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焚业宗宗主，居然还是个高阶甲上的炼丹师？这消息若流传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义母义妹也在，上一回潜入王家，还没跟南州群雄解释呢！要是再惹出什么幺蛾子，怕是会给天元剑派带来不可预知的影响。“咳咳！莫老可否借一步说话？”

莫守晏也是明白人，当即会意，带着楚凡进了百草阁后堂。咻！灵识之力扩散开来，将后堂牢牢包裹，相当于布置了一个隔音法阵，还能阻碍金丹修士的灵识探查。今次楚凡却是不再隐藏，强悍的灵魂之力令莫守晏止不住的颤憟，若非楚凡以灵魂力托出他的膝盖，那莫守晏早就跪下了。“你……你究竟是何人？”

能让他这个半步金丹境界的修者，仅仅是站在其跟前就如此不堪，那么少年的修为该是何等恐怖！楚凡含笑不语，拿起笔墨，抚平案前宣纸，将自己的名讳挥毫写下。“楚凡？你是焚业宗的宗主？”

看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莫守晏的心肝肺都快跳将出来。虽然此间是药盟驻地，但眼前这位煞神，传闻中可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魔头！“莫大师是在怕我？放心，只要大师保守秘密，我焚业宗再怎么势大，对药盟还是恭敬有加的。”

楚凡微微一笑，随即食指戒指闪烁银光，他的手掌之上，顿时凭空出现了一口半人高的，雕饰精美的珠宝箱。灵魂力化作无形大手，将珠宝箱打开，露出盛满的乳白色灵石。“现在莫大师该相信了吧！我之前的承诺依旧有效，一万枚灵石，换彩鳞鱼肝油！”

苍天为证，他莫守晏活了一百多年，也从未见过这么多灵石啊！源自人族本性中的贪婪，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箱子里的灵石据为己有。毕竟这笔买卖，对他而言大赚特赚。因为彩鳞鱼肝油对他只有收藏意义。实际上楚凡也是修炼幻星之瞳导致眼睛受损严重，这才愿意不惜代价，也要求得灵药。莫守晏蠕动喉咙，刚想答应，突然间想起了近日来江湖上盛传的一件事，立时犹豫不决。那楚凡说自己的丹道造诣，师从龚长林。无论此言真假，鬼手神医的确是弃明投暗，拜入了焚业宗门下。而在这之前，龚长林一直卡在先天十重巅峰的境界，在东阳王家暴露邪道身份时，却突然展现出金丹境的修为。许多修者由此揣测，龚长林之所以背弃正道，转而在楚凡麾下效命，该是和凝结金丹有关。也就是说，那楚凡不知用了何种手段，令龚长林突破了金丹境的桎梏！金丹啊！若是他莫守晏也能成为金丹修士，不提暴涨的寿命，甚至还能触碰到灵品丹师的境界了！“敢问……楚宗主，老夫困在半步金丹之境已有三十载，宗主可有办法让老夫更上一层楼？”

半步金丹，再进一步，那可就是金丹修士了！连莫守晏自己都觉得这是天方夜谭。毕竟金丹境是南州最高战力，百万修真者，也不见得能有一人凝聚金丹。他的心思，楚凡略微琢磨便已知晓大概。估计着是眼馋龚长林的修为境界，想通过今次机遇，奋起直追吧！一百多岁的人了，还能保持这般锐意，不甘人后，楚凡亦对其暗生钦佩了。但是那龚长林，是藉由悯愿大阵，接受了醍醐灌顶秘法，最终才堪堪凝结金丹的。眼下楚凡不想消耗锁魂狱里的金丹修士，且无力主持大阵，却是得换个法子了。“莫老可曾听过虚灵丹？如果我用一枚虚灵丹，换那瓶彩鳞鱼肝油，大师意下如何？”

楚凡沉吟片刻，侃侃道来。在西贺南州，没有哪个高阶丹师，不曾听过虚灵丹的大名！当世三大灵品丹师，自然也有对应的成名之作。五毒宗的破厄丹，龚氏一族的九转还阳丹，以及无垠丹宗的虚灵丹，全部都是灵品丹药，令无数高阶丹师日思夜寐，然终究难以望其项背。“虚灵丹？可那是无垠丹宗的镇派之宝，楚宗主又如何……”莫守晏话没说完，想起面前这少年的身份，立时闭了嘴。正邪两道的分歧，自古至今，并非是功法差异导致，而在于持身立派的宗旨！凡正道弟子，弱者抱团取暖，相互扶持，强者惩奸除恶，兼济天下！邪道门徒却与之截然不同，以掠夺资源的方式壮大自身，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如果是南州邪道第一人，凭这位小爷的赫赫凶名，无垠丹宗又怎样？照抢不误！“那虚灵丹能让先天十重的修者，暂时晋升金丹境，虽只维持小半日时辰，想必对大师也是无比珍贵吧！”

楚凡见他犹豫，继续劝诱道。诚如楚凡所言，虚灵丹对莫守晏十分重要。能获得半日金丹境修为尚在其次，冲破桎梏时的感悟和金丹真元对身心的冲刷，势必能帮助他真正凝结金丹。“这，老夫，老夫……楚宗主，此时还望不要外传啊！”

莫守晏再三思量，难抵突破金丹的执念，遂默许了这桩交易。只是他还心存抵触，毕竟他们药盟虽然属于中立势力，但他和楚凡的事情一旦败露，怕是会有大麻烦。更有甚者，楚凡若是为了抢夺虚灵丹，一怒下杀了无垠丹宗的宗主。其门下弟子不敢去寻楚凡的霉头，听闻虚灵丹最后是落在他莫守晏手中，届时药盟声誉必受折损。“哈哈哈！莫大师不必担心，你我二人定下的是君子之约，我带来虚灵丹，大师则给我彩鳞鱼肝油，仅此而已！”

楚凡欣然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