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姐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您和荆阁主已经中了‘半盏倒’,他内力深厚,所以比您中毒要深许多。”
钱公公一边说,一边把目光移到了桌子上的茶杯处,“韩小姐的毒应该会发作的慢一些,因为您喝了水。”
屋中早已放了半盏倒,无色无味的弥漫在空气中,唯有水中溶了些许的解药,荆无声没有喝,自然是最先倒下。强忍着头痛,茹希站起身子,双手撑住桌沿,却还是止不住的摇摇晃晃着,“你是如何下的毒?”
“下毒还不容易吗?韩小姐,老奴早就说过了,这里是皇宫,不是个可以随意走动的地方。”
钱公公褪去了一脸的奴才相,转而笑了一笑,冷冷的笑意里写满了嘲讽,“是你们自己不防。”
“我们不防?怕是防不胜防吧?”
茹希咬着嘴唇,硬生生的将唇瓣咬破,一股腥味弥散于喉间,混杂着痛意,换来一时清明。“这房间应该是早已准备好的了吧?钱公公不妨明说,这一切都是事先有人布好了局。”
说来,都怪她傻,只顾着担心冉驭,而忘记将事情考虑得稳妥一些。“这老奴怕是不好相告。”
钱公公口风严谨,看着茹希慢慢的倒在了地上,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深深的褶皱中被一种复杂的情感填的满满的。“来人,将荆无声押入暗牢。”
夜,在群星都懒得露出头来的寂静中,落寞的度过了几个时辰,唯有投在那雄伟巍峨的宫殿群中的暗影与之相伴相依,寂寞最难消受,无声的折磨似虫蚁一般啃食着它们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临近黎明之际,那广袤旷远的黑色天幕终于忍不住的扯了一方阴郁的灰云,遮了面容,发出一声叹息,凄凉的销声匿迹了。茹希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抚着尚有些浑浑噩噩的头,定睛看了看周遭,看清自己还在昏迷之前的房间之中,稍稍有了一丝安心。没有荆无声,没有钱公公,亦没有照料的宫娥太监,整间房间中只有她一个人,空旷的连绣花鞋与地面碰撞的窸窣声响都能撞出很大的回音。她向门外跑去,那两扇木门是她的希望,然,她用力的拉了一拉,朱红木门只是晃了一晃,并没有放她出去的意愿。显然,这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拴上了。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颓然的笑了笑,便默默的走回到了圆形木凳前,坐了下来,开始了她的等待,一边等,一边在担心着远在沙场的冉驭以及不知所踪的荆无声的安危。两个时辰后,她的头不再痛了,然,依旧没有人出现。直至夜幕降临,外面才传来声音。“皇上万岁万万岁。”
两个侍卫毕恭毕敬的喊着。“把门给我打开吧。”
说话者便是当今皇上魏淮,几年的养尊处优造就了他的慵懒,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如此。“是。”
侍卫应了一声,不多时,门就被打开了。站在房内的茹希早已做足了准备,可在魏淮走进的刹那,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福下身子,“民女韩茹希拜见皇上。”
在魏淮走进后,那两扇木门又紧紧的关上了,宛如一个密闭的空间,仅仅有他们两个人。“起来吧。”
说着,他向前快步走了两步,拉起茹希的手臂,“在这里呆了一天闷不闷?”
茹希警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不失端庄的回答,“不,有劳皇上关心了。”
“听说你找朕?”
魏淮挑起眉,轻佻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邪然一笑,“是不是那冷血的杀手不懂得怜香惜玉?”
问着,伸出双手齐腰抱住了茹希。猝不及防的动作叫茹希慌了神,“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
魏淮贪恋的吸了吸那柔顺青丝散发出的香气,陶醉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生怕茹希挣脱出去,“做什么?当然是做你想要的事情的。早在二十多年以前,你韩茹希就已经和皇室结了亲,只可惜,你要当替身,去佐刹门吃苦受罪,在那个不懂得女人的杀手身边悲苦度日,想必你很寂寞吧?寂寞就像是一口气,轻轻一吹便能唤起潜藏在你心底的欲望。”
说着,朝着她的脖颈吹了吹气,很是挑逗的举动与那邪然的笑意竞相呼应。只觉脖颈间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是魏淮在调戏她!身子不由得僵了片刻,茹希慌乱了,本能的挣脱着,可是等待她的不是被放开的自由,而是魏淮的唇,“皇上,您要做什么?民女可是有了夫君的人了。”
在她心里,早已认定冉驭是自己的夫君,哪怕只有永生的追随,她亦不会再去要其他的男人。“皇上,您……”魏淮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天下皆为我所有,你也是我的。至于你的夫君,顶多再过一个月,他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的。”
不愿再辜负这良辰美景,横腰抱起怀中的佳人,快步走至床畔,“朕不在乎你已是残败之身已是你最大的恩宠了,你可不要辜负了朕的心意。”
“皇上……”身子被摔在了床榻之上,摔得茹希浑身都痛,整个人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了。“皇上,您要……”未等她说完,就听见“撕拉”一声,裹在身上的衣物就被撕了一半下来,露出一条洁白的臂膊,红色的守宫砂分外抢眼。看着那颗小小的守宫砂,魏淮的笑意更是深邃了,“看来你比朕想得还要寂寞许多,来,朕今日就好好的满足你。”
还有什么比此刻的羞辱更将令人伤心的呢?自小生活在相府的茹希根本就没有遇见过这种事,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会将洁白如玉的身子留给冉驭,哪怕代价是一辈子的等待,可眼下,她要保护不住自己了。泪,在眼眶中盘旋,即使到了现在这般地步,她还是想要逃离,一边躲闪,一边告诫自己:韩茹希,你要冷静,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