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殡仪馆里,慕长远的生前名声赫赫,这葬礼也自然是办得隆重而又肃穆,慕夏是在夏叔的陪同下到殡仪馆。她一身的黑衣,一夜未睡脸上依旧是苍白,在黑色的映衬下显得更是憔悴,夏叔小心的扶着她的身子,她精致的脸上只有冷漠还有悲伤。这样的葬礼无疑给了慕长远足够的面子,但是只换来了慕夏冷冷的一眼。生前过得不痛快,死后如何又怎么会重要呢?慕夏站在灵堂前,跟来往吊唁的人们鞠躬,夏叔陪在她的身边,而靳慕白忙着应付宾客,完全没有时间来看她。很多熟悉的叔叔伯伯都来了,无一不是上前安慰,如今的慕夏没有了父亲,而哥哥仍旧是下落不明,而她只是一一的回礼,却没有表现出多么的难过。她知道慕长远最不喜她流泪,所以她不哭。她的脸色实在太过苍白,身子微微弯下就能够看到她纤细的身体,她瘦了太多,但是却仍旧坚持着站着不肯坐下。“小姐你休息会吧,老爷他看到,他看到会……”夏叔的声音带着哽咽,但是仍旧让慕夏坚持摇摇头。“夏叔这是礼节。”
知道她坚持,夏叔也只能跟她站着,靳慕白上前来了几次,让人端茶递吃的,而慕夏却没有喝一口。直到厉展的出现,慕夏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的波动,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到她面前的厉展,同样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岁月似乎没有过多的在他的身上停留。只是他一身的黑色西装,上前上香鞠躬,每一个步骤都做的到位。来到慕夏面前,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一双眉毛已经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你应该去休息。”
厉展的声音不大,但是慕夏只当做没有听到,毕恭毕敬的鞠躬,然后眼睛变再没有意识的看着灵堂上慕长远的照片。深邃的几乎漆黑的眸子看着她。“慕夏,他死后你仍旧想要他担心吗?”
话音落下,夏叔的脸色已经一变,慕夏纤细的手指拦住夏叔的身子,脸上冷冷的看着厉展的脸。“厉先生,这是我爸爸的葬礼,他生前还是死后是不是为我担心都跟你无关,感谢您抽出宝贵时间过来,但是我相信这里并不欢迎你,请回吧。”
她的声音很淡,甚至没有一丝的情绪,落在厉展的耳朵里却显得刺耳。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周围的环境也不好再开口,只能咬牙转身离开。夏叔看看慕夏淡漠的脸色,想要开口,却见她轻轻的摇头没有说话。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慕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鞠了多少躬,脑子已经开始变得发木,只能依靠着机械的动作。直到终于外边的人变得少了,她才能够缓缓的喘了口气,在夏叔的坚持下喝了杯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开始飘起了雪花,慕夏的眼神看着外边的雪,一张脸也已经几乎跟雪融为了一个颜色,缓缓的叹了口气。她想要转身看看熟悉的叔伯的位置,但是肚子一阵抽痛,让她缓缓的弯下了腰,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一张脸上更是五官都要拧在了一起。“小姐……”夏叔的声音让不远处的男人眼神跟着看过来,等他快步过来,慕夏的身子已经支撑不住,缓缓的下滑,靳慕白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