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管家便将新招来的侍女拨到王妃的院子里伺候，估计就是她了。听王管家说，王妃特意吩咐，要机灵的，最好是会点武功，可能是想要她们有自保的能力，不轻易丧命吧？”

想到灵儿死去的那一天，秦墨瑶淡漠的模样，易池暝眸色一暗，不再继续问下去。思林阁。秦墨瑶给左思语做了一个简单的诊断，然后便将所有人都赶到院子里，开始给她动手术取胸口的子弹。左思语的情况有些糟糕，她前期做过一次修复心脉的手术，身体并未恢复过来。这一次手术结束后，她可能需要躺在床上修养一个月。而且，她体内的无情花毒开始发作，这是手术过程中出现的意外麻烦。好在秦墨瑶医术过硬，花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总算是保住了左思语的性命。秦墨瑶只让易池暝和沐阳进来，她说道：“她体内的无情花毒发作，但是已经控制住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后期必须在床上休养一个月的时间，否则无法弥补她体内亏空的元气。”

沐阳焦急道：“左小姐体内的无情花毒，就没有解药根治吗？”

秦墨瑶扫了易池暝一眼，“有，加大药量，从七七四十九天缩短至七天，但身体可能会扛不住。”

沐阳看向易池暝，意思是等待他的决断。“会出现什么后果？”

易池暝蹙眉问道。“或许会死也说不一定，王爷确定要加大药量吗？”

秦墨瑶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痛，“王爷确定要那么做吗？”

易池暝的心头突然咯噔了一下，他沉思片刻，“如果彻底祛除毒素最快的方法，便是要冒这个险，总比漫长的等待后出现意外要来得好，那不妨赌一把，你开药吧。”

秦墨瑶抬头凝视着易池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除了这些，王爷就没有什么要问吗？”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必与本王绕弯子。”

秦墨瑶抿了抿唇，往前走了两步，侧头说道：“王爷，不送一送我吗？”

这一刻，她很想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和易池暝解释，她没有伤左思语，也没有误伤，而是左思语想要杀她，自己往她枪口上面撞的。这时，躺在床上的左思语突然动了动，吸引了易池暝的目光，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沐阳，代替本王送一送王妃。”

秦墨瑶讥讽一笑，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王妃……”墨夕走到身边，秦墨瑶冲她摇了摇头，她将话压了回去，“我送你回清竹院休息。”

秦墨瑶对身后的沐阳说道：“沐阳，就送到这里吧。”

沐阳见秦墨瑶的脸色差得可怕，忍不住开口道：“王妃，其实王爷的心里是关心王妃的，只是有时候会因为别的原因而忽略了王妃，希望王妃可以体谅王爷。”

“嗯。”

秦墨瑶回答得漫不经心，“你替我转告王爷一声，若他有空，亦或是稍微抽出一点时间，便去见一见我。如果实在是抽不开身，那……那便算了吧。”

不知为何，沐阳觉得秦墨瑶的话，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想要在最后濒死时刻，见一见最想见的人。可是他转念一想，王妃的医术高明，武功高强，怎么会出事呢，一定是他想多了。“是，属下会转告王爷的。”

秦墨瑶点了点头，扶着墨夕转身走回清竹院。她一踏进屋子，就接连咳血，缓了半晌才缓过一口气。“阁主，您喝口水吧。”

墨夕将茶杯递到她的面前。秦墨瑶深吸一口气，腹部的疼痛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她伸手接过，下一秒，茶杯却从手中脱落，砸到了地上。“阁主！”

秦墨瑶看着自己的手，苦涩一笑。该来的，还是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