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干？”

燕绝神色闪烁，似乎有些不信。“在你到来之前，我没有碰过此丹，众目睽睽之下，我如何动手脚？这丹药，可不是我拿来的。”

秦凡淡淡说道。燕绝眸光一寒，秦凡所说似乎有几分道理，一个外人，也无法在皇极阁内破坏丹药。那么，下手的人是谁，似乎已经有答案了。“廖景少爷，”燕绝目光转过，虽口称“少爷”，但语气却充满了不悦，“皇极阁的经营，老夫本不该过问，但老夫一世英名，却不能就这样毁了，还请少爷给个解释，否则世人皆知老夫炼制的丹药是次品，老夫也没有脸面继续在皇极阁待下去了！”

廖景面色一僵，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下了大祸，要是燕绝大师真的离开了，天元城皇极阁的丹药供应就要断了！“请大师相信，此事绝非我所为，一定是有小人栽赃嫁祸。”

廖景急忙解释，可是燕绝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依旧阴沉得可怕。“敢问皇极阁内，是否还有其他的药灵丹？”

秦凡开口问道，他心中牵挂着娘亲的伤势，不想在此久留。“没有了。”

燕绝摇了摇头，“最近炼制药灵丹的药材不够，都没有炼制，这剩下的五枚，应该就是全部库存了。”

秦凡目光微凝，这么说来，岂不是没有完好的药灵丹了么？这个廖景，该死啊！“你在药灵丹中动手脚，还想嫁祸给我，现在自食其果了吧！”

廖景在一旁露出得意的神情，都到了这一步，仍旧不承认药灵丹是他破坏的。“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廖景脸上，四座皆惊，看着廖景那红肿的脸颊。斩叶，他疯了吗，竟敢掌掴皇极阁的三少爷！而且，这还是在皇极阁的地盘上，他还能活着走出皇极阁吗？“你敢打我？”

廖景愣了好久，直到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他才意识到，的的确确有人在皇极阁给了他一巴掌！“打你又如何，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带我去生死武斗场，是希望我死在里面吗？要不是我看在自己确实需要银两的份上，才不会放过你。没想到你变本加厉，在把药灵丹给我之前，先在化骨水内浸泡了片刻，表面上看没有变化，实则药性被破坏了大半，自然从一品丹药沦为了次品。我给你皇极阁留面子，你却给脸不要脸，打你，都是便宜你了！”

秦凡的嘴里吐出一道冷漠的声音，使得廖景神色大变，被揭穿了真面目恼羞成怒，指着秦凡的面具，“你……”“凭你也配用手指着我？”

秦凡冷喝，顺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抽了过去。“噗通！”

廖景被这一巴掌直接打得摔在了地上，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目光，他只觉得无比羞愤，他可是堂堂皇极阁的三少爷，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说来也奇怪，他的境界比秦凡高出两重，但眼见那一掌扫来，他竟没有办法躲避，“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拿下他！”

赶来的护卫们被廖景这么一喝，赶忙上前，将秦凡团团围住。“皇极阁以劣质丹药出售，被揭穿以后，就要动手吗？这种待客之道，我还是头回听说。”

秦凡的声音高亢，仿佛刻意要让皇极阁内的所有人都听见。“杀了他！”

廖景怒吼。“慢！”

有声音喝止了护卫们，让廖景的目光更加冷冽了几分，看向来人，“二哥这是何意？”

“你还好意思说，连家主到我们皇极阁来谈合作的事情，听到外面吵吵闹闹，我们就出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连燕大师都到了。那少年口口声声说我们皇极阁出售劣质丹药，你可知影响多么恶劣？若是影响了我们和连家的合作，爹那里，你自己去领罚！”

“还有，听说你和叶家还起了冲突，这件事，恐怕也无法善了吧。”

听到青年的话，秦凡顿时明白了，这多半是廖景的兄长，看起来，他们兄弟之间似乎并不和睦。让秦凡颇感兴趣的是，他的舅舅，连墨，竟然也在皇极阁吗？“我不知道连家主今日到访，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清楚，不会影响合作的。二哥要是想在爹那里搬弄是非，尽管去说。”

廖景咬着牙说道。“你能处理清楚就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局面了！”

廖轩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了秦凡面前，“这位小兄弟，我们皇极阁素来以诚信为本，绝不会出售劣质丹药。此事全都是我三弟的过失，我替他向小兄弟赔罪，还望小兄弟见谅。”

廖景神色僵硬，他这位二哥出现的真不是时候，现在他不仅杀不了秦凡，还被直接定罪，简直混账！叶家的事情才刚刚发生，他二哥就知道了，多半是有人私下向他二哥报告了！“二少爷处事公道，在下佩服，相信我们连家和皇极阁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

这时，旁边的房间里有道身影踏出，使得秦凡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又恢复如常。他可不会忘记，昨日连墨拒绝他母子二人时，是怎样一副嘴脸。这位舅舅，从始至终，对他，对他的父亲，都怀有很大的敌意。“怎么处置廖景，是你们皇极阁内部的事情，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想问燕大师一件事。”

秦凡望向了燕绝，“大师可否借丹炉一用？”

“丹炉？”

燕绝神色闪烁，“你想炼丹？”

“嗯，次品药灵丹不可能达到我需要的功效，我需要几味药材，和这些药灵丹重新熔炼，炼制出完品药灵丹应该没有问题。”

秦凡道。秦凡说的时候很平静，但落在燕绝等人耳中却像是石破天惊般，次品丹药，还可以被炼制成完品？丹药一旦出炉，要是重归炉内，药效只会进一步流失，根本不可能二次炼制，更别提蜕变成完品丹药了。而且，他也是炼丹师？众人看了看燕绝，又看向了这戴着青铜面具的少年，怎么也无法相信，这少年会是一位炼丹师。在天元城，炼丹师太罕见了，他们才不相信秦凡。“我虽不懂炼丹，但也知道完品丹药多么难得，别说天元城没有，就算是北烟州，恐怕也没有能炼制完品丹药的大师。”

廖轩笑着开口了，对秦凡的话并不怎么相信。连墨缓步走来，“要是次品丹药重新炼制就能变成完品丹药，世上完品丹药就不会如此稀少了。小兄弟莫要信口开河，贻笑大方！”

“炼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多少人一辈子也只是炼丹学徒，无法成为真正的炼丹师，你也会炼丹？”

四周响起了质疑声，唯有燕绝没开口，而是陷入了深思，秦凡的话肯定违背了丹药常理，但他刚才能够一眼看出药灵丹被化骨水浸泡过，这份眼力也不俗，怎么也不像信口雌黄之人。“如果不信，你可以在一旁观看，我不介意。如果不愿意，就请皇极阁拿出一品药灵丹。”

秦凡像是看出了燕绝的犹豫，又补充了一句，让燕绝倒是没有理由能拒绝，毕竟在药灵丹的事情上，本就是皇极阁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