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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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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幼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父母忙于生意,谢堰川和祖父祖母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

  长辈间的和睦相处与相濡以沫深深影响着谢堰川,加上祖父祖母的三观思维影响,使得他耳濡目染,是个极其重视感情的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谢堰川和爷爷谢鸣不仅在外型上相似,两个人的性格也是如出一辙。

  谢鸣十几岁时出国读书,一直留在国外,年近三十才回到香港。他身上有中国人的傲气和坚韧不拔,也有西方思想浸染的浪漫和洒脱。

  谢堰川则是自幼就在加拿大生活,思维模式更加西方化。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多情的男人,遇一人而白首不相离。

  小时候,谢堰川跟随祖父练字时,习的第一句便是六个字:“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那时候谢堰川并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每天练字枯燥乏味。

  长大后谢堰川才知道,这六个字一直是祖父谢鸣的生活态度。

  关于祖父祖母的故事,谢堰川也曾和周馡那样听得如痴如醉。

  后来年幼的谢堰川用英语问祖父:“可是奶奶心里排在第一位的人始终不是你,你都不在意吗?”

  谢鸣提笔利落写下一行字,字迹苍劲有力,声线却是淡淡:“她和我在一起,这辈子相濡以沫,这就够了。”

  谢堰川不懂,在他的思维模式里,若是他深爱一个人,对方也要深爱他,若是不对等的关系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公平。

  可到现在,谢堰川似乎渐渐懂得些什么。他现在若是爱一个人,并不期许对方也能像他这般情感充沛,甚至可以根本不爱他。

  他哪怕是远远能看到对方一眼,也是开心的。

  从认识周馡开始,谢堰川从未抱有观望态度,他很明确自己想的是什么。

  而现在,他要与周馡产生关系,绝不可能在她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即便接下来他真的被周馡玩弄于股掌之间,也要建立在周馡明确的关系上。

  现在,他就需要周馡一个肯定。

  谢堰川并不想强迫周馡做任何决定,可是他温柔地呢喃,抱着她低声诱哄:“周馡,和我在一起好吗?”

  周馡的身子早就化成了一滩水,冰冷的心也被他的温暖融得一塌糊涂。她这会儿脑子根本不清醒,唯一的本能是去回吻谢堰川。

  可是谢堰川狠心,撇开脸没让她吻成。

  他不让她吻,自己倒是逼得她退无可退。

  周馡哼哼唧唧的,像朵被欺负惨了的小棉花糖,软趴趴地蜷缩在角落,整个人也皱巴巴的。

  谢堰川不忍心,伸手将周馡抱起来横坐在自己身上,企图将她抚平。

  他亲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骨,最后在她唇角流连,每一次轻轻的啄吻对周馡来说无疑都是最折磨人的酷刑。

  周馡心里很矛盾,也很纠结。

  她从未跟人谈过恋爱,加上自身家庭环境的影响,导致她根本不敢迈出那一步。可是她又渴望被爱,被无条件地宠爱。

  女人天生是感性动物,任何事情思考得要比男人多一些。

  周馡更是心思敏感。

  好在,谢堰川慢慢引导着她,他低低地啄吻着她的唇,轻轻开口:“周馡,你慢慢考虑,我等你的答案。”

  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周馡的心头,她莫名想哭,无关乎矫情。

  像是爆破的焰火的瞬间,蜻蜓曳过水面的急切,她现在很想自己能够被拆解开,再去接纳什么。

  谢堰川拨动吉他琴弦的手指灵动,能轻易制造令周馡发出婉转声音的开关。

  他低柔的声线自带低音炮,在她耳边啄吻:“和我在一起时,你感到愉悦开心吗?”

  周馡只能点头,发不出完整的句子。

  谢堰川说:“我也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期待和你见面。”

  周馡摇头:“你说什么呀?”

  她的大脑现在无法迅速运转。

  双重否定等于肯定?

  所以到底是期待还是不期待?

  谢堰川笑着亲亲周馡的脸颊:“期待去见你。”

  这句话周馡是听懂了,但是她并不懂谢堰川期待了多久。

  周馡实在无助,把脸埋进谢堰川的怀里,张嘴轻咬他的肩膀。

  即便周馡再用点力咬,谢堰川也是不介意的,因为他实在没有给她任何可以思考的余地。

  必须得承认,他这个时候有些恶劣,他故意制造波澜,让她无法招架。他太想从她口中得到肯定的回应,而不是久久不给回应。

  周馡这朵棉花糖彻底化成了糖水,粘稠,甜蜜,多汁。

  谢堰川爱怜地亲吻周馡的眉眼,低声诱哄她:“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周馡按住谢堰川的手腕,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抵得过他。

  所有的感官汇聚到一处,周馡想叫他停手,又想叫他用力,矛盾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她就像是一把即将着火的电吉他。

  谢堰川的手指自如且迅速地拨动着琴弦。

  终于在最后一刻琴弦崩断,潮湿沾染了他的指尖。

  谢堰川朝周馡展示自己的成果。

  是他修长干净的手,上面有晶莹的水光,还有她的气息。

  谢堰川甚至还咄咄逼人,轻轻抵着周馡的额,告诉她:“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现在就抱你回房。”

  他说着狠心的话,动作依旧温柔地拥着她,其实并没有打算将她放开的意思。

  周馡反倒急了。

  像是小孩被招惹吃了一块甜食,她才刚尝了一口滋味,贩糖的人就要离开。

  周馡本能地攥着谢堰川的衣角,氤氲的双眸看着他。

  谢堰川仍旧一副强硬姿态,再次询问:“周馡,和我在一起好吗?”

