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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四桓其中有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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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襄公秋,九月,癸巳。  这个是历史上太子野去世的时间,闵沃看着面前蹦跶的太子野,又去想想还健在的鲁侯午,闵沃心中满是成就感。  这不仅仅是将鲁侯午和太子野成功续命的成就感,还有的是成功的将鲁国政坛转变成太子野、季纥和闵沃三足鼎立,也算是打下了闵沃未来执政鲁国的基础。  当闵沃这边还在踌躇的时候,曲阜却是传来一个不幸的好消息:  孟孙羯死了!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闵沃有点懵逼——知道这个孟孙氏祖上做了坏事殃及子孙,可没有想到这家族是这么短命!  【日常鞭尸孟孙氏的祖先,连弑杀两君的庆父1/1完成】  算算时间,鲁侯午(鲁襄公)二十三年才送走他的父亲孟庄子,赶走他庶长兄孺子秩,如今过去不过八年的时间孟孙羯竟然就死~了!  季纥和太子野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是把目光看向闵沃,两家之间的血海深仇不是虚的。  闵沃倒是对此并没有啥感觉,事实上鲁闵公离他都有百年时光,如今闵氏依旧和孟孙氏敌对,与其说是因为血仇倒不如说是因为道理。  道理就是闵氏起自鲁闵公,也是因为这个祖宗成为大夫,你要是连日常的喊打喊杀都做不到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所以闵沃在面对孟孙羯的死讯的时候脸上肯定是得表现出一脸兴奋,但是内心可以说是毫无波澜,甚至有些为孟孙羯的早死惋惜。  甚至闵沃的考据癖都发作了一下:  孟孙氏的“孟”是孟仲叔季的“孟”,也就是庶长子的意思,但是《春秋》之中记述孟孙氏家主却是从来称之为“仲孙某”,比如说孟孙羯的死讯就是“仲孙羯卒”,孟孙羯父亲的死讯是“仲孙速卒”。  那么也就是说孟孙氏的始祖庆父是鲁桓公的庶长子,也是排在鲁庄公这个嫡长子之后的次子。  那么再联想一下,在一个讲究“父死子继”的周礼的国度,鲁庄公快死的时候问老三姬叔牙谁能继承君位,肯定是限制在鲁庄公的儿子(公子般、鲁闵公、鲁僖公和东门襄仲)范畴之中。  可姬叔牙偏偏提出了一个“兄终弟及”的殷礼方案,让二哥庆父上位。  在周礼之国提出殷商之礼,按理来说只要这事曝光叔牙的政治生命就要终结,可鲁庄公一没有把这件事公之于众,二却是让幼弟季友鸠杀老三叔牙。  好像害怕这事传出去的不是叔牙而是鲁庄公。  这里面问题可不小!  这要说问题那首先提及的肯定就是鲁庄公的血统,谁叫鲁庄公是鲁桓公的嫡子。  而鲁桓公最让人津津乐道的除了他小人之心刺杀鲁隐公之外,就只剩下鲁桓公正妻文姜和大舅哥齐襄公通奸。  也就是说鲁庄公的母亲文姜和大舅通奸!  那么作为文姜的儿子,鲁庄公的血统自然是一个大问题。  可文姜是出嫁(鲁桓公三年)前通奸兄长齐襄公,鲁庄公是鲁桓公六年九月丁卯日出生,中间差了三年也没有文姜回娘家的记录,鲁庄公总不能是哪吒吧?  那么一个问题没有解决,更多的问题却是接二连三的出现:  鲁庄公要是自身血脉没有问题,那么鲁庄公完全能凭借“父死子继”的周礼驳斥叔牙,为什么最后却是让季友毒杀了叔牙?  而闵沃越想这一点却是越来越懵逼,只是在一次看向季纥的时候却是隐隐抓住其中的问题:  鲁桓公有四个儿子,老大鲁庄公一脉早死,却在临死前背负骂名也要让季友毒杀叔牙;  老二庆父一脉连弑两君,若不是季友求情断不可能在鲁国成为大夫;  老三叔牙一脉仅仅是支持庆父就被季友毒杀,可支持的庆父却活的好好的。  这里面穿针引线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笑到最后的季友……  会不会那季友才是……?  再想下去那就真不敢想了,闵沃收敛住思维,掩盖住脸上的笑意沉声说道:  “二位若是想回曲阜赴丧我不会有意见,但是我闵氏就没有赴过孟孙氏的丧,我也怕自己会在孟孙氏丧礼上有不符合礼法的事情,就不去了。”

“不符合礼法的事情”——季纥和太子野对视了一眼,不就是说怕自己在丧礼上当着所有人面前笑出声来吗?  当送走两位自己的政治盟友的时候,闵沃开始梳理其目前的情况。  对于最底层的农夫而言,闵沃的“公田安堵”没有半毛钱关系,“再行收税”政策就意味能少了士大夫两个阶层的盘剥直接交税给公室。  而对于中层的士族阶层来说,转型成税吏虽然不是一个好的军事义务,但却是是一个安稳的工作,说白了只是换一种盘剥平民的方式。  可公田安堵后大夫阶层肯定是有损失的,之前他们都可以通过向下征收超额的税收中饱私囊,如今失去了对底层平民和士族的控制,饶是他们本身就是大地主也不应该表现的如此的平静!  这些人可不傻,鲁国的大夫阶层并不是太多——毕竟一个大夫领直接管辖的人口都上万了。  这些人也是能够完全干涉政坛——可别忘了闵沃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大夫。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鲁国的大夫到如今都没有真正的提出反对意见?  闵沃的沉思只在片刻,就想到了如今最盛大的事情:  孟孙羯的丧礼!  “不行,我必须得去一趟。”

虽说这场改革公室和季孙氏都有参合,可季孙氏的目的不外乎是想让季纥和太子野、闵沃在继位前磨合好,对改革具体的内容并不感兴趣。  公室的太子野就是纯粹被季孙氏拉过来的牌面,改革要是正常进行下去还好,真要有什么波折,第一个跳下车连着季孙氏加闵沃两人一起坑的绝对是太子野。  一想到这一个全程划水的队友,加上一个随时会挑翻的队友闵沃的头皮就开始发麻。  立刻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备上彀车,也是朝着曲阜的方向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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