。”

她扶正黎序的肩膀，轻轻托起他的头，掌心濡湿一片。确实是错愕的，她没想到黎序会因为这事哭，内疚自责她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过他会真的流眼泪，而且还哭得这么厉害。眼泪滑过他的漂亮脸蛋，我见犹怜的感觉直冲苏妧脑门，她抬手去擦他的眼泪，没想到越擦越多。眼睛红红地，鼻头也红红地，嘴巴紧紧抿着成了拼命克制的样子。“怎么哭成这样？”

“对…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是姐姐自己愿意的，也是姐姐自己选择的，再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的。”

黎序不住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看得苏妧心底都泛着酸。“去拿纸巾。”

黎序听话地拿来了纸巾，苏妧轻柔地给他擦拭眼泪，莫名想到那个捡他回来的雨夜，如果他没被人捡走，无助的他会不会也哭成这样？盈盈泪光的黎序有着极致的破碎感，苏妧心疼之余又被他的漂亮给俘虏着心。眼泪没有停住之势，苏妧只得佯装发怒，“不许再哭了。”

“你会生不了孩子，还…还会肚子疼，都是我的错。”

“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有太大意念生孩子的，痛经而已嘛，忍忍就过去了。”

这是真话，苏妧不是太渴望孩子，有她就生，没有也不强求，她一直都是洒脱随性的，不会因为身体原因或者其他去为难自己。痛经嘛，倒是没有这种经历，因为一直都有在好好调养，哪怕很健康了也还是会偶尔有食补。苏妧有着强大的自愈能力，即便她很渴望孩子，但真的不孕之后，她也不会太过烦忧，自寻烦恼不是她的作风。哪怕是因为黎序的缘故，她也没有半丝对黎序的怨怼，她就是这样无限宽容的人，如果对方是程烨，她也不会觉得是程烨的错，尤其对方还是黎序。她是这样冷静又温柔强大的人，亲近的人都了解。只是她没想到两人的画风彻底变了，该被安慰的此刻在安慰始作俑者，还怎么都哄不好。苏妧索性把纸巾一丢，语气重了不少，“再哭不理你了！”

黎序巴巴地硬生生止住了眼泪，眼眶里的泪水要掉不掉，他小心翼翼地拽拽她的衣角，嘴巴扁扁地也没说出话来。苏妧看不得这副模样，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心脏酸酸胀胀地，最后还是没忍住划了下他的鼻头。“哭包。”

黎序也没反驳，一直吸着鼻子。等黎序缓了好一阵，嗓子微微地哑，“姐姐，是我不好，我那天要是能克制住，你就不会疼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修为不行，是我定力不够，是我……”苏妧打断了他的话，“坐近一点。”

黎序听话又靠近了些，苏妧攥住他的衣领将他往下拽，主动吻上他的唇。轻吻辙止，她摸摸黎序的脸，“没有怪你，不需要道歉。”

“可是姐姐……唔……”苏妧再度堵住他的唇，“什么也别说，再说不理你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