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班,但只能算个报到,反正也没什么任务,下午我想陪个朋友,行吗?”
宁桑问得很坦然,演得一点儿都不做作,莫子谦很清楚他说的“朋友”,其实就是秦时时。“哼,那恐怕不行。”
过两三秒,莫子谦才开口,“你的位置还兼着公司的运营,这么松散,不合规矩?”
宁桑眼皮翻了翻,对他这句冷语似乎不太在意:“我以为没什么,反正我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好做。”
“谁说没有?等下我让沈青把资料给你。”
说完,还不等宁桑回话,直接转身出了会议室。宁桑被他噎得愣在原地,过了两秒才回过神来:“这就是给拒绝了?呵呵,莫老二还真是够冷的,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也不知道沈青这么多年是怎么受的。”
可是等到他来到自己新的办公室,就发现,冷漠的莫子谦其实比起沈青来,对他还算客气的。“这是所有资料,还没整理过,你慢慢看吧。”
沈青门也没敲,气哼哼地抱着一摞文件夹,“啪”就摔在了他的办公桌上,“你这办公室还没打扫,最近年根儿,保洁的工作也比较紧张,你要不自食其力一下吧,抹布拖把什么的,茶水房都有。”
说完也是不等他回话,直接转身出去了。宁桑又被噎了一口,愣在当地缓了半天,最后嗤笑了一下:“这一对主仆,还真是绝了,唉。”
宁桑知道,自己这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可不是平白无故拿到手的,程怀给他的绝不是一个大馅饼,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否则谁见过在公司里的大股东,还要自己去茶水间那抹布拖把,打扫卫生的。总裁办公室里,沈青推门进去,一脸的委屈怒气,连余欢都看出来了。“怎么?他给你难看了?难为你了?”
沈青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宁桑那种人,你打他一巴掌他还是笑脸呢,和莫子怀一样,从来没有正经。”
“那你这么拉着脸,什么情况?”
“就是看他不顺眼,凭什么一出现就得让我们让股份,干着绑票要挟人的勾当,还要往自己脸上贴个大股东的金。”
两个人正不忿,莫子谦轻轻咳了两声,沈青立刻闭了嘴。“沈青。”
沈青往里走进去,在莫子谦的桌前站定,莫子谦递了个便签过来:“去查一下这个地方,时时有可能在。”
他接了便签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清河宾馆。秦时时的确在,就住在清河宾馆的二号总统套间里,程怀说是公司有事回去了,宁桑也打电话来,说是公事脱不开身,本来说好的陪自己去海边吃海鲜大排档的计划,也泡汤。她正在百无聊赖地看着宾馆房间的广告宣传册,希望能找到几个自己打发时间的好玩景点,可是看来看去都觉得没什么兴趣,想想还是放下来,打算洗个热水澡,等宁桑晚上回来,再一起去吃饭。刚要脱衣服进浴室,床头的内线电话想了起来。“请问,是秦时时女士么?”
电话里传来甜美的前台服务员的声音,秦时时愣了愣,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于是疑惑地答应下来:“我,是,有什么事吗?”
“您好,有位姓莫的先生找您。”
“莫?”
“就是繁星国际的莫子谦莫总裁。”
服务员的音调提高了一些,似乎觉得连莫子谦都不认识的人,有些不可思议。秦时时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瞬间就短路了。“秦女士,秦女士?”
服务员没听到回应,大概有些着急。秦时时把自己的意识赶紧拉回到脑子里,胡乱地接口说:“我,我在。”
“哦,莫总说,能不能请您来楼下的咖啡厅,他有事想找您,如果您方便,他去楼上接您也可以。”
“不不,不方便,不要。”
秦时时慌忙拒绝,有点儿语无伦次,等结结巴巴说了大概有二十多个“不”字,她才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稍微恢复了一些正常的语气说,“我,我下去,麻烦你让他,等,等我一下。”
前台礼貌地挂了电话,和莫子谦转述了秦时时地要求,带着职业的微笑,引着他去了咖啡厅。看着莫子谦挺拔英俊的背影,前台的眼神简直都错不开了,心里却纳闷地想:那个叫秦时时的,怎么这么支吾,商界精英莫总都亲自登门了,竟然不让上去接?听她的语气,难道是被抓奸的?于是秦时时下楼来的时候,前台还特意注意了她一眼,看着的确是个美人,心想也许是和莫子谦勾搭通尖的也不一定。就在前台脑洞大开的注视下,秦时时几乎是提心吊胆地走向咖啡厅,去见了这个她已经听说过了无数次的莫子谦。虽然一直以来,这个名字在她心里都莫名带着一种危险的意味,但是当再次看到他出现在视野里时,她却有一种奇特的感受。莫子谦坐在靠落地窗的角落里,矮小的沙发本来可以让人舒舒服服地陷进去,却不知为什么,被他坐起来,仍旧还是一副英挺的样子。他逆着光线,外面是灰沉沉的天空,他的五官不是很清楚,却也是灰沉的冷色,像是冰封的海水,一片忧郁。海水!秦时时心里一惊,差点儿吓得叫出声,这气质和她在梦里见到的男人简直太吻合,吻合得让她害怕。“时时。”
就在秦时时的意识要崩溃的刹那,莫子谦转过了脸,迎着她不徐不疾地叫了一声。他的脸展现出了一丝笑意,一丝在寒冬里洒下暖阳那样罕见的笑意,可是就是这笑,让他整个的阴沉和冰冷都骤然散去,不再是刚刚那副阴郁的样子。秦时时的心安静了下来,刚刚的恐惧消散了一些。“你,你好,我。”
秦时时不知道怎么对话,因为上一次在酒会上的尴尬,她不知道应不应该道歉或是解释,想了半天,她才扯了扯嘴角,勉强挂上一点笑说,“我其实,叫时晴,上次,我,那个,对不起。”
莫子谦一愣,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关系,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所以,我想找你谈谈。”
“哦,这个,其实没有必要,阿怀,他都和我说了,那个,您夫人的事,我很抱歉。”
“他和你说了?”
莫子谦很意外地抬了眼,“他和你怎么说的?”
“他说,我和您的夫人长得有点像,所以可能您当时有些困扰,您夫人是因为一次意外去世的,所以可能睹我思人了。”
“哦?他是这么说的?”