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学的门口总停着一些世界级豪车，都是来围观凉宫和凉霙的，对这对母女都是赞不绝口，回去电话炮轰顾城，恨他先下手为强了。“强哥，你怎么在”？顾城他们几个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和亲兄弟似的，看着里面恍然大悟，“文观止那个”？世强点头，顾城嘴角有些僵硬，“你这口味够重的”。二人下车抽烟、聊天，无视过路的雌性生物，任她们的眼神如狼似虎。顾城虽然话比较少，但还是劝他回头是岸，“文观止就是个刺猬，没有下手的地方”。“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她，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起的那个丫头”。世强脸色很冷，低垂着头，竟然有些沮丧。“舜华，一闪即逝的天才杀手，世界排名前五”。顾城压着声音，里面有些气愤，“她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怎么可能让她知道。不是怕被她杀了，只是怕她再离开我”。世强回忆起当年，依旧是一副后悔不已的摸样。“当年我们觉得世界才是真正的舞台，如今，真正的世界却抛弃了我们”。顾城无语，和文观止一样，喜欢拽文。不管文观止怎么看顾城，顾城都不会放在心上，而且文观止对他也绝对不会构成威胁。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种朋友，他们互损，互相看不顺眼，但是不许别人欺负，更何况，文观止对凉宫母女来说，也是家人。世强曾经对文观止做过的事情，可能是爱得深，所以有些极端，但是顾城不认同，他说，“文观止虽然是刺猬，但也就一条命，你自己注意”。世强苦笑，“舍命相陪”。……饭吃的宾主尽欢，从中午一直到华灯初上，凉宫连凉霙都忘了，喝的找不到北。凉宫的酒量不好，可是文观止的好啊，千杯不醉，今晚也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心有感触，竟然也烂泥一样倒在了凉宫的肩上，二人楼作一团，哭哭笑笑，疯疯癫癫，吓得周围的客人都换桌到了远处。钟夙起身，将已经喝醉的林霏抱起来，出门就碰上了等在那里的两个男人，都是一身冰冷。钟夙不为他们的气势所动，给身边的服务生使了眼色，服务生机灵地跑了。不一会儿，三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餐厅的门口。将林霏小心翼翼地放到后面躺好，盖上毯子。钟夙又回去将文观止和凉宫带出来，都是由女服务员扶着，想要放进车里送回家。顾城一看，脸色更冷，“人我送回去”。“那可不行，我带出来的，当然要负责她们的安全，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人贩子，或者是黑车？”

钟夙倒是出奇的能说，毕竟是教书的，有点贫。世强和顾城面色一紧，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想动手”？“呵，黑社会啊，好害怕……那就更不能交给你们了，要是有个万一，我老婆一定杀了我”。林霏在车里睡得迷迷糊糊，听见老公的讽刺，嘴角微挑，面若桃李。钟夙说的轻巧，但意思很认真，还带了些怨恨和不屑：女人，当然要自己护好，一辈子不要让她伤心。你们呢，都不合格，是差生。他今天的心态如此，几年后的心态依旧，只是那时候，林霏已经离开他，再也找不到踪迹，不过这是后话。顾城也不罗嗦，一把扯开那个有些重量的女服务员，轻轻松松地将凉宫抱了起来，一言不发，带她离开。凉霙吃过饭等在车里，天太黑有些看不清楚，错过了和林霏这个干妈的初次重逢。不过她相信，爹地一定会找到妈咪。世强也明白过来，试探而已，要不早就将人送上车了。也将睡得安静的文观止拉过来扶住，点头道谢，“后会有期”。钟夙摇摇头，耸耸肩，自己低身进了车子，对上林霏有些迷糊的双眼，“文观止会杀了咱俩的”。