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
池鱼嘲讽似乎的附和道。上辈子,她除了对亲爷爷低头,给父母上坟的时候低头,其他的,她何曾低头认怂过!任临逸看着池鱼对他嘲讽得眼神,陡然愤怒站起身,指着池鱼怒道:“既然顾郡主半点不示弱,就别怪本官下狠手了!”
这种威胁,池鱼怎么可能放在眼里:“耍狠,本郡主还没怕过谁!”
“你给我等着!”
任临逸威胁似的指着池鱼。池鱼陡然站起身,高高举起手来,作势要打人。紧接着,任临逸被吓的立马缩回了手,然后顺着路绕过桌案,瑟瑟缩缩的跑出正厅。不久后。盛京那边的暗桩,给池鱼发来秘信。任临逸为了出气,找回场子,居然写了书信回去,让左丞相想办法将镇北军今年的粮草扣下。左丞相任鸣楚知道,他要是真这么建议皇帝了,其他朝臣必定说他不顾大局,连饭都不给战士吃饱,怎么稳定边疆。到时候皇帝失了将士们的心,边疆又不稳的话,肯定拿他问罪。所以他没这么干,不过暗桩上写到,左丞相任鸣楚,在粮草上动了手脚,以次充好。这种暗亏,池鱼怎么可能忍得下。随后,她计上心来,拿过一张白纸写完后,将信装进信封里。“来人,将密信送到盛京暗桩首领的手里,让他照着做。”
下一刻,书房里除了她以外,从暗处跳出一个人来,将信封接过,随后又消失不见。明面上,原本有北阙保护她;暗地里,一直也有十名千杀门的门人暗卫,跟随着她。所以池鱼让北阙去盛京,‘逗逗’左丞相任鸣楚的时候,北阙才敢放心的离开。………隔天。池鱼打算出门,巡视下面的那些人,将难民们真正安排成什么样了。她也没告诉任何人,直接一匹马,和暗中的暗卫出了门。云城在她眼皮子底下,无人敢做龌龊之事,所以她直接出了城,打算去巡视别的城。一路低调的巡视,偶尔还能看到属于镇北军的一小队精兵,正在挖掘毁坏倒塌的房屋。这些房屋底下,有不少原本民众们的藏起来的粮食。对于这点,池鱼非常庆幸。幸好古代的房屋建筑普遍只有一层,搬开破木头后,大致找一下,就能挖出藏起来的粮食。而这些粮食,集中起来又分发给难民。这种方法,自然有小心眼的民众闹,本就是他们的;谁家根本没粮食,凭什么用他们的粮食,给对方。但随后,池鱼一说,来年开春,由镇北王府出钱重新修建房屋,送粮食优种。这些话,自然销声匿迹了。不过,这些事办下去,她的私库可就大出血了。池鱼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巡视到最后一城——福城。这城在宁洲来说,是最富有的一座城。因为这座城,风水最好,也是宁洲许多富商们的祖宅地。一进城,果然比其他城好许多。那些难民在城中,偶尔遇到一个心情好的富人,还能从他们手中,得到施舍的几枚铜钱。绕过几条街后,池鱼忽然看见一地方,排着长队。前头似乎还有人喊着,‘排好队,某某家老爷,大发善心,施粥于民。’而池鱼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往前,路过一家看似很高档酒楼的时候,她直接牵着马走了过去。她将马绳交给门口招客的小二,并交代了一句,“给我的马,喂最上等的饲料。”
小二殷勤的应了后。池鱼才走上酒楼的二楼,她选了个靠边的位置,能一眼看到底下的情况。之后,她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看着排着的长队领粥的民众。看了好一会儿,她居然看出了一些龌龊事来。这哪里是大发善心领粥,完全就是用利益交换!那施粥为首的下人,对每一个讨粥者说,必须给一个铜钱一碗粥,才能领得到一碗稀得不能再粥的粥。如果没有钱,就得卖儿卖女为奴,还义正言辞的称,这是为了对方在受难的时候,减轻负担。不愿意的人,则是询问有无良田,也可用十亩良田的地契,换一小袋米。而那些交换的人,似乎早就清楚这些,连问都没问。要么放下铜板,要么主动递上地契,或者将女童,推给那为首施粥的下人。池鱼简直怒不可遏,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案上。随后,她招来酒楼的小二。小二年纪不大,大概十一二岁,每天迎来送客,年纪轻轻就表现得挺狡黠的。他一看到池鱼招手,飞快走到池鱼身边,堆满笑意的问:“贵人,您需要什么?”
池鱼从荷包里拿出一小块银子,放在茶桌上,小声问道:“小哥可知道那边施粥的,是哪家的吗?”
说着,她还指了指底下远处,那施粥的地方。别人打听些事,都是用铜板,而池鱼一出手,就是碎银子。所以小哥一看到碎银子,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激动的盯着碎银子。但随后,他听到池鱼问的话,他的笑容僵硬了下,脸色也变得犹豫起来。池鱼安抚道:“没事,有什么话,你悄悄跟我说,就没人会知道是你说的了。”
小哥儿还是不放心,他回头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