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扳指是落瑶阁的信物,对秦墨瑶而言非常重要。赫容毓以这枚扳指为诱饵,将她引来此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她打赌吧。秦墨瑶重新坐回位置上,“赫容太子想赌什么?”
赫容毓勾唇一笑,“我的赌注非常简单,就是以王妃为赌注。”
“哦?不知我哪里吸引了赫容太子,竟然让你对我紧抓着不放。”
“本太子曾经说过,我对王妃十分感兴趣。如果王妃另觅良人,不如考虑考虑本太子如何?如今本太子的太子妃之位空悬,以王妃的条件,完全可以胜任。”
秦梦瑶直言道:“赫容太子说了这么多,只是看中了我的能力。亦或者,您是看中了我手中的某个东西吧?”
赫容毓原本还想和秦墨瑶周旋一番,再拐弯抹角的向她打探,她手中的那把黑家伙到底是什么暗器,杀伤力如此强大,速度更是快的惊人。赫容毓不否认他的目的,“本太子既是看上了王妃的人,亦然是看上了王妃手中的武器。不过,武器终究是死物。哪有王妃来得美丽动人。”
秦墨瑶轻笑一声,“难道赫容太子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吗?”
“江山和美人,本太子都要。问世间美人无数,吾只要王妃一人。”
秦梦瑶嘴角的笑意渐渐褪去,心中对他的直白感到错愕不已。赫容毓是一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她对他的了解不深,断然对他的话,分辨不出真假。面对赫容毓示爱的攻势,秦墨瑶很清醒。某些男子的甜言蜜语,是信不得的。正如赫容毓。赫容毓全然不知自己的形象,在秦墨瑶的心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让他在后来的时间里,无论他怎么做,都得不到她的心。秦墨瑶泰然处之,“如果我是爱慕赫容太子的女子,一定会被太子的魅力和动情告白而倾倒。可惜我认定了一生的良人,便会一辈子专情于他。”
她看向赫容毓,“赫容太子不如换一个赌注?”
“本太子为了和王妃下赌注,已经独注一掷。相当于是将青鸾国的江山摆在了你的面前。赌局的规矩,讲究的是赌注的对等价值。王妃不拿出点诚意,是不是对本皇子不太公平?”
“以王妃为赌注,赌的是王爷若能荣登大宝,他会不会封你为后?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如果本太子赌赢了,他不会封你为后,甚至后宫充盈。王妃便嫁与我青鸾国为后如何?世间你想要的东西,本太子都会满足你。你想要这天下,本太子便亲手捧到你的面前,与你共同眺望这万里山河,平起平坐。”
赫容毓这一局的赌注太大了,而且赌的还是未来不可预知的变数。秦墨瑶听着他笃定的语气,他似乎有神通之力,可以预料到未来发生在她身上的结局。可是她不信命!秦墨瑶眸色微沉,反问道:“赫容太子似乎十分有把握会赢,可否透露一下您的判断依据?”
“既然是赌局,赌的便是刺激。若是王妃根据本太子提供的依据,查找到了答案,那这场赌局岂不是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赫容毓将手中的扳指握在掌心,然后轻轻地摁在桌面上,“如果王妃一时半会不能给本太子一个明确的答复,本太子可以等你想好了,随时传信给本太子。这枚扳指本太子就会命人送到王妃的手上。”
秦墨瑶放在桌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她没有其他的选择。这枚扳指可以号令落瑶阁所有的杀手,他们只认信物不认人。如果赫容毓中途生出了歹心,利用这枚扳指号令落瑶阁的杀手,做伤天害理的事,不仅抹黑了落瑶阁的名誉,她无法向过世的落月交代。“好,我就冒险一次,和赫容太子赌一把。”
大齐的皇帝可以活到什么时候?皇位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答案无法预测。或许她将易池瞑送上皇位,便是她离开这个时代的方法。任凭赫容毓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追到现代去,将她绑上花轿,拜堂成亲。秦墨瑶如此想着,心里打定了主意。“口说无凭,我们要立字据为证。”
一旁的云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赫容毓一声令下,将早已立好的字据呈上来。“这是赌注的凭证,麻烦王妃仔细看一遍。”
云宽将字据放在秦墨瑶的面前,然后退了下去。秦墨瑶仔细地看了一遍,字据的内容都是依照他们两个赌注内容制定的。看赫容毓做足了准备,在今夜等她跳坑。她爽快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在上面画了押。秦墨瑶行事爽快,赫容毓也不甘居人后,他落落大方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那枚扳指亲手奉到秦墨瑶的面前,“物归原主,王妃这一趟没有白来。今晚的夜色正好,不如一起把酒言欢。”
赫容毓达到了目的,自然看什么都是美好的。可秦墨瑶被他坑了一回,拒绝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处,总归不合适。倘若被有心之人以讹传讹,传到皇上的耳里,对赫容太子的名声会造成影响。天色不早了,告辞。”
赫容毓起身相送,“明日本太子就要回青鸾国,相见之日或许遥遥无期。但今夜本太子说的话,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依然作数。如果王妃想通了,愿意与本太子一同回青鸾国,本太子定然夹道相迎。”
秦墨瑶转身对身后的赫容毓微微颔首,“承蒙赫容太子的美意,本王妃心领了。”
一句王妃,俨然划清了两人的界限。秦墨瑶飞身离去。赫容毓盯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肯收回目光。云宽迷惑不解,直接说道:“太子,您是一国未来储君。青鸾国和大齐是友邦国,冲着大齐皇帝近年来想要讨好青鸾国的心思,若您真的对王妃有意,为何不直接向大齐皇帝要人呢?”
赫容毓意味深长道:“你的脑子里只有“习武”二字,何曾能猜透女人的心思。纵然本太子有成千上万种让她屈服的法子,但因为是她,所以本太子才有足够的耐心去慢慢征服她的心。结果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追求的过程。人心都是肉做的,本太子不相信她会如此狠心无情。”
不知是赫容毓讲的话太过于深奥,还是云宽的理解能力太差,反正他是没听懂。在他看来,不能和自己心悦的女子长相厮守,那何谈喜欢,这不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吗?秦墨瑶悄声无息的避开瞑王府的暗卫,顺利回到清竹院。推开房门,她敏锐的察觉到,房中有一道凌厉的视线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