林霏咧嘴楼上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我现在就杀了你……”“哼”，钟夙嗓音低沉，一把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拉下她的头亲吻。浓浓的酒香在两人双唇之间回荡。司机身后有一层纯黑色的玻璃，看不见后面的情景，但性感的低吟还是传了过来。司机大哥无奈，自己的工作环境如此艰难，为啥不涨工资。自己竟然还能活到现在，没有出事故，没有撞死人，也没被大爷大妈撞死，真是一个伟大的奇迹，他也是热血男儿好不好。司机将车停在车库，撒腿就跑了，身后的车里一片“湖光山色”。……世强自己开车，文观止身上绑着安全带，在座位上安静地睡着，可能是眼睛闭着的缘故，五官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竟然显出些美好和柔和。自己的手握着她的，一直都没有松开。这个人自己找了多年，没想到竟然这么突然地闯进自己的生活，让自己手忙脚乱，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一张真实的脸守着她，用任何方式。……凉宫喝醉了，靠着凉霙瘦弱的肩膀已经熟睡。顾城恨不得一口气将车开到家里，也不顾路上的红灯、绿灯。顾城住在T市的“青山湖公寓”。背靠山，面向海，地势绝佳，风景优美，颇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意思。这是凉霙第一次来喜欢上的地方。虽然在昏暗的路灯下，风景不太清楚，但是她喜欢这里背后的高山。喜欢，本来就是一件毫无理由的事情。小时候，凉宫带着凉霙爬过小镇子上的那座雪山，据说是阿尔卑斯山分支的那座。可是母女俩从来没有到过山顶。但即使这样，她们仍然乐在其中。凉霙放假的时候，凉宫会带着她出去走走，去瑞士，去西西里，有时候一边打工，一边走，有时候租一辆破旧的车子，时走时停，颠颠簸簸地上路。那时候，外婆会请镇上的保姆照顾她，凉宫很放心。有过露宿街头，有过强抢民女，最危险的一次差点被注射毒品，但是每次都可以化险为夷，两人超级聪明，越是危机越是冷静。凉宫说，当人被生活所累，被工作所束缚的时候，她就成了井底之蛙，只能看见自己头上的天空。所以趁着年轻，应该好好出去看看。凉霙回忆的时候，车子已经进了车库。凉霙心疼的摸着妈咪的脸，轻轻拍着，就像凉宫对她那样。顾城在倒车镜里看见这一幕，觉得温馨也心酸。……将人放到床上，顾城感觉松了一口气，至于自己在紧张什么，他也不知道。凉霙说，“明天是周六可以不用上学，睡懒觉，我自己去洗澡”。顾城欣慰，还好小的比大的容易搞定。这里没有孩子的衣服，所以顾城找了块毯子递给凉霙，“洗好了叫我”。站在浴室的外面，顾城和凉霙说着话，凉霙说，“那个竟然是林霏，是我干妈，爹地说的那个叔叔是钟夙钟叔叔，以前超喜欢妈咪的，不过妈咪不喜欢他，推给干妈了”。“哦”，顾城看着窗外昏暗的夜色，神色不明，“你妈咪还真是招人喜欢”。“那是，隔壁的石叔叔从我小时候就在妈咪的身边，一直到现在”。凉宫裹着毛毯，打开门把手，调皮的说道，知道自己爹地就想知道这些东西。顾城将她扛起来，逗得凉霙咯咯直笑，说不出的欢快。安顿好了小的，顾城自己也洗了个澡，将自己有些混乱的思想好好理理，打开门进来看凉宫。素月团团，女子窈窕的身材清晰可见，纤细性感。鞋子和大衣已经被顾城脱掉了，整齐的挂在客厅的衣架上。女子穿着黑色的打底裤，藏蓝色的棉织毛衣裙，更衬得肤色洁白如月。长发披散在床上，浓黑如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顾城躺在她的身侧，将被子扯出来包裹住二人的身体，低头在她的额头轻吻，怀里的人发出低声的呢喃，向他的方向拱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头放在他的肩窝处，一声“小顾……”从喉间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