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个鱼头这么可怜啊。鸿雁呆在梦境摇头，转身就想脱离梦境。是该好好想想怎么报答这个傻瓜。是让爸爸给他点钱，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还是请最好的医生给他看病呢？鸿雁纠结在了两个答案中。要是只是给钱换地方的话，鱼头这辈子虽然会衣食无忧。但是他再也不能用正常的人方式过完一生。要是他治好的病，他恐怕就要面对债主的钱，甚至是被坏人盯上，再去扛起卖器官。要不，明天先将他带离这里再看情况吗？她飘忽着，丝毫没有注意还有一个灵体已经从下方的空间升起，站在了自己的灵体之后。“你就是进入我梦境的人吗？”

陡然，鸿雁听见了鱼头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回头。“你、你怎么能看见我？”

“这里是我的梦境。你可以通过它看见我，我也可以通过它看见你。”

鱼头说得好轻松，就像今天吃饭喝了一口水那么简单。“可是你不是傻了吗？”

鸿雁的吃惊当然不仅仅只是在于查看对象的不同。“之前我明明看见你吃了农药。”

“只是舔了一点，还不至于。”

鱼头的表情很淡定。“以前在医院大家都以为我吃了毒药，毒素排不出来所以傻了。但是我当时没有办法。如果不这么做，最后人家就会把我扛到手术台上，把我从心脏到肾脏都统统挖走。”

“我不能死。因为我还想活下去。”

“那么你之后到底是真傻还是假的？”

鸿雁从来没见过能隐瞒过真实之眼的人。鱼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我是真傻了。不过。”

鱼头摆手，继续讲解。“人不是都有催眠自己的本能吗？我就催眠了自己，告诉自己我是一个傻子。”

这样也行？鸿雁算是发现了异能者的弱点。“那么你找我？什么事情呢？”

“我想求你，如果你想报答我，就让我重新以人的身份活过来吧。”

原来这孩子都想好了？鸿雁点头说着没问题，心底再度陷入了困惑。…………另外一边，许久不见的石野皱着眉头，看着飞舟传回来的画面，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鸿雁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屡屡破坏我的好事。”

飞舟闻言，停下了画面传输。“头你都已经决定放弃吸收鸿雁了，为什么还总是关注她呢？”

“如果不是她上次差点杀死我，谁愿意去关注她。”

石野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实际心底捏了一把冷汗。那一天，要不是中途有人转移了鸿雁的注意力，恐怕他早就没有其他力气摆脱被封印能力的命运了！区区一个凡人，难道真的那么重要？石野的心底有些不平，想起了往年自己苦苦挣扎的日子。因为只有高中毕业文凭。他扛过米袋，却只能拿到不多的薪水，栖身在简陋的屋檐下看着日落日升；他给人搬过砖，却只能每天维持着吃饱的境界，梦想着某天能开着跑车去泡妞。他整天梦想着要报仇，却只能买到菜刀鞭炮，最后只能看着同年毕业的同学一个个高升发财，只留下丑小鸭一般的他。如果在哪个时候，曾经有个凡人愿意扶起他，给予他格外的关照，自己还会跑出来开个晓组织和人类对着干嘛？石野不敢想。不!就算有人愿意帮他，但是要异能者为凡人做到生死相搏，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鸿雁这个叛徒！一定要铲除掉！想到这里，石野就转起了脑筋，吩咐石野喊来雪姬。“雪姬，最近组织的困难你也见到了。我要你在三天之内，给组织弄点资金来。”

…………走在马路上，雪姬仰头看了看阴郁的天气，伸手抱紧了身子，心情也不再阳光。石野之前败了，他们这些衷心的干部也跟着石野四处奔波。她没有怨言，毕竟身边还有飞舟。可是石野变了。他整日整日地开始研究黑暗的异能，甚至主动地开始接触使用黑暗技能的异能者。完全违背了当时建立组织的诺言。她以为这只是暂时的。谁知道，飞舟今天回来竟然告诉她，石野在某处游乐园里安排一个收集点。现在那个收集点似乎出事了。大量的警力潮水般地涌向收集点，里三层外三层的戒严层阻拦了所有消息外露。当时的雪姬是吃惊地，睁圆的双眼有着说不出枫风情。“飞舟，我怎么不知道异能者还要使用收集点？”

飞舟的表情瞬间就变得不忍，搂过雪姬悄悄附耳说着。“石野大人在重新集结能力。前阵子那一战，只有八岁的鸿雁差点将他所有的能力都封印起来了。”

“使用什么法子？”

吃惊的不仅是收集点的缘由，还有石野能力几乎丧失的确切消息。难怪这阵子老大那么地安静，也没到处张扬。原来是能力堪忧。“虫子……”飞舟在叹气。“他让我投放很多的大虫子。当它们吸取完人类的血气和怨念之后，再传回他身上，就能逐渐地将北封印的部分打开了。”

“你难道没看见最近老大都喜欢穿长袖长裤吗？明明天还很热，他也不怕中暑？”

“你的虫子要吃人？”

飞舟说得隐晦不代表雪姬傻了。“游乐场里放虫子，你也不怕最后闹得不可收拾吗？话说我们才刚刚……万一你被人抓走杀死了怎么办？”

雪姬的担忧并不假。就算是能力出群的异能者，最终也注定不能抗衡所有人类的攻击。更何况，异能者是长期注定的孤独者，与其说他们架不住人类毁灭性的攻击更不如说他们是熬不过漫长的寂寞。雪姬从小看着母亲站在风口流着眼泪，明明最爱的人就在脚下的冰块里埋着，她却还是哭泣着。这种痛苦，她就算长大了也忘不掉。“飞舟，如果老大要做那种毁灭地球的坏事。不如我们逃走吧！去我的家乡西伯利亚荒原。我带你天天去看碧蓝如洗的天空，去和顽皮的雪狼玩耍。再和你一起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每一个都像你一样从小玩虫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