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开口对她说喜欢。“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或者,该说他很爱她。江月下听着他平静的语气,眸中里面升起了些许的尴尬。她想要制止他别说了,可他捂着她的唇。郎锦洋静静开口:“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想要说我对你的喜欢,不过年少时候的执念。”
“和你分开前,我的确是一个少年。也或许是如你所说的那样,因为没有跟别的女人相处过,才会喜欢上你。可是六年过去,我经历的事情,远比你想象当中的要多,也足以让我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我不是没有遇到过别的女人,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比你对我更好,也比你更加漂亮的女人。可是,我都不喜欢。”
她们让他明白,他想要的人,只有她一个。甚至明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还疯狂到想要把容梓言当成她一样去爱。他越是看着容梓言,就越会觉得容梓言不是她,哪怕容梓言被他改造得有和她相似的兴趣,爱好。可容梓言依旧不是她。睡不着的深夜里,他都会拿出她送给他的那支旧手机,看着两个人的合照。看着照片里面的她,眸光湿润温柔,笑颜如花。她的手机号,在她离开之后,就一直没人接听。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那只手机号,他一直都在缴费。有时候喝酒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他就去拨打那支电话,在漫长的,冰冷的等待中,期待着她的嗓音响起。可是,就像是他的那只手机从未响起过一样。他也一次都没有打通过那只电话。于是,他再也没有喝醉过,也再也没有愚蠢的去打那只注定不会有人接通的电话。有时候,他真得很想把翻遍全世界,把她找出来。问问她,为什么会对他那么狠心?问问她,分开后,她过得好吗?问问她,分开后,有没有想过他?哪怕只想过他一次也好。可他到底没有去找她,他怕找到她之后,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她。容梓言发现了那支旧手机的秘密,执意和他分手,嫁给郎锦辰,并且是穿着他亲手设计的婚纱,去嫁给郎锦辰。容梓言是在报复他,他知道。她明白,那件倾城的婚纱,是他为江月下设计的。她就是要穿着那件婚纱,让他眼睁睁得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就像是看着江月下,嫁给别人一样。她太蠢了。既然明白自己不过只是江月下的替身,那她就该明白,他可以再去找一个替身。于是,他让宋祁暗中去找跟江月下相似的女人。然后,在这个时候,江月下出现了。就像是神赐给他的礼物,对他而言,是猝不及防的惊喜。她穿着婚纱,沐浴在教堂的阳光之中,美好得就像是一个梦,一个他伸手就会破碎的梦。在那一刻,他甚至想不起这六年里,他对她的恨意,也想不起自己曾经发誓,找到她一定要弄死她。他只想着,自己要娶她,在上帝和神父的面前见证,让她成为他的妻子,这辈子都不要分离。可是,她眸子里面的惊恐和厌恶,她用力一遍遍擦着他吻过的唇,就像是一记记耳光,用力得打在了他的脸上。提醒着他,他的吻让她厌恶。他对她的爱,更有一种乱伦般得恶心感。可那又怎么样?他不放过她,绝对不放她走。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的相处,当初她抛弃他狠心离开,原来是有别的原因。她得过抑郁症,有些事情,她都忘了。可唯独,她没有忘记,她不爱他。郎锦洋的手捂住她的唇瓣,他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幼稚,可他真得不想在从她的嘴里听到,他对她的爱不过只是执念这样的话了。她没有说话,可是眸子里面的尴尬更深。这尴尬,比直接拒绝他,来的还要残忍。他不能对她轻易再说爱,怕她觉得恶心。只能用喜欢这样的字眼代替。“小狼……”声音被他用手捂住,她说不出来。“你什么都不要说。你听我说。”
他的手依旧不松开,继续道:“昨晚,我一夜都没有睡。我在等着你,等着你向我说出你所谓恋尸的真相,等着你向我求救。”
真相?求救?听到这两个词,江月下愣住,她到底是把他的手拿开:“你相信我没有恋尸?你肯帮我解决这件丑闻?”
她眸底的光芒,怀疑忐忑。他一笑,笑得有些自嘲:“江月下,你让我明白我真得很蠢。昨晚在知道你所谓恋尸体的丑闻之后,我多想着听你向我说出真相。可是,我不能去向你追问。我怕你会慌张,怕你觉得我会不相信你,又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对我说谎。我在等你,等你想清楚,考虑告诉我真相。可是,我等了一夜,等来得是你一句离婚。”
“我怕你不会相信我。毕竟,昨晚我们又吵架了。”
他的脸色又那样的难看,而她也实在是怕了。怕自己对他解释,他不相信。“昨晚算吵架吗?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误会我,云默是我和别的女人的私生子。”
江月下脸上浮出了尴尬。“你忘记在游轮里,我对你说过的话了吗?”
他又开口:“我说过,你要学着依靠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这边。哪怕天塌下来,我都会帮你撑着。因为我们是夫妻。”
也因为我爱你。他没有说出这句话,不想她有太沉重的心理负担。“你现在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真相?如果你还是不肯说的话,我不想逼你。但是离婚不可能。沉醉因为你造成的损失,我都会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