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医院通知了他的妈妈，找到了适合他的骨髓。”

郎锦洋沉默，只是紧紧抱住了她。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在他死后，是你为他化妆的？”

他想到网上那张力证她有恋尸倾向得照片，在狭小刺目的白房间内，她手里头拿着粉扑的那张。孟然的脸，透出不正常的苍青。阴森，诡谲到了极点。“嗯。”

江月下握紧了他的手指，声音有些颤，“那是他临死之前的遗愿。在他死后，我就没有继续做入殓师。”

“因为我每次在化妆的时候，都会想起孟然。想起他才十五岁的年纪，如果我在小心一些，我在细心一些，他还会活着。”

“那是他自己胆小。月下，你救不活一个执意寻死的人。你知道吗？”

就算是换了骨髓，也得需要长期的治疗。蓦地，郎锦洋拧起了眉峰，突然间开口：“你说，孟然的妈妈是你的朋友？”

“嗯。”

江月下听出了郎锦洋嗓音得冷沉，她抬眸看向他：“你是说，刘姐把照片放到了网上？”

刘姐，就是刘美珍。孟然的妈妈。她和孟然的照片，都是刘姐拍得。包括，她给已经死去的孟然，化妆得那张。“不可能是她！”

郎锦洋尚未说的出口，江月下已经斩钉截铁道：“我和刘姐的感情很好。孟然又是她最疼的儿子，她不可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可能？”

郎锦洋冷静道：“这么些年来，对于孟然的死，你一直都很愧疚。你觉得是因为你没有看护好了孟然，才会让孟然用那样惨烈的方式自杀。而孟然的母亲，也难保会如你这样去想。她让你去陪着她的儿子一段时间，可是她儿子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