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资金上有什么问题,请你去找老爸说。”
“我跟他的帐我会另算,但跟你,还是亲兄弟明算帐好。”
宁墨毫不留情的将残忍抛给了对手,“在所有审计组资料未公布之前,你没有辞职的权利。”
宁夏似乎并没有挫败感,反而一派的傲气,“听说,在竞标发电站项目上,祁远失利了?”
“这事与你无关。”
“哦,那算我没说。”
宁夏大笑着起来,“亲爱的大哥,祝你诸事都能顺利。”
那讽喻的口吻,分明就是在祝他诸事不顺,宁墨却并没有将情绪反应在脸上,虽然此次竞标失利,但却是他故意所为,不留这一招,宁夏这条狡猾的“大鱼”怎么可能上钩呢。--下班时间到了,安稀北本来想加会儿班,将稿子修到自己满意为止。但宁墨的手机短信很快就追过来,“准点下班,不得有误。”
明明是关心的话,说得跟上下级命令似的,安稀北将手机一甩,打算继续加会儿班。很快,杨亦浦便风尘仆仆的从38楼跑下来,将她桌上的东西都挪成一堆儿,“安总监,我的祖宗哦,你该下班了,知道不?”
“呃?”
安稀北笑,“杨总,你什么时候变成闹钟了?这么准点的催我下班?”
杨亦浦显得冲下来的速度过猛,超过了心脏的承受范围,捂着心口,气喘吁吁,“总裁交代,不得让你加班,否则我就会因为监管不力,而被FEEL开除。”
“有趣。”
安稀北偏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宁墨如此做的理由来,干脆不想了,拿上包,“杨总,响应你的号召,先走了啊。”
出了FEEL,安稀北知道,现在的自己都不用开车,云重那家伙总会开着车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载着她回到宁府里。回家,一连着几天,安稀北都发现桌上的菜少了以往她喜欢吃的菜品,多了许多含镁的食物,她不由闷着头去问裴妈。裴妈是个心善的人,告诉她,“少爷告诉我说桌上以后不准出现3C食物,香肠、热狗,以及代糖食品,要多做含镁食物,还告诉我冰箱里不准放任饮料之类的东西,至于原因, 我也不知道,少爷没有告诉我。”
真是奇怪的紧,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安稀北边想着边划拉着饭,想在宁墨回家前将晚饭解决掉,这样就不用与他面对面的难堪了。用餐巾纸抹过嘴,才站起来,安稀北就发现宁墨已经从外面踏进来,她绕过桌子,进厨房找了好久才找到一袋速融咖啡,为自己冲泡好,出来时差一点撞上横在门口的宁墨的身上。最主要咖啡溢出来,在他的衬衣上撒上点点的水渍,他看起来也不恼,只是伸过手将她手中的咖啡杯夺走,一口饮尽,滚烫的味道穿肠而过,似乎灼得人断肠。“喂,你干嘛抢我的咖啡?”
“咖啡会刺激神经系统,干扰睡眠,引发头疼,所以,以后不许喝。”
他的眼里有暖暖的亮光,说话的时候不偏不倚看着她,同时将手中的杯子将垃圾桶里一扔。“宁墨,你现在已经严重干涉到我的生活。”
“安稀北,你的头痛,也严重干涉到了我的生活。”
“你简直不可理喻。”
一时两人对视,僵持,几秒后安稀北一如既往的败下阵来,又开始一如既往的头疼,她抚着额,太阳穴突突的疼。宁墨却没有看她,回到餐桌边吃晚餐。安稀北则回到房间,太阳已经彻底落山,地上摇曳着斑驳的影子,她站在窗户前,偶尔回头的时候,她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瓶维生素B2。拿起,看了看,底下还附着一张纸条,一天两次,一次两粒。这种被人当作病人照顾的感觉很糟糕,她不由爬上床,翻着手机上网找原因,翻到解决头疼的网页时,才知道宁墨的所作所为都在这些解决头疼病症所列的条条框框中。丢掉手机,把头埋在膝盖上,想象着他温柔的声音,像是五月柔和的风。门口有人敲门,安稀北以为是宁墨,没想到进来的是孟可,一时来将自己的大包行李往地上一扔,气喘吁吁的扑倒在安稀北的大床上。安稀北扑过去,揉了揉她的肩,“喂,孟可,你怎么来了?是宁墨那家伙让你来的?”
“嗯。”
“他怎么跟你说?”
孟可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躺着,“他说你身体不太好,老是头痛,让你来陪陪你。”
安稀北拍着脑袋,的确是头疼得慌,特别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这种症状就特别的突出。“小北,你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症状?”
安稀北抬头看孟可,知道孟可这次来身上肯定背负了宁墨的使命,但她又不想让自己的好友太为难,老实跟她说了事情的经过。“也就是说,你被带到铭城国际,然后你做了个噩梦,记起了一些沉睡的回忆,然后你就开始见他头痛了?”
“是的吧。”
孟可挪了挪身子,坐起来,“小北,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这么恨他恨到不想见他的。”
安稀北不作声,看向窗外,居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飘起了雨丝。眼眸落下,她才轻轻的说,“孟可,我知道,我不能仅凭只离破碎的梦就定他的罪,但是,我心里却有一股磨灭不了的恨意,在控制着我。”
“你到底还是恨他的。”
孟可清晰的说。安稀北端直了身子,听着窗上的雨声滴嗒滴嗒,“孟可,有些事,真不是爱或者恨就可以解释得清的。”
孟可轻轻推了她一下,“小北,现在的你,很让我担心啊?”
“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安稀北看了孟可一眼,瞬间又恢复了平常温婉的样子。“孟可,我知道是宁墨让你过来,一来陪伴我,二来也探听我的口风,但是,以后我不管跟你说什么事,你能不能都替我保密?”
说完,她淡漠无痕的眸色染了几分墨色,嗓音如茶寒苦,“我现在真的很痛苦,我怕我哪一天真的会控制不了我自己。”
“控制不了自己什么?”
孟可趁机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