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大夫眼看随从就要上来拖人,立即惊呼。“说!”
赫容毓阴沉着脸开口。“那位悬医阁的神医每月都会在西北苍凉镇行善,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回京的路上,这两日应该在江南城停留,江南城和京城需要三日的行程,公子快马加鞭,应该可以赶得上救人。”
那名大夫压住心中的惶恐,试探的开口:“此女子的医术高超,兴许......兴许她有办法!”
虽然身为大夫都不愿意承认别的人比自己医术高明,但是为了活命,他只能盼着有人赶快将云宽治好。“悬医阁?苍凉镇?”
赫容毓闻言,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森冷的目光环绕在所有大夫的身上,声音冰寒,“在我将悬医阁的神医请来之前,你们谁也不准离开这里!若是他出了什么差池,你们就等着给他陪葬吧!”
话落,赫容毓抬步走出房间。“是,公子!”
大夫们脸色发白,悬着的心刚放下没有多久,立即悬到嗓子眼。此刻,他们无比希望悬医阁的那一名神医能够救活人,否则,他们真的只能将小命交代在这里了。赫容毓负手站在院中,低声开口:“云阔!”
“公子!”
一团黑影出现在赫容毓的身后,跪地应声。赫容毓头也不回地说道:“速速赶去江南城,给你一日的时间,务必找到悬医阁的那一名神医,将她带回来!再派人去一趟苍凉镇,瞧一瞧苍凉山脚下,是否有人活动的踪迹。”
“是!”
云阔消失了身影,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赫容毓在云阔走后,身形一动不动。俊颜一片暗沉,他昨日不该让云宽去查探秦墨瑶的消息。早就应该料到,那天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如此生气的让他“滚”,又怎么会轻易的原谅他呢?果真冲动是魔鬼,是他太过于心急了。来了大齐之后,担心她会对易池暝旧情难忘,一旦受了刺激,就容易做出与大脑背道而驰的错事!全身筋脉尽断,就连性命都可能保不住。她是有多厌恶他,才会对云宽下此等狠手。双手紧紧的紧握成拳,赫容毓只觉得心中气血翻涌,心口像是被人撕扯了一般,痛彻心扉。她只是得知他要瞒住了联姻的消息,便如此生气,倘若被她知道......那她会不会真的杀了他。赫容毓找了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惶恐和疼痛,手心刺出了血痕,鲜红的血滴落在脚下的白雪上,溅成一朵朵刺目的红梅。赫容毓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他迈步朝门口走去。落瑶阁别院。秦墨瑶窝在软榻上看着手里的话本,墨夕站在一旁讲述昨夜她是如何教训云宽的。秦墨瑶听到她说挑断了筋脉时,眉心一蹙,令墨夕心头猛地一跳,试探性的问道:“阁主,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
“除此之外,你还做了什么?”
秦墨瑶问道。“废了他的丹田。”
秦墨瑶眉心深拧,旋即很快舒展开来,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阁主,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墨夕有些担忧道。“那又如何?”
秦墨瑶挑眉,冷哼道:“你做的没错,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恩是恩,仇是仇,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就连他,我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想动而已!”
秦墨瑶一想起前几日赫容毓欲对她用强,心中便是一片冷寒:“他敢触碰我的底线,派人来监视我,便应该提前预测到了要承受的后果!”
墨夕也想起赫容毓来的那一日,阁主气急攻心,就病倒了。万一阁主有个三长两短,她难辞其咎。顷刻间,她心中的忌惮烟消云散,愤恨道:“阁主已经明确拒绝过赫容太子整整三年之久,他竟然越来越得寸进尺,当真是过分!若再有下一次,我定然会好好的教训他!”
秦墨瑶的嘴角微勾:“只要他们不再触犯到我的手上,这件事就结束了,否则......”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意。这时,拓跋耀的身影飘落在房门前,“阁主,赫容太子往这边来了。”
“阁主,你要见他吗?如果不见,我现在就出去将人赶走!”
墨夕说道,“赫容太子这一行,八成是来找阁主兴师问罪的。”
秦墨瑶,清凉的眸子眯起。赫容毓想上门兴师问罪么?她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医书,她还担心此次赫容毓不会找上门来呢,正好如了她的愿。但是,她别院的门,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阁主,是否要将其拒之门外?”
拓跋耀问道。“不必刻意阻拦,先晾着他。”
秦墨瑶冷声道,“我正好有些乏了,要休息一会儿。墨夕会意,立即道:“是,我会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打搅阁主休息。”
她退出房间,将房门关上。别院门前,大门紧闭。赫容毓从马车上下来,随从立即走上前去敲门。等了半晌,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随从说道:“公子,是不是里面的人,出门了?”
“再敲,敲到有人出来为止!”
赫容毓沉声道,天气这般冷,秦墨瑶是不可能出门的。咔吱一声,紧闭的大门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是墨夕。墨夕笑道:“原来是赫容太子啊,您专程来找阁主吗?那可真不巧了,阁主身体不适,正在房中歇息。赫容太子应该是知道阁主的规矩的,她歇息的时候,不见客,更不准旁人打搅。”
“她病了?”
赫容毓担忧道。“大齐的冬日寒冷,阁主一向畏寒,到了冬季身子就容易困乏,也不算是病了。阁主不方便见客,赫容太子若是不想白跑一趟,可以在外头候着。”
赫容毓算是听出来了,秦墨瑶哪里是病了,分明是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