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到权家去,魏婉茹却说祁云裳已经去公司了。他惊讶问道:“她……昨天我看到她,还是那样的状态,她还能去上班吗?”
魏婉茹也无可奈何地说:“是呀,她的身体不好,这样去上班我也十分担心。但是那孩子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是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其实要是有了主意,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她昨天听说了枭儿没事的消息,说什么也要去工作,说是不能让枭儿回来了失望。”
“她已经相信了?”
“你权叔叔和她解释了一下,她也就相信了。”
想了想,又说,“姜勋,裳裳不是不信你,她只是突然听到这好消息,有些不敢置信罢了……”“阿姨我知道,您不用对我解释。”
居姜勋打断她的话,说道,“我明白云裳的想法。只是她今天就去上班,我有点担心呢。”
魏婉茹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们,不过你也别担心,今天是你权叔叔和她一起去的。万一要是有什么事,他们也可以互相照应的。”
说了这样半天,才想起来问:“姜勋你自己也忙,怎么今天又过来了?”
“哦,我是来送点东西给云裳。”
他从大衣内袋里拿出一个薄薄的信封,递给魏婉茹说,“这是阿枭和圈圈最近的照片,我怕云裳不信,所以特意拿来给你们看看。你们看不到人,现在看看照片,也可以暂时放心了。”
魏婉茹本来都伸手要去接,但听说是权均枭和圈圈的照片,望着那信封,竟然有些双手发颤。居姜勋又往前递了递,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颤抖着问:“这、这真的是他们的照片。”
“是,是昨天才拍的。”
居姜勋抱歉地说,“我现在真的是有难处,不能对您和云裳透露更多。现在这张照片,是我唯一能给你们看的。”
他没有说,拿出这照片来,其实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魏婉茹连连点头,说道:“知道,我们都知道!能有这张照片已经很好了,我们已经很谢谢你了!”
居姜勋走了之后很久,魏婉茹才下定决心一般打开了那个信封。打开之前,她脑子里涌现出无数可能,猜测着即将出现在眼前的那个画面。也许权均枭和云裳一样,被思念折磨的形容憔悴。也许他们受到了什么虐待,满脸都是血污。又也许……总之想来想去,都是不好的画面,让她几乎都要失去打开信封的勇气。最后还是管家说:“老太太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居先生都说了他们没事,这照片也是来保平安的!”
她笑着说,“小孩子长得最快,您也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小少爷了,打开照片看看,说不准真的认不出来了呢。”
想到自己孙子胖嘟嘟的可爱模样,她这才打开信封把照片拿了出来。照片上去权均枭抱着圈圈,两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消瘦,但是精神看起来还好。权均枭微微笑着,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里含着无尽的意味,仿佛是在安抚,告诉他们自己没有事。而圈圈依偎在父亲的怀里,小家伙虽然看起来有点瘦,但是正在长身体的年纪,真的如管家所说,长高了好多,五官也长的更开了,看起来和权均枭更像了。一大一小脸贴着脸,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魏婉茹看着照片,看着久未见面的儿子和孙子,伸手颤颤地在照片上摩挲着,好像抚摸着孙子娇嫩的皮肤,那样小心翼翼。正一眼不错地看着,权姜山和祁云裳一起从公司回来了。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张什么硬纸片,脸上的表情动容又悲伤,忍不住问道:“妈妈,您看什么呢?”
魏婉茹还戴着老花镜,一抬眼看到他们两个回来,连忙把老花镜摘了下来,朝他们招手说:“你们回来了?快过来看,过来看看!”
她就算不说,祁云裳和权姜山也都好奇地走了过来。祁云裳凑到她的身边,一看到照片上的人,马上就愣住了。她顿了一下,伸手将照片夺了过来,看上几眼,又偏头来看魏婉茹,“妈!这是均枭和圈圈?这是他们的照片?”
魏婉茹已经平静了不少,笑着说:“当然是他们了。怎么,分开这一段时间,连自己的老公和儿子都不认识了?”
祁云裳激动地拿着照片,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纸片,可她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捏着。权均枭和圈圈没事的消息已经足够让她惊喜,而现在,当他们的影像清清楚楚地真实呈现在面前,那种从心底发出来的悸动,仍旧让她热泪盈眶。她盯着照片喃喃自语道:“均枭一点都没变呢……圈圈……圈圈长大了,也更帅了!看起来越来越像均枭。”
权姜山坐在魏婉茹的身边,只能看到照片的一角,他问道:“这是姜勋送来的?”
魏婉茹点头说:“是,那会你们还在公司没有回来,姜勋特意拿来的。他说怕我们不肯相信均枭没事的消息,也怕我们担心他的安全,所以拿了这张照片过来,希望我们看到了可以彻底放心。”
“姜勋真是个好孩子,他也算是有心了。”
“是啊,等枭儿回来,可要好好谢谢他。还有修戚,这次他也出了不少力气。等枭儿他们回来,估计圈圈也要过周岁了。到时候把大家都请来,我们要好好热闹一番……”魏婉茹喜不自胜,已经在计划着他们回来之后的事情。而祁云裳的思绪还被那张照片牢牢地占着,满脑子都是他们父子两个现在的模样。这段时间,权均枭见不到她,有没有想念她?而圈圈和她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记得她这个母亲?他们父子两个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他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