  周馡只得着急回答:“嗯。”

  显然,这个含糊不清的回答并不能得到官方的认可。

  谢堰川轻蹭周馡的脸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周馡你要和我在一起吗?你只要回答要或者不要。”

  周馡好像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她伸手勾着谢堰川的脖颈,羞红着脸回答:“要。”

  她真的好乖,好可爱。

  谢堰川笑得肆意:“乖宝宝才有糖吃。”

  他丝毫不吝啬给周馡最大的那一颗糖。

  房间里播放着低低的音乐,Alayna的Bliss.

  像是一些呢喃一些低吼一些抽泣,和房间里的声音契合,形成最独特的旋律。

  到了后半夜,谢堰川的床实在湿得没办法入睡。他只能抱起软若无骨的周馡来到隔壁粉嫩的房间。

  经此一遭,周馡似乎彻底脱胎换骨。

  她凌乱的长发披在肩上,骨头似乎散架后又被重组,根本没有一点力气。

  谢堰川将她安置在床上,转而躺在她的身旁。大量的运动过后,他的精神头似乎愈发好了一些。他看着这个由自己亲手布置的房间,低头亲吻周馡的脸颊,问她:“喜欢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周馡却还以为是在床.笫之间,虚着眼下意识地回答:“喜欢你。”

  谢堰川无疑再次被取悦,他抱着周馡,恨不得把她宠上天,又忍不住问:“还可以再来一次吗?”

  周馡瞬间惊醒,恨不得躲谢堰川十万八千里。

  等周馡再醒来,外头早已经是天光大亮,而床畔的位置也并没有见谢堰川的身影。可是床头有一束鲜花。

  鲜花是谢堰川准备的。并非一时起意,有人说过,谈恋爱要从一束花开始。

  他自己亲手种在院子里的粉色玫瑰,挑选出每一株最最精致等待开放的花苞。

  只为了这一刻。送给她。

  有那么一瞬间,周馡整个人还有点懵,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忘了自己身处何方。

  一直到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她拉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瞬间整个人变成了一只被煮熟的北极虾。

  冷静过后,周馡下意识拿起床头的那束花,上面有一张卡片,卡片上有她熟悉的字迹,写着:【我要把我的星球和玫瑰都给你。】

  始作俑者适时地出现,穿着整齐慵懒靠在门框上。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谢堰川眼眸,可他并不出声打扰,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亦如昨晚,他时常安静地注视她的反馈,或轻或重,是否让她感觉愉悦。

  等到周馡发现谢堰川后,如惊弓之鸟拉起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做完这个动作她又觉得实在是多余。

  哪里是他没有看过,哪里又是他没有吻过?

  那些记忆深深烙印在周馡的脑海里,恐怕永世难忘。

  “还睡得惯吗?”

谢堰川终于放弃对她的审视,他走过来坐在床畔,她的面前,她的咫尺之遥。

  周馡点点头,轻轻答应了一声。

  谢堰川伸手轻抚起周馡落在脸颊的发丝,要让她确认一件事:“昨晚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周馡佯装不懂:“什么啊?”

  谢堰川:“还认我这个男朋友吗?”

  周馡问:“可以不认吗?”

  谢堰川轻捏她的耳垂:“也可以,那我就把昨晚进行的再重复一遍?我总是有办法让你承认的。”

  他说着就打算动手。

  周馡吓得心跳突突,抓住谢堰川的手求饶。

  她只是还不适应彼此之间身份的转变。

  要如何当一个称职的女朋友?该做点什么?

  谢堰川笑:“太阳晒到屁股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起床,吃饭。”

  周馡问:“现在几点啦?”

  谢堰川:“快十一点了。”

  “救命!”

周馡抓着谢堰川的手,“你奶奶是不是说我了?”

  谢堰川点点头:“是说到你了。”

  周馡面露苦色。

  谢堰川说:“奶奶说女孩子要睡美容觉,要睡到自然醒,让我不要打扰你。”

  周馡不信:“真的?”

  谢堰川干脆一把将周馡抱起来,他太想和她亲近,拥在一起蹭蹭她也好。

  即便拥有过,也不太真实,要紧紧抱着,寸步不离地守着。

  谢堰川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周馡摇头:“没啊。”

  谢堰川又问:“能下地走路吗?”

  周馡笑:“怎么不能啊!”

  她说着就从谢堰川怀里下来,可脚刚踩在地上,陡然一软。其实也不是站不住,只不过是有点腿软。

  谢堰川笑着一把将周馡打横抱起,带她去洗手台洗漱。

  周馡享受着谢堰川贴心又亲昵的服务,自动变得柔弱不堪。

  谢堰川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周馡手中:“男朋友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周馡忽然也不想犹豫不定了。

  试试就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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