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战,管亥早就按捺不住,抡起板门刀带领手下直冲过去。徐州的退兵很自觉的分为左右,让出中间道路。雷霆营的坐骑都是袁谭送来的良马,装配有马镫和马鞍,在辽东骑兵面前占了大便宜。管亥与华雄和典韦还不同,武艺可能要差一点,但打起仗来简直就是疯子,一把大刀勇往直前,刀刀不落空。在疯子面前,徐谦选择了退让,辽东骑兵见势不好扔下百余尸体逃回城去,管亥还想尾追进城,只见大门已闭,城头落下箭雨,裴元绍再次下令鸣金,管亥只得徐徐退回本阵。裴元绍清点之下,竟然损失近两千人!幸亏大队人马没有入城,如是入城将成为瓮中之鳖,损失难以估量。也幸亏周才反应及时,让赶紧撤兵,并派上管亥,否则裴元绍连想都不敢想。城内到底是什么情况,裴元绍心中焦急。与周才短暂商议之后,裴元绍下令停止攻城,继续用投石车向城内投石,等周仓前来再做打算。本来裴元绍是想在周仓赶到之前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攻下襄平,但是经历过长社之败的周才苦劝,此时越是责任重大越是要稳重,绝不能冒险。在城内,阳仪在城头一直在观战,骑兵退回城中,他才向身边那人说道:“幸亏有先生报信,否则此城不保,你我回见主公必有重酬!”
城中只损失数百人,出城损失百余骑,斩获徐州两千人,杀死内奸,灭掉徐州军的锐气,可算是大捷。更何况,阳仪已经知道城内的大将就是典韦,就算远在辽东,阳仪也听说过典韦的大名,只因为韩猛就死在典韦手下,而韩猛在辽东就是凶神恶煞,令辽东军闻名丧胆。那人说道:“将军为何不按约定将徐州兵马诱入城中,围而歼之?”
陈到在不远处听得真切,心中恨到,此人好狠的心肠,心思竟如此之毒!阳仪微微一笑:“我又何尝不想呢。”
他用手指着跪立在那里的典韦。“此人骁勇,我军竟然无人可挡,不知周仓军中如此人者又有多少?如是诱入城中反被他破阵,那此城危矣。刚才先生也看到了,那员持刀的贼将,如同凶神恶煞,又有几人能挡得住?我城中兵马并不占优,还需稳重为上。”
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恨不得将周仓乱刃分尸方解心头只恨!”
阳仪又笑道:“这恐怕会让先生失望了,我已探明城外并无周仓,那周字将旗,是周仓的族兄,名唤周才。”
“啊?没听过这个人啊,怎么会是周才,我已经劝说周仓亲自领兵的……”此时,陈到再听不出是谁那真是蠢到家了,从他出现的那一刻,陈到就怀疑是田光,典韦领人夺城门,中途却出现杀手。然后又有半数人反水,那肯定是田家人干的,陈到只是不能确定到底是田光本人还是他的族人出卖典韦,这下可以板上钉钉的此人就是田光无疑。不知田光为何会这么做。“先生有所不知,那周仓从辽南而来,此时正在路上,估计不日即可到达。柳毅已经派人去玄菟、乐浪调兵拱卫襄平,玄菟是其弟柳志把守,料想会先行到达。周仓劳师远征,经此一败折了锐气,我们只需要固守,他必然进退两难,待他坚持不住退兵之时,我们追而歼之。”
心中虽然愤恨,陈到不得不佩服阳仪确实有领兵之才,他的策略直插周仓的软肋,一年多的筹划付之东流。要尽快将田光是内奸,以及阳仪的阴谋报给周仓。“将军高见。但将军可曾留意,徐州兵在攻城前曾经投放石块,若是他们不停的向城内投石,士卒损伤、士气下降恐怕对守城不利,最怕他们撞破城门,那又如何坚守?”
阳仪闻言变色,这些石块的准头不怎么样,几乎是盲投,保不齐幸运的砸开城门,那就麻烦大了。“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城外兵败,他们只知道内应失败,却不知城内情形,更不知典韦死活。至于我,嘿嘿,他们仍以为我与他们一路。”
田光冷笑一声,让人不寒而栗。“我有一计,定可令襄平成为徐州兵马全军的埋骨之地。”
说到这里,田光左右寻视,阳仪说道:“先生请讲。周围都是追随我多年的亲卫,尽是我的族人,但讲无妨。”
取得胜仗,阳仪大意了。他没有留意到躲藏在阳虎身后的陈到,而陈到仔细的观察者着阳仪的一举一动,窥听阳仪和田光的每一句话。“我可再入徐州营中,诱使裴元绍攻城,我在其营内放火、投毒,使其营中大乱,将军可领兵出战,在周仓到达之前先歼灭城外之敌,纵使周仓亲临也是回天无力。若是裴元绍不攻城,待周仓到达之时,我寻机刺杀此贼,周仓一死军心必乱,将军亦可领兵出战,徐州兵马群龙无首不战自溃!周仓既已北进,将军可令辽东水师从海上截其归路,当初曹操就是凭此计截住黄河才得以击败袁绍。”
田光嘿然道:“嘿嘿,此番我们用在周仓身上,他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高!妙!就依先生之言。”
阳仪心中高兴,田光愿意自己孤身犯险是他的事,要是成功,田光必死无疑,功劳是自己的。若是失败,也是田光一个人死,自己一点损失没有,何乐而不为呢?哥哥阳礼在水军位子上一直不温不火,若是能建立大功,那阳氏兄弟将成为辽东的大功臣。“我这就给先生准备短刀和毒药。”
“将军请在刀上涂上剧毒。”
“状哉!先生有当日荆轲之悲壮,祝先生成就荆轲所不成之事!”
“嘿嘿,我不是荆轲,周仓也不是嬴政,要做我愿做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