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门外最不起眼的角落一下子多了十几人。苏熠晨慢了关悦半步,按照国际惯例,先把季薇从上到下扫视几遍,确定她没事没吃亏,再将她情绪判断出大概,嗯,有数了,在园子里听到外面出事的紧张心情烟消云散,随之,深眸里渗出一抹了然,没有急于发话偏袒谁。“小灏,谁把你打成这样?作孽哟!我的小灏,我的乖孙……”秦文慧上辈子一定是演员出生,老迈的声音里心痛与惊愕并重。她的二媳妇和三媳妇像古代大院里尽职尽责的丫鬟,左右将她搀扶着,一步一踉跄的走来,和关悦一样,相隔两三米的时候发现关灏身上太脏,愣是中途嘎然,环境不允许,否则定要扑到他身上哭一通。见状,周舒眉头轻轻拧起,把想要走过去的女儿拉了一把,示意她:看看再说。亏得关灏的爸妈今天都没来,不然还不知道得发挥成什么样儿。关家这一干女眷,已是非常要命的战斗力!那么,回到刚才的问题——“我哪儿动手了?”
来了那么多人,关灏死灰复燃,强忍全身皮肉痛靠墙边撑坐起来,故意大声道:“雨下得太大了,我在外面抽烟呢,遇上季薇一个人就随口问问她要不要帮忙,话没说两句,秦亦这条疯狗不知从哪儿冲出来,把我打得……”他顶着鼻青脸肿的猪脑袋话得绘声绘色,边说边捞起湿透的袖子,敞开外套,掀起衣衫,向众人展示他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肉。末了,他竟堂而皇之的望着周舒,佯作大度,“要不是顾及着今天是秦老将军的冥诞,这口气,我才不忍!”
秦家暴力霸王可真不是浪得虚名,您教得好!周舒不想理他,没有说话。关家两个媳妇趁势不饶人——“秦夫人,我们好心好意来祭奠秦老将军,小灏无端端被打,这要是传出去,得多难听啊!”
“可不是么,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商量着解决,非要动手。”
秦可人忍不下这口气,错身上前,“别说得关灏跟荣誉市民似的,季薇姐出来那把伞,要他帮忙?谁不知道他刚从看守所出来?阿亦不会平白无故动手,关灏,你敢发誓不是你惹事在先?”
“可人!”
周舒和秦文慧同时叫住她。前者是为息事宁人,至于后者……姑奶奶煽风点火的本事可是一绝!“你小灏哥哥被打成这个样子,怎么还说事不关己的风凉话!”
秦文慧痛心疾首的指责。家教啊家教!“姑奶奶,关灏成这个样子,还真跟我没多大关系。”
秦可人看了苏熠晨一眼,往他身边挪了挪,挽住他的手,“我只有苏熠晨一个表哥!”
她知道说这话又要落人话柄了,连忙换了副大义凛然的面孔,“事出必有因,阿亦,给大家说说,你为什么要打关灏?咱们秦家有家训:不惹、不欠、不为恶。太爷爷还在墓园里安躺着,你要说不好,罚你去跪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