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了除麻木以外的感觉！眼泪掺杂着汗水在慕寒脸上泗横，他真的感觉到了，他忘不了从手术室出来后每一个医生面对自己时的表情，他忘不了每一次尝试倒地后的麻木。慕寒靠着墙，两只手把小腿慢慢立起来，然后扶着墙，慢慢慢慢站起来，像刚刚的样子一样，一步，倒下去，砰的一声倒地的声音。慕寒趴在地上，是的，没用错，自己的感觉没错，是痛，真的是痛！要是有人在现场看到现在这一幕的话，绝对会以为这里有个疯子，不停的站起来，不停地摔下去，然后又是一阵狂笑。唐季楠大晚上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慕寒一个电话吵醒，唐季楠迷迷糊糊的听到慕寒那边传来兵兵乓乓的噪音。唐季楠：“你干嘛呢大晚上不睡觉给我直播拆家吗？”

慕寒：“我能感觉到痛了。”

唐季楠翻身：“嗯痛。”

然后是一阵沉默，唐季楠猛然翻身下床，睡意全无：“你刚刚说什么？”

“我能感觉到痛了。”

慕寒一字一句道。唐季楠赤着脚踩在地上，有些紧张重复问道：“你确定吗？真的？”

“嗯。”

“你在家是吧，你别动，我我马上来找你，我马上来。”

唐季楠激动的语无伦次，慕寒的腿终于有救了！深夜，唐家院子里传来汽车踩油门的声音，被惊醒的老爷子站在窗前看着远去的汽车，嘟囔：“这么晚了，又是去哪？”

唐季楠一路狂飙，早就把他家的那些规矩给忘个一干二净，到慕寒家的时候，猛烈的敲门，好像怕慕寒不知道自己到了一样。时间似乎过得十分漫长，一秒钟都像是煎熬，门忽然打开了，房间里没有开灯，黑夜中，唐季楠也能看见一双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他很久不曾见到过的光芒。唐季楠看着轮椅上的慕寒，试探道：“真的吗？”

慕寒没说话，他慢慢的把腿像刚才一样放在地上，手扶着墙跟轮椅，唐季楠想上去帮忙，慕寒摇头，唐季楠向后退一步，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般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慕寒。慕寒站起来了，站在唐季楠面前，唐季楠捂住嘴，生平第一次想要抱着慕寒大哭一场，就算是慕寒当时浑身是血的被人从车里拖出来，他都没有哭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只想抱着慕寒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慕寒咬着牙，迈出一步，然后闭上眼，坚定的迈出第二步，不出意外的向前倒下去，唐季楠一惊，上前没有拉住慕寒，砰的一声，唐季楠眼睁睁的看着慕寒从自己面前倒下去了。慕寒闭上眼，感受着那一次比一次强烈的痛楚，唐季楠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手刚刚触碰到慕寒肩膀的时候，慕寒反手抓住唐季楠的手，黑暗中慕寒的眸子却在发光，他看着唐季楠一字一句道：“我感觉到了，我真的感觉到了，还一次比一次剧烈。”

“好，感觉到了就好，起来，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唐季楠感觉自己再说下去肯定要哭。“不行，不能去看医生。”

慕寒死死捏住唐季楠的手。“不看医生？”

唐季楠一时没反应过来。“嗯，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慕寒眼神露出危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