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年一梵究竟在哪?林语恩越想越感到后怕,因为年一梵背后的人是她。如果年鹰尧抓到了年一梵,对他……他会不会供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呢?“啊,年鹰尧!你把一梵弄哪去了!一梵!我的一梵呢?”
柳之若开始拼命的挣扎,大声的哭了起来。可是此时雨下的太大太响,将她的哭声足足压了下去。由于也是年世欧的葬礼,大家都以为作为妻子的她伤心过度,才哭的那么惨。站在墓碑前的年鹰尧,亲手将年世欧的骨灰盒放进墓地里。随后身旁的人递上来一束白色的菊花,他弓下身将花束放在墓碑前,站起,摘下墨镜,鞠躬。“啊,你们把我的一梵弄哪去了!”
身后的柳之若因为受刺激过度,哭着叫着突然一下子昏厥过去。保镖们很快的将她送上车,随即快速带着她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此时在场的年家人只有年鹰尧,还有一个作为年一梵未婚妻的林语恩。“既然一梵没来,你就代替一梵帮他做完他要做的。”
柳之若被送走之后,年鹰尧眸光暗沉的看向站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林语恩,声音如常般的低沉,没有一丝的波澜。“鹰尧,这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对嘛?”
林语恩努力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从随从接过花束的她指尖都在颤抖,她声音很低,但是却能够让年鹰尧听清。“语恩,你跟年一梵在一起这么久,按照他的性格他做什么事情你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或者你胆怯或者你有别的想法,你算是帮凶,但看在我们过往的情谊上,我放你一马。”
年鹰尧猛地扯开唇角,露出一抹骇人的冷笑。林语恩被他的眼神看到心里恶寒,她差点就露出了马脚,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这样的年鹰尧,让她觉得格外的可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语恩很柔弱的缩了缩肩膀,双眸里瞬间盈满了水雾,声音里带着哽咽。“你知不知道无所谓,怎么做才是关键,对吗?”
年鹰尧绅士的对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示意她可以祭拜了。众目睽睽之下,林语恩别无选择,含着眼眶的眼泪朝着年世欧的墓碑做了祭拜。远远的一个身影,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女孩黑色的裙袂随风肆意飘荡,雨水伴随着风狠狠打在她的脸上。鹿稚欢张着唇,远远便看到站在墓碑前的两个身影。一个是年鹰尧,一个是林语恩。果然,他真的有陪伴的人。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鹿稚欢的脸上早已经湿润一片。她的到来是那么多余,从一开始选择来南都就是。纷扰的世界,风在呜咽雨在哭泣。他们那么般配,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像是精美画卷般的唯美,鹿稚欢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是亲眼看着心爱的男人身旁有其他女人,心像是被揪起。多余的人。她是一个多余的人。深深的闭上眼,握着伞柄的手早已经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今天真冷,冷到她站在墓地里像是没有穿一件衣服。转身,在泪水狠狠摔下来的时候。鹿稚欢决定快点逃离这个地方。绝尘而去,身后哀伤和呜咽席卷来袭……一个星期之后,H城,鹿稚欢整整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那场大雨之后,她在墓地里落荒而逃,即刻便定下最早班飞向H城的飞机,没有打任何招呼的归来。在飞机上的时候她便发起了高烧,她梦到很多东西,前世的片段,那些欢声笑语和爱恨情仇,憎恨和报复,还有今生遇到的人,最后都定格在年鹰尧的那张脸上。“你可终于醒了,小祖宗,你简直快要把我吓死了!”
鹿稚欢醒来的那刻,安然的脸瞬间扩大在她的瞳孔之中。“我怎么了?”
鹿稚欢拍着有些疼痛的脑袋,迷茫的看着坐在她病床旁的安然。“你呀,怎么回来都不说一声呢?飞机还没停你就晕倒了,后来被送去医院,机场那边的人通知了我。你知不知道那边你在机场被推向救护车的时候,好多fans围着你,拍了很多照片。”
看到鹿稚欢的醒来,安然如释重负的拍了拍胸口。醒来就好。“让你担心了,这几天没发生什么大事吧……”鹿稚欢的神智和思维渐渐恢复,她调皮的对着安然吐了吐舌头,随后话语带着试探的问道。“大事?哦,倒是有一件,不过是在南都,boss同父异母的哥哥在他父亲的葬礼那边,出车祸死了。”
安然有些茫然,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年一梵死了?鹿稚欢眼睛顿时睁得奇大,一只手紧张的抓起了床单,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安然。“说来也奇怪,你跟boss之间是怎么了?你住院这么久,他竟一次都没看过你,上次你可是不顾一切去南都安慰他,他倒好……”安然喋喋不休,当她看向鹿稚欢的脸色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即刻反应过来。“对不起欢欢,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关系,我跟他之间原本就是雇佣关系。”
鹿稚欢很快打断安然的话,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牵强的笑容。安然看的心疼极了。她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只顾着抱怨着年鹰尧,却没有多想鹿稚欢的感受。鹿稚欢对年鹰尧的爱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想必她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哦对了,刚刚不久靳彦天和霍琛来看你了。这是他们送给你的花和礼物。”
安然快速转移话题,拿起旁边的一束粉色蔷薇。花是靳彦天送的。霍琛回来了,那么年鹰尧也应该回来了吧。想到这里,鹿稚欢的心突然尖锐的疼痛起来。他们之间,已经彻底告别了吧。就这么的无声的告别了。“你说年一梵出车祸死了吗?”
原本沉浸在忧伤的鹿稚欢像是突然响起,重新询问了安然一遍。“是的,死了。”
安然眨了眨眼睛,言简意赅的回答。鹿稚欢的眉头瞬间皱起,某种感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意外。那样的日子那样的场合,年一梵怎么会出